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雪剛下來的時候陶婉芯還挺高興的。
下雪好啊,瑞雪兆豐年嘛!大雪還能凍死很多的蟲子和病菌,多好!
可是當這場雪越下越大,一連好幾天沒完沒了的時候,陶婉芯終於察覺到不對勁了。
這雪已經大的有點不正常了,這不會是要發生雪災吧?
皇宮裏,宮殿中的爐子裏燃燒着熊熊的火焰,可是屋內的溫度卻依舊不是很高。
鳳銘站在窗前,看着屋外的大雪,憂心忡忡。
他身上穿的鼓鼓囊囊的,那是陶婉芯弄出來的棉衣,別說,穿在身上還真是暖和。
可是他雖然是不冷,但是那些普通百姓呢?
這樣的如同災難一般的大雪,不知道要凍死多少人啊!
這些日子,他御書房的案頭上已經擺着不少奏摺,都是在說各地大雪的事情。
就連那溫暖如春的江南,今年竟然都罕見的下起了雪來,可見今年的冬天有多冷。
各地都已經有凍死人的奏報傳了上來。如果這雪繼續下的話,就會繼續有百姓在這大雪中失去性命。
看到這些消息,又如何能讓鳳銘歡顏?
看了看屋內的爐子,鳳銘心中有些感嘆。
京城的百姓還好一些,陶婉芯弄出了這麼多的東西,又是爐子,又是毛衣,又是棉衣的。
雖然說這些東西也有往外地運送,可是送到外地的又有多少呢?
再者,即便陶婉芯沒弄出這些東西來的時候,富人也從來都是凍不着的,受凍的永遠都是窮人。
棉衣是暖和,但因爲信陶婉芯的人少,今年種棉花的人並不多,所以弄出來的棉衣也不多,成本也高。
羊毛不說了,本身也有成本在這裏。
煤炭雖然是便宜,但是卻不是所有人都能買得起爐子。
所以,鳳銘還是不得不爲那些生活在最底層的百姓擔心。
此時陶婉芯正在農莊上組織人手,清掃屋頂上的雪。
農莊上的這些房子都是泥胚的,頭頂上也是稻草,可不是那些水泥磚瓦房,不及時把房頂上的雪掃掉的話,房子會有壓塌的風險。
看着自己房頂上厚厚的積雪,陶婉芯突然想起了那些種蔬菜大棚的人。
就算支架搭的再結實,也禁不住這麼厚的雪堆壓,如果不及時清掃的話,大棚肯定會被壓塌的。
去年種大棚的人她是有叮囑過這些,今年種大棚的都是跟風去年的,並沒有得到她的指導,也不知道他們知不知道要及時清掃大棚上的雪啊!
往年雪沒有那麼多的時候還好說,像今年這麼大的雪,那得住在棚裏,不停地清掃纔行了。
估計會有不少清掃不及時的被壓塌了大棚,別看今年種大棚的人多,說不定今年的菜價在這大雪後還得貴了。
陶婉芯回去睡覺了,結果一覺醒來,就從秦煜那裏得到消息,說是夜裏雪太大了,壓垮了好多房屋。
“還真壓塌了?”陶婉芯驚訝說道。
想來也是,應該是夜裏雪下大了,但是人卻睡熟了,不可能半夜起來掃雪,所以這才被壓塌了。
秦煜點了點頭,“咱們農莊最破的,用來堆放雜物的那兩間塌了。”
“沒有人員傷亡吧?”陶婉芯永遠都是最先問人。
“沒有。”
“那就好。”
本來她就打算要把農莊翻修呢,塌了就塌了,還省得她拆了。
其實若不是陶婉芯組織了人手已經清掃過幾次屋頂上的雪,這農莊塌的房子可就不止這兩間了。
鳳儀也跑出去看塌的房子了。回來之後對陶婉芯說道:“我發現你這農莊很是危險啊,下一次要塌的不會是咱們的房間吧?”
鳳儀穿的很是厚實,裏面有棉衣,外面有大氅,像一頭可愛的小熊。
陶婉芯看她一眼,笑道:“既然我這農莊這麼危險,要不公主你就回宮去吧!”
鳳儀頓時又一次的,不滿地瞪起了眼睛。
“好你個陶婉芯!還真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後啊!”鳳儀指着陶婉芯喝道。
陶婉芯一臉懵逼。明明她說這話是爲了她好,是關心她的安危,怎麼就又惹了鳳儀不高興了?
鳳儀繼續說道:“現在孩子放寒假了,學堂裏用不着我了,你就又想趕我走了是不是?”
陶婉芯:“……”
好吧,她算是明白鳳儀爲什麼生氣了。
“那你有能耐,帶我回皇宮跟你一起住啊!”陶婉芯衝着她也喊。
鳳儀眨巴眨巴眼睛。
這個……
皇宮自然是不許外人進去住的,除非是受到邀請,比如母后偶爾會留下哪位夫人之類的。
自己……有沒有這個權利呢?
陶婉芯畢竟是未來太子妃,豈不是比其他人更有資格住進宮裏?如果她到宮裏去了,想要跟太子哥哥見面也更加容易了啊!
腦子裏正想着這些,突然腦門就被陶婉芯敲了一下。
“想什麼呢?還真想讓我搬到皇宮裏去啊?”陶婉芯笑道,“學堂雖然是放假了,可是我還得盯着其他工作。別說皇宮不是我能住的,就算我真能住進去也不會去的,每日出宮來看我的這些產業,豈不是麻煩死了。”
“噢。”鳳儀有些失望的應了一聲。
此時皇宮中的鳳銘,正在爲各地奏報上所說的事情憂心。
大雪壓塌了大量的房屋,不少人傷亡,還有更多的百姓流離失所。
每次一有災禍發生,就會有大量的流民產生,這讓鳳銘如何能安心!
他召來衆位大臣,商討應對的辦法。
“陛下,”宰相杜丞最先開口,“以往一出現流民,就會往京城來,覺得來到京城能得到天子庇佑,所以我們今年必須提早做好準備。”
此時京兆尹也開口了,“可是陛下,今年京城的情況也不容樂觀。今年這雪太大了,許多房屋倒塌,就連咱們京城內都出現了許多無家可歸的人,如果再有大量的外地流民如今,恐怕……”
“難不成,你還想將他們拒之門外?”陶慶眉頭一皺,對京兆尹不滿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