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綠竹立刻十分肯定的說道。
“這個人沒有VIP卡,來了是坐在一樓大廳的。他沒有點別的菜,只要了一壺神仙醉。”
接着綠竹又有些憤憤不平地小聲嘟囔,“這也就是我們現在酒多了,否則他在一樓都喝不上這神仙醉!”
陶婉芯不在意這一點,對綠竹說道:“一樣的。若是喝不了神仙醉,他就點菜,說我們的菜有毒也是一樣的。”
綠竹眼睛一下子瞪大,“小姐你是說,這人是鐵了心的故意害我們酒樓?”
“很明顯,不是麼?”陶婉芯說道。
那老婦人一聽,眼睛裏閃過一瞬間的慌亂,接着就連忙喊起來:“你胡說!”
接着她轉頭對着人羣喊道:“他們這是想不認賬,還反咬一口啊!我兒子可是已經死了啊!有誰會爲了陷害別人,把自己的命搭上的嗎?”
看熱鬧的人一聽,都紛紛點頭,沒錯啊,誰會搭上自己的命去陷害別人呢?
“這也是我好奇的地方。”陶婉芯冷冷地看着那婦人,“把命搭上害人,這是多麼大的深仇大恨啊?”
陶婉芯又看向了京兆尹,“大人,你現在除了封鎖、調查我的酒樓,還需要調查調查這兩個人,他們真的是母子嗎?”
那婦人立刻大喊起來,“這有什麼可懷疑的,我們就是母子!”
陶婉芯冷冷一笑,並不理她,而是繼續看向了京兆尹,“仵作來了嗎?”
“仵作?”那老婦人一聽,連忙護到了自己兒子屍體前,“你們想幹什麼?你們想解剖了我兒子嗎?我告訴你們絕對不行!
“你們這些殺千刀的,害死了我兒子不算,難道還不能給我兒子留個全屍嗎?”
陶婉芯望她一眼,“你攔着不讓驗屍,難不成有什麼貓膩?”
“能有什麼貓膩?死者爲大,你們這些喪天良的,連我兒子死了都不放過啊!”
就在此時,有人來向京兆尹彙報,“大人,我們都檢查過了,仙來酒樓不論是酒水還是食物,都沒有任何問題。”
一聽這話,那老婦人就又喊了起來,“可是我兒子就是喝了她家的酒才倒下的,那麼多雙眼睛看着呢!”
陶婉芯瞥她一眼,挑眉說道:“我剛纔觀察過了,你兒子的手上滿是老繭,一看就是個平日裏經常做苦工的。我就納了悶了,我仙來酒樓的神仙醉可不便宜啊,你兒子竟然會有錢到我這裏來喝酒?沒有瞧不起你兒子的意思,實話實說而已。”
一聽這話,那老婦漲的滿臉通紅,連忙喊道:“我看你就是瞧不起我們窮苦人家!怎麼,窮苦人家就不能上你這酒樓喝酒了嗎?我兒子就是好酒,一直惦記着你家的神仙醉,爲此辛苦做工,這好不容易終於攢夠了錢,纔想着來你這嘗一嘗的!
“可是沒想到,卻是出了這樣的事,讓我這白髮人送了黑髮人啊……”
剛纔陶婉芯說要派人調查這是不是真母子的時候,就已經走了一些差役,所以如今這又走一些,也沒有人覺得奇怪。還不都是爲了查案嘛!
此時,一名仵作從酒樓中走了出來。
雖然之前就有人出來報過了,說是仙來酒樓其餘喫食都沒有問題,但他還是留下來,又細細查驗了一番。
他親自跟京兆尹彙報,“大人,除了他喝過的那壺酒中發現了毒,其餘地方再無發現。”
“大人您聽見了吧!我兒子是一個人喝酒的,除了這家店的小二就沒有人接近過他!別人哪裏有下毒的機會啊!所以只能是——”
“我沒有啊!我沒有給他下毒啊!”
還不等那老婦說完,一個被差役看守着的小二就喊了起來。
那壺酒就是他上的,此時見攀咬到了他的身上,自然緊張。
那老婦被打斷了話,眼神裏閃過一抹煩躁和怨恨,繼續說道:“我老婆子可沒說一定是你,你上杆子的認什麼?不是你,說不定是你主子做的!又或者你們隨便在哪一壺酒裏下了毒,想隨便害人,結果就正好害了我兒子!”
“大人,聽出來了吧!”陶婉芯又朝京兆尹看了過去。
“我怎麼覺得這個人並不關心她兒子的死,而是總想着能不能拉我的酒樓下水呢?”陶婉芯意味深長的說道。
那老婦面上頓時顯現了一絲慌張。
“你、你……明明就是你們酒樓害死了人,竟然還不讓人說!我的命好苦啊……”
那個剛剛向京兆尹彙報情況的仵作開口了,“大人,還是讓屬下驗屍吧!如今人剛死,能驗出來的東西還多,時間長了,很多留在身體上的線索就該消失了。”
那老婦一聽,趕緊喊道:“驗什麼驗!我兒子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喝了這酒樓的酒死的,這還有假嗎?你們爲什麼非驗不可?”
那仵作耐心地給對方解釋:“大娘,您這拼命攔着並不是爲死者好,只有驗清楚了真相才能讓他乾乾淨淨地從這是世上走啊!”
那老婦人卻像是發瘋一般,推搡着那仵作,“你走!你給我走開!你跟她是不是一夥的?爲什麼我兒子死了還不放過?”
陶婉芯一陣不耐煩,鞭子再次一甩。
“大人,這個婦人幾次三番阻止您辦案,怕是有什麼問題,我建議您帶回去,關進大牢裏,各種大刑伺候個一遍,估計就什麼都說了。”
京兆尹:“……”
這可真是個混不吝的主,還大刑伺候?那大刑是能隨便用的嗎?
可是那老婦不知道啊,一聽就害怕了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你、你……我、我……這是何道理啊!我兒子死了,你不抓她,反而要抓我?”
京兆尹看了一下眼下這個場景,的確也不適合繼續在這門口鬧着,乾脆手一揮,“將涉案人員全部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