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危機就算能過,估計也會對酒樓的生意產生影響。”鳳稷又開始替她擔心另外一件事。
“所以,你當我爲什麼要發小傳單,爲什麼要如實報道?”陶婉芯卻是如此說道。
“如果最後真相出來了再發個公告,人自然會半信半疑,說不定還以爲是因爲我陶婉芯有權有勢,所以把這件事情給壓下去了呢!
“我現在一開始就毫不遮掩毫不避諱地用傳單將事情給宣揚出去,他們在傳單上所見的與真實發生的一般無二,便會更加相信我傳單上的話。
“等到了最後真相大白,由我的傳單宣揚出去,世人自然認爲這傳單上說的就是真相。”
鳳稷聽了點點頭,“這就是你說的那個什麼公信力吧?”
“可不是麼!攢點公信力不容易啊!”陶婉芯說道。
也不知道外面天色如何了,陶婉芯對鳳稷說道:“估計是很晚了,趕緊回去吧!天黑路上不好走。”
鳳稷無奈地笑笑,“你可真是睡迷糊了,我本來就是天黑之後纔來的。”
陶婉芯一聽,忍不住說道:“你呀,天都黑了你還來回奔波什麼?這現在這麼晚了,你回去我還不放心呢!”
鳳稷忍不住笑了起來。他一個大男人,又是太子,出行身邊帶了護衛,暗中又有暗衛跟隨,能有什麼危險?
但是鳳稷卻不這麼說。
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回去了吧!”
陶婉芯的眼睛頓時睜大,“不回去,你住哪?”
“你住哪,我就住哪。”
“開什麼玩笑,你要住這大牢裏?”
“怎麼了?你住得,我就住不得嗎?”
“……”
這一次,卻是陶婉芯先無語了。
綠竹一看這場景,連忙說道:“那個……我去求京兆尹大人再給我開間牢房,這裏就留給小姐和太子殿下了!”
說着綠竹就趕緊自己自覺主動地打開了牢房的門,跑到外面去找人了。
然而,綠竹這個多開一間牢房的請求,卻是一下子弄出了大動靜。
太子要住在牢房裏?
虧着因爲這大牢中關着一位大佛,京兆尹心中不踏實,所以沒有回家,而是住在了府衙,否則這可不就有大麻煩了嘛!
京兆尹匆匆趕來,心中忍不住抱怨道着,這個太子妃也太會給人找麻煩了!
如果不是她非要讓自己把她也一併帶回這大牢之中,太子又如何會追妻追到這裏來?
本來開兩間女牢,兩間男牢,正好。現在這下可好了,還要去多開一間女牢。
本來這事下面的人就能辦,但是一聽太子要住在這裏,他豈能怠慢?
所以必須親自來啊!
他本來也勸了兩句,希望太子能回去。但是太子的態度十分堅決。無奈,他只能讓下人趕緊再多送幾牀被子來。
這若是殿下在牢中受了涼受了潮的,他可沒法跟陛下交代啊!
“叮!宿主就是個折磨人的祖宗,紈絝值+5!”
在這監牢中,自然是不可能做什麼。只是鳳稷牽着她的手,聞着有她味道的空氣,就覺得心中安心了。
第二天天還沒亮,鳳稷就要趕緊返回,畢竟早上還要參加早朝呢。
陶婉芯都忍不住笑他,這是來回折騰什麼啊!
老婦雖然也是在女牢,不過卻是離陶婉芯這邊很遠,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她若是知道陶婉芯不但可以隨意進出,還可以有人探望,還不知道現在得是個什麼心情呢!
此時那老婦此時心中也在忐忑不安。
這要把她關到什麼時候?連審問都沒有審問一下,難道就這樣一直管着她?
同時心中還在暗暗的安慰自己,沒事的,她兒子死了,她可是苦主啊!她兒子都死了,難道還能把她怎麼樣嗎?
去搜家的差役回來了,對着一晚上基本沒怎麼睡神情很是疲憊的京兆尹大人彙報。
一是因爲太子和太子妃都在這裏,二是因爲憂心這個案子。畢竟這個案子跟其他的不同,這可是涉及到太子妃和公主的酒樓啊!
京兆尹揉揉眉心,對手下問道:“可是有什麼發現?”
“大人,我們的確搜到了一些東西,您請看。”
說着,他們擡上了一口大箱子。好幾個人才擡得動,一看就知道非常的沉。
一打開,裏面是滿滿的銅錢。
“大人,我們搜了一圈,本來是沒有任何發現的,後來移開了他們的牀榻,發現下面的土有被挖開的跡象。
“所以我們也再次開挖,從下面挖出了這口箱子。”
京兆尹盯着那箱子,本來因爲困而有些迷糊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從調查出來的信息來看,這家人是非常窮苦的,可這滿滿一大箱子的銅錢是從哪裏來的?
“走!”京兆尹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袍,“我們去審審那個老婦。”
那老婦終於從牢中被提審出來,不過卻總是裝傻充愣,一副一問三不知的模樣。問急眼了,她就哭給你看。
“大人啊,我兒子死了,你不爲我深淵,反而審問我是何道理啊?”
京兆尹怒了,直接讓人把那一箱子銅錢給擡了上來。
“你還有什麼好說的!”京兆尹對着她怒視問道。
那老婦人一看到那一箱子銅錢,臉色頓時一下子就變得慘白。
“這、這、我……”
那老婦慌張起來,說話都變得結巴了起來。
“這是我兒子辛苦做工,我們娘倆省喫儉用攢下的,怎麼了?我怕被人偷,所以就挖了個坑給藏起來了,有何不妥嗎?”
京兆尹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你還不說實話,真當本官是傻子嗎?”
那老婦被嚇了一跳,可是卻還是嘴硬說道:“大人,老婦說的就是實話啊!”
京兆尹怒視着他,“你當我們不知道你兒子做的是什麼工?就憑你兒子那工錢,你們要幾輩子才能攢下這麼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