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可是去不去做又是另外一回事。所以即便明知道追不上,這些宮人們也是在後面繼續追趕。
皇宮的路上可不是安安靜靜的,總是時不時的就有宮人走過。
這些人老遠就看見有什麼東西飛速而來,還聽見一個聲音大喊“讓一讓!讓一讓!”所以不等看清楚呢,就趕緊先閃到一邊去。
等到那速度極快的東西從他們身邊穿過,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那是太子妃!
可是速度太快他們卻沒有看清楚,太子妃剛剛那是怎麼過去的?怎麼感覺像是雙腳離地了在飛?
宮中不許疾行,不許奔走,那難道就能飛嗎?
陶婉芯這一路飛馳,不過因爲總是提前用大喊開道,所以所行倒是暢通無阻。
不過這正滑着,從前面的拐彎處倒是走出一隊人來。
不知道是哪宮的娘娘,被人用步攆擡着,身邊跟着宮女太監一大堆。
“讓一下讓一下!快閃開!”
陶婉芯又是老遠就朝着那些人喊。
她遠遠看到走在最後的太監回過頭來看她一眼,又趕緊回過頭去跟他們主子說了些什麼。
可是步攆上的那位娘娘不知道是說了什麼,反正陶婉芯看到的是太監有些慌張和擔憂地又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可是整體的隊伍卻是一動不動。
他們依舊走在路的正中間,速度也還是那般不緊不慢。
不願讓路?
陶婉芯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都說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可有些人就是覺得自己尊貴無比,就要走在路中間。
可是既然你要走中間,那就別怪車子不長眼要撞人了——
滑板車也是車。
你不讓是嗎?
那我也不減速!
陶婉芯的執拗脾氣上來了,再加上來到這邊做了這麼些年的紈絝——那句話是怎麼說的來着?
她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在裝紈絝,你怎麼知道她哪一個瞬間不是真紈絝?
那步攆上的娘娘是覺得她身份尊貴,別人都會讓她,所以不屑一顧?
所以,陶婉芯雖然知道在宮內縱……縱車是她不對在先,但是她還就是要頑劣一回了!
蹬地的腿又使了使勁,滑板車以更快的速度衝向了人羣!
那些宮女太監們的瞳孔都在一瞬間放大!
怎麼辦,真撞過來了!
可是他們腦子裏也就只來得及想怎麼辦這幾個字了,因爲轉眼間陶婉芯就已經衝到了他們中間。
頓時是一片人仰馬翻!
陶婉芯撞倒了太監,太監撞到了宮女,宮女又撞到了擡着步攆的太監,步攆倒了,坐在步攆上的人也摔了下來,宮女太監娘娘……哦,還要再加上一個太子妃,衣衫髮飾互相牽扯着,絆成了一團。
陶婉芯是最先從人堆裏爬出來的。
畢竟她在撞人的時候就已經準備好了,什麼身體的力道、角度,渾身的每一塊肉都繃着呢!再加上她的衣衫髮飾從來都簡單,即便成了太子妃也沒有改變,所以她很快就從這場糾纏中站了起來。
陶婉芯自己起來後,還把自己的滑板車也給拯救了出來,拎到一邊,仔細查看有沒有撞壞。
那邊,一團混亂之後,這羣人也終於是一個又一個地站起來了。
宮女們扶着那位娘娘,替她整理頭上凌亂的髮飾,口口聲聲問道:“娘娘您怎麼樣?娘娘您沒事吧?”
在宮人的攙扶下,這位娘娘終於站穩了,怒視着這一切的始作俑者。
看清了那張臉後,這位美貌的娘娘眼睛一下子就瞪起來了。
“陶婉芯!”
這位娘娘咬牙切齒地喊了出來。
“喊什麼喊啊!”陶婉芯眼睛一瞪。
“我讓你們讓開了,你們是耳朵聾了嗎?哦不,應該沒有,我分明看到那小太監跟你說了。
“可是你雖然沒有聾,但是你卻故意裝聾,擋在這路中間不讓開。怎麼的?就是想嘗一嘗被我撞的滋味唄?
“那我不滿足你,豈不是對不起你了?”
聽了陶婉芯的話,這位娘娘氣得滿臉通紅,潔白如玉的手擡起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陶婉芯呵斥道:“陶婉芯,宮中不許疾行不許奔走你是不知嗎?你這是把宮中規矩置於何地?撞了人你竟然還有理了?你看我不去陛下面前告你一狀!”
哎呦!
陶婉芯的眼睛睜大,裏面露出一抹興奮的神情來。
太不容易了!
這已經多久了,就算別人對她有什麼不滿,那也都是背地裏暗暗地說她,敢當着她的面罵她的人已經是越來越少了。
如今這又遇到了一個敢指着她鼻子罵的,陶婉芯竟然覺得有點激動。
察覺到這一點,讓陶婉芯心中一瞬間有點發慌,她該不會是個變態吧?
可接着她就一甩頭,將這念頭給甩了出去。
好不容易抓到一個敢罵她的了,她要好好玩玩。
陶婉芯什麼都沒說,反而是走近她身邊嗅了兩下。
“梔子花香?倒是把自己往小清新裏捯飭啊!”陶婉芯聞完了,這才說道。
“不過你可能弄錯了點事情,要往某方面打扮,那就要統一。比如你明明用了小清新類型的香水,想把自己打扮成人畜無害清新可憐類型的,可偏偏又舍不下那華貴的首飾,各種豔麗的珠寶帶了一頭,這隻會讓人覺得你表裏不一。”
“你——”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陶婉芯說中了,這位娘娘的臉色立刻變得通紅,看向陶婉芯的神色越發不悅。
“還有啊,”陶婉芯身體退了回來,臉色卻更加囂張,她帶着一抹嘲諷地看着對方,“這位娘娘,您確定您能在皇上面前,告的動我的狀?”
對方眸光一凝,眉頭微皺,好像是沒聽懂陶婉芯話裏的意思。
結果陶婉芯就自顧自的繼續開口了。
“您身上的梔子花香,是我店裏的香水沒錯了,只不過卻是老款,只有單一香型。如今我店裏已經開始賣新款,那是混合花香,分爲前中後三個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