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僅是章家被迅速包圍,宮中今日守門的禁軍將領也已被撤換。就連還在京城外的駐京守軍,那個覺得塵埃落定可以進京的將領,也被手持皇帝密旨的副將拿下,接替了他的位置。
鳳銘什麼都知道,早就做好了準備措施。
但是他卻不阻止,就看着這一切發生。
是爲了給鳳勤最後的機會?還是要徹底打擊鳳勤?
除了鳳銘,沒有人知道他腦海中的想法。
宮中的宴席上,陶婉芯也不想讓鳳稷再繼續喂她了。
光顧着她了,他自己都喫不上一口。
所以,該怎麼辦呢?
於是陶婉芯在衆目睽睽之下,將頭上的發冠給拆了下來!
所有人都看呆了。
太子妃,你注意形象啊!不看看今天是什麼場合,今天可是你大婚啊!你怎麼能把你成親的發冠給摘下來呢?這頓宴席沒喫完,你的婚禮就不算結束,你怎麼能把發冠給摘下來呢?
爲了喫,你還真是什麼都不管了啊!
你以爲讓你坐在這,真是讓你喫飯的啊?你今天就應該老老實實的坐在那裏,當好一件擺設!
有哪個太子妃會在婚宴上胡吃海喝啊!
不過陶婉芯纔不在乎這些,鳳稷也不在乎。她要摘,鳳稷就喚來了宮女幫她摘。
陶家人也是微微驚訝了一下,不過接着就不在乎了。
他們的女兒/妹妹戴着那些東西都沒有辦法好好喫飯了,那當然就應該摘掉啊!
鳳銘瞥了一眼,他已經不在乎這些事了。又或許他的心思其實根本就沒有在這場宮宴上,早就飄到別處去了。
倒是皇后見到這一幕,微微皺了皺眉。
不過想了想,還是沒有開口。
罷了,當初同意娶這樣一個太子妃,她不是早就預料到了她不會守規矩的麼!
陶婉芯頭上的髮飾都摘的差不多了,就只留下了那綠梅髮簪。
這下她可鬆快了,終於可以想喫什麼就喫什麼了。
於是,又一波紈絝值叮叮噹噹的進賬。剛纔他們是吐槽太子喂她的行爲,現在是吐槽她不注重儀表將頭飾都給摘了大快朵頤的行爲。
陶婉芯對今日的收穫十分滿意。
即便陶婉芯都喫飽了,那套首飾也沒有再戴回去。
鳳稷對捧着陶婉芯首飾的宮女揮揮手,“先放回東宮去吧!”
宮女爲難的看了最高處的皇上皇后一眼,“太子殿下……這過一會要回宮了,還是帶上吧!”
總不能讓太子妃就這樣從大殿走出去吧?
鳳稷說道:“沒事,放回去吧!”
他還不瞭解陶婉芯嗎?這些東西一旦摘下了,就不會再戴回去了,她纔不會讓自己受委屈呢!
宮女無奈,只能捧着首飾回東宮了。
他的太子妃在外人眼中是否合規矩,是否莊重,他一點都不在乎。因爲她摘掉了所有頭飾,卻沒有摘掉那綠梅髮簪,單憑這一點,鳳稷就知道陶婉芯的心意了。
所以其餘的那些爲了只是形式的首飾,不戴也罷。
於是,等到宴會散去,陶婉芯就頂着頭上的一支簪子,向東宮而去。
此時東宮已經跟之前她印象中不一樣了。畢竟那裏面又搬進去了那麼多東西,佈置的更加精緻了。
可是陶婉芯還是在進入寢殿第一眼的時候就看到了一樣不同尋常的東西。
是那對梅瓶。
她的瓷窯剛建起來的時候,就拉着鳳稷過去,鳳稷親手製作了一對梅瓶。
之後他還寫信,讓她猜猜這對梅瓶會什麼時候擺出來。
如今,這對梅瓶總算是從又見了天日,不再被壓箱底了。
陶婉芯看了看梅瓶,又看了看鳳稷,兩人相視一笑。
“你看看,有沒有你不喜歡的地方,我回頭就讓人換掉。”鳳稷對她說道。
鳳稷早就問過她的喜好說要佈置東宮。只是陶婉芯卻是怎麼都行,這讓鳳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幸好是去過陶婉芯的新府邸,讓鳳稷有了個大致瞭解。
陶婉芯的府邸佈置的就是簡潔實用,東宮雖然不能太簡單了,但是鳳稷也是儘量按照她的喜好來。
就如同皇后和皇帝各居一宮一般,其實東宮只是一個統稱,裏面可不僅僅是一座宮殿。這裏面房屋很多,按理來說,太子和太子妃也應該是分開的。
但是鳳稷偏不。
他就是要跟陶婉芯的同宿一宮之中。
所以爲太子妃準備的東西,鳳稷全放在了自己這裏。
陶婉芯轉了一圈,看見了她的梳妝檯,竟然跟她府裏的那個一模一樣!
鳳稷見她看到了這個,在她身旁說道:“不知道你喜歡什麼樣的,就只好讓人照着你府裏的那個打造了。”
如此的細心,體貼入微,陶婉芯覺得自己沒有什麼可說的了。
她沒有嫁錯人。
什麼發家致富建民強國的事,她來。鳳稷嘛,只要他對她好就行了!
新婚之夜,紅燭搖曳,月羞雲遮。
第二日,按理說要早起,去給皇上和皇后敬茶。
這一夜,皇上當然也是宿在皇后這裏。
不過這一夜,兩人都沒有睡的太安穩。不僅僅是因爲天哲成親,更是因爲鳳勤的事。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幾乎快到天亮。
鳳銘看了一眼陪着他的皇后說道:“行了,快睡吧,不要操心了。”
皇后撥開牀上的帳子,看了看窗外說道:“天快亮了,天哲和婉芯要過來敬茶了,還睡什麼啊!”
鳳銘笑了一聲,“你等的那杯茶估計是等不到了,睡吧!”
皇后立刻眼睛一瞪,“怎麼會呢?”
鳳銘搖搖頭道:“天哲倒是自律,可是那個丫頭就不一定會起來了。”
“她敢!”皇后立刻說道。
“她有什麼不敢的?”鳳銘笑道,“你以爲那是什麼守規矩的名門閨秀?她昨天都敢在宴席上大喫大喝,還敢把發冠都摘了,就知道規矩在她眼中如浮雲,她什麼做不出來啊?這丫頭,難道你到現在還不瞭解?”
皇后一聽這話,頓時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