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們若是找不到我們的話,回去也沒有辦法跟父皇交代,到那時,父皇自然會出動大批人馬來尋找我們,不用擔心。”
鳳稷安慰陶婉芯道。
“那希望他們速度快一點,不然就是找到我們和找到我們屍體的區別了。”
又是一句一語雙關別有深意的話。
鳳稷秒懂。
若是真是那些侍衛中出了什麼問題,他們定然會拖延尋找的進度。
“所以,在他們到來之前我們要努力保證活下去。你餓了嗎?”鳳稷問道。
守着河倒是渴不死,就是食物是個問題。
可惜原本背在他們身後的弓箭已經在掉馬打滾的時候早都不知道哪去了,否則現在應該還能打幾隻鳥。
“河裏應該有魚,我給你釣魚喫吧!”鳳稷走到河邊看了看,轉回頭對陶婉芯說道。
“沒有工具,怎麼釣魚?”
“沒有,咱們就做一個。”鳳稷說着,從身邊的懸崖峭壁上撤下一根樹枝,掰了掰試試韌性。
這個用來當魚竿了。
然後又扯了一根藤,這個就用來當魚線了。
陶婉芯看着鳳稷在那裏忙忙碌碌。
沒想到他這麼一位養尊處優的太子,竟然動手能力還這麼強!
接着就是這魚鉤了。
鳳稷四下尋了尋,也沒什麼可用的,最後一摸自己的頭——
他取下了自己的發冠,從發冠上拆下了一根銅絲來。銅絲一彎,魚鉤就有了。
“可惜了你這發冠了。”陶婉芯感嘆一聲。
鳳稷倒是一臉無所謂,“你倒是應該慶幸我今日戴的是金冠,若是帶了個玉冠,咱們今日可就真要要抓瞎了。”
眼看着他把一根魚竿做好,然後到河邊釣魚去了,陶婉芯在他身後笑道:“沒有魚餌,你確定能釣上魚來?”
鳳稷無奈說道:“這藤上還有樹葉,希望能能引來幾條食草的魚吧!”
陶婉芯覺得希望有點渺茫。
對了,蚯蚓可是這個時代應該有的東西,不貴吧?
雖然說她若是在這裏挖一挖,說不定也能挖到幾條。可是陶婉芯是懶得花這個時間這個精力,反正花費的紈絝值也不多,還不如直接兌換呢!
只要一個紈絝值,就能兌換一大捧的蚯蚓了。
陶婉芯裝模作樣地尋找了一番,然後走到鳳稷身邊,“來,用這個!”
鳳稷頓時眼前一亮,“有這個,我這釣上魚來可就更有信心了!”
原本他最初的打算,就是帶陶婉芯泛舟釣魚的,可沒想到最後兜兜轉轉,還真變成了這個!
陶婉芯在附近走了走,裝作找蚯蚓的樣子,突然就聽到鳳稷一聲喊道:“有了!”
陶婉芯轉過頭去,正好就看到鳳稷揚起了魚竿,一條魚就帶着被甩了起來。
“厲害呀!”陶婉芯驚喜地跑了回去,“還真釣上來了!”
“你養在深宮,竟然還會這麼多技能呢?連釣魚都學了?”
一聽這話,鳳稷臉上的笑容稍微淡去了一些。
“那時候,我是很羨慕懷瑾的。父皇對他的管教沒有那麼嚴,他的玩耍時間比我多多了。我那個時候還不理解,很多時候就會貪玩,跟懷瑾一起跑了出去。有時候是爬樹掏鳥蛋,有的時候就是河邊釣魚,所以就是那個時候學會的釣魚。
“不過,當我長大了一點之後,就明白了父皇的良苦用心。所以就很少再逃課出去玩了。”
陶婉芯覺得挺心疼的。
別說他的小時候了,就算現在,他也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喜歡玩怎麼了?喜歡玩有錯嗎?
可是他現在卻因爲小孩子的天性而產生了愧疚,這是什麼萬惡的世道啊!
鳳稷又給魚鉤上串上了一條蚯蚓,再次甩到了水中。
“一條肯定是不夠咱倆喫的,希望運氣好,能再釣上來一條吧!”鳳稷說道。
陶婉芯也不到處亂走了,就坐在鳳稷身邊,看着他釣魚。
陽光灑在他們的身上,河水靜靜地流,一切都是安靜又美好。陶婉芯突然覺得,這種恬靜美好的時光其實也真是難能可貴。
突然,魚竿一動,陶婉芯和鳳稷都是立刻挺直了身體。鳳稷連忙揮杆一提,可是魚鉤上卻是空空如也。
鳳稷和陶婉芯相視一眼,都搖頭苦笑了起來。
這是一條狡猾的魚啊,魚餌喫掉了,魚卻跑掉了。
陶婉芯又遞過去了一條蚯蚓,“沒事,我們繼續來。”
鳳稷掛上魚餌,重新將魚鉤甩回河中。突然他對陶婉芯問道:“你會釣魚嗎?要不你來握着魚竿,我去將魚給開膛破肚了,用魚的內臟也能當魚餌。”
陶婉芯想了想,雖然說她兌換的蚯蚓足夠,但是那魚的內臟也的確是要摳出來的,不用白不用。
“我不會釣魚,還是我去給那魚開膛破肚吧!”陶婉芯說道。
鳳稷搖搖頭,“怎麼能讓女孩子幹這種髒活呢?你來拿着魚竿就好,如果有動靜了,就喊我。”
陶婉芯一笑。平日裏做菜她也沒少殺魚,旁邊就是河水隨時可以洗手,哪有什麼髒手的說法。
不過,這種被人呵護着的感覺,還真是不錯。
“好吧!”陶婉芯過去,從鳳稷的手中接過了魚竿。
剛坐下,她突然想到,給魚開膛破肚的工具呢?
他們身邊什麼都沒有啊!
結果她卻看到,鳳稷從自己的騎馬靴中,抽出了一把匕首來。
鳳稷看到陶婉芯那驚訝的表情,笑道:“隨身總要有防身利器啊!”
陶婉芯卻是笑不出來。
瞭解地他越多,陶婉芯就覺得越心疼。
什麼樣的人,會隨身攜帶着匕首?
他這都是經歷了些什麼啊!
不過陶婉芯突然反應了過來,“既然你身上有匕首,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把那馬直接殺了呢?”
馬死了,不就不會繼續發瘋,帶着他拼命往前衝了嗎?
鳳稷搖搖頭,“那不是當時還抱着一絲僥倖,希望那馬之後還有的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