“好了,不管是真的假的,就算是有真的,她也不能現在說出來!”皇后瞪她一眼。
“總之,你可吸取你二哥的教訓,千萬別到你父皇面前去露頭。若真是要求情,也只能母后一個人出面,去說幾句好話。”
鳳儀朝着母后笑了笑。
“母后,您嘴上說着陶婉芯離經叛道,可心中還是幫着她的。”
皇后摸摸女兒的腦袋,朝着梳妝檯上望了一眼,“誰讓拿人手短呢?”
此時,不光是鳳儀在爲陶婉芯奔波,陶家的上上下下都在發愁。
陶夫人的眼睛都快要哭瞎了,對着陶慶說道:“虧你還是個宰相,可你有什麼用啊,你連自己女兒都護不住,你、你——”
陶慶外加陶家兩兄弟此時都是眉頭緊鎖。
他們不會像陶夫人一樣哭哭啼啼,哭是最沒用的東西,想辦法纔是最緊要的。
父子三人沉默了片刻,陶繼率先說道,“讓家僕先帶上些錢,去天牢內打點一番,讓妹妹少受些苦。”
陶進的脾氣最爲暴躁,握緊了拳頭狠狠一砸自己的大腿,“不管了,乾脆我闖入天牢把妹妹救出來吧!”
“你瘋了!”
“二弟不可!”
陶慶和陶繼異口同聲地說道。
陶健一聽受到阻止,頓時老大不樂意。
“爹,大哥,不這麼做,你們有別的辦法救小妹嗎?”
“二弟你冷靜。”陶繼說道。
“皇上將你妹妹抓入大牢,其實也是爲了保護她。你們當時不在朝堂之上所以不知道,當時羣臣羣情激奮,似乎就想着當場要將你妹妹五馬分屍一般。皇上若是不將芯兒下入大牢,其餘人更不會放過她。”
陶慶對這兩兄弟說道。
“可妹妹還是被下入大牢了啊!”陶健憤憤說道,“難道就讓妹妹在牢裏關一輩子嗎?”
“最終如何,還是在皇上的一念之間。若是皇上打算追究,咱們做什麼都沒有用,若是皇上有心想保芯兒,那她就會沒事。”
“那我們如何知道皇上的想法?”陶健又急匆匆地問,“都說妹妹寫的是些大逆不道的話,皇上還能保下她?”
陶慶和陶繼再一次沉默了。
“如今太子被禁足,公主也已經進宮,我們……”陶繼說着便沉默了下來。
“父親,您說找梁王,是否有用?”陶繼擡頭向陶慶問道,“畢竟梁王跟妹妹有生意上的合作。”
“梁王……”陶慶皺着眉頭想了想,卻還是搖了搖頭,“皇上的意思很明顯是不想讓太子涉入其中,那若是梁王再攪入,只會更加憤怒。”
陶健一聽頓時更怒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要怎麼辦?我還是去闖天牢吧!”
“你是想讓你妹妹惹得陛下更加憤怒嗎?”陶慶瞪他一眼。
“眼下這事,只能等着皇上心軟,若是皇上那裏有轉機,你妹妹纔有轉機。這事你們別插手了,爲父再去陛下面前求求情吧!”陶慶嘆氣說道。
其實陶慶想想也能明白。這個時候他要見皇上,皇上當然知道他是爲何而來,與其聽他求情,還不如直接就不見他。
陶慶只能悻悻返回。
回到家之後,發現被派去天牢打點的下人也回來了。不過從下人的臉色可以看出,他這一趟出去,恐怕並不順利。
“老爺,兩位少爺,天牢守衛森嚴,小姐是重點看管對象,錢根本就送不進去。”
這下子,陶家的氣氛變得更加壓抑了。
如今,唯一能見到皇上的,就只有皇后娘娘了。
皇后原本還擔心皇上今天不會來自己這裏了,若是如此,她就只能厚着臉皮去找皇上了。
不過幸好,皇上來了。
鳳銘一來到壽陽宮,就對上了皇后那雙期盼的雙眸。
鳳銘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本來朕都不想來了,就怕見你這幅表情。”
他又如何不知道,來了皇后這,會遇到什麼。
皇后那是何等聰明,怎麼會聽不出皇上這話中的意思?
於是她笑了笑說道:“可陛下還是來了,這說明什麼呢?說明陛下您還是心軟啊!所以就還是到臣妾這來,聽臣妾聒噪了。”
鳳銘嘆息一聲,在皇后的服侍下,換了一身寬鬆一點的衣衫。
坐下喝了口茶後說道,“我知道你要爲陶婉芯那丫頭求情,可是這一次她做的這事,真的是不好辦啊!”
“臣妾知道。”皇后在皇帝身邊坐下,“可是陛下,難不成您還真要將陶婉芯五馬分屍嗎?您知道那孩子的,說她創立什麼邪教,這是根本不可能的啊!
“何況,這陶婉芯若是真有個什麼三長兩短,陶相他……”
陶慶還算是有幾分本事的,朝堂之中還需要他。
“不僅僅是陶慶,他那三個兒子也算是有本事的。”皇后又加了一句籌碼。
“還有,陛下啊,陶婉芯這丫頭可給咱們掙了不少的錢啊!若是您真的把她殺了,咱的內帑可就再沒有辦法像如今這麼充裕了啊!”
即便是皇家,也是缺錢久已,過夠了沒有錢的苦日子了。
“你說的這些,朕都明白。所以這正是朕犯愁的地方。”鳳銘揉了揉眉心說道。
“就算朕不計較陶婉芯的那些胡言亂語,可是看她不順眼的人那麼多,多少人想置她於死地啊!你覺得他們會輕易放過她嗎?
“以前沒什麼大錯,這些人都要往太子身上攀扯。如今陶婉芯犯了如此大的錯,天哲竟然還在幫她說話,不知道撇清關係,引火燒身!”
說到這,鳳銘有些來氣。
太子重情,並不是一件好事。原以爲就陶婉芯那紈絝樣的,天哲不會有多上心,可是現在看來,並非如此啊!
皇后連忙說道:“既然這件事牽扯到了太子,那就更要保下陶婉芯啊!”
鳳銘不語。
皇后知道不能說的太多了,趕緊截住了這個話題,“陛下,不想了這麼多了,夜深了,還是早些休息吧,有什麼事,明日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