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子,真是七巧玲瓏心。她的心思,總是叫他給猜個明明白白。
“這種事,你可別擅自做主。”陶婉芯說道。
鳳稷說道:“這點權利,我還是有的,父皇不會責怪於我。”
“就算不會責怪你,那萬一心中有芥蒂也是不好的。鳳稷,你不用什麼事都替我操心,這事我去求求父皇好了。”
“既然是要告訴父皇一聲,那我去。”鳳稷說着就往外面走。
“不用不用!”陶婉芯連忙拉住了他。
雖然有這麼一個願意事事爲她出頭,什麼都給她安排妥帖的在丈夫是很好,但是陶婉芯卻不願事事躲在他身後,因爲——
那會少了很多賺紈絝值的機會啊!
陶婉芯去找陛下了。
“你要去天牢?”
雖然已經都這麼晚了,但是勤奮的鳳銘皇帝卻還依舊沒有回宮,還在御書房。
不過此時他也正在休息,手中拿着陶婉芯教給御膳房做的酸奶。
“是啊!”陶婉芯點點頭,“其實我主要是想去看看章曼吟。”
“看她?”
“父皇您裝什麼傻呢?”陶婉芯撇他一眼,“京兆尹肯定是跟您彙報了啊,我酒樓那事可能是章家的人做的,所以我去見見怎麼了?”
此言一出,陶婉芯的紈絝值就又增加了一點。
敢罵皇上傻?
你腦袋不想要了啊!
就連周祥都覺得自己不能裝聾作啞了,連忙朝着太子妃一指,“大膽!怎麼跟陛下說話呢?”
別看周祥只是個奴婢,可那是多少娘娘都不敢在他面前擺譜的。
不過在場衆人都知道,這不過就是做做樣子罷了,誰都不會當真。
果然,就見鳳銘笑了,“章家那麼多人,你就那麼確定是章曼吟做的?”
“章傢什麼事不是她做的?”陶婉芯一副理所當然地神情,“就連謀反這麼大的事,也不是那個迂腐又傲慢的老頭子做的,而是章曼吟。她跟我之間的仇恨深着呢,不是她還能是誰?”
“你這結論得的倒是草率。”鳳銘說道。
“不草率不草率。”陶婉芯連連擺手,“我這是隨口一說,不等於下結論,所以這不是要去監牢裏看看問問,確定一下嘛!”
鳳銘瞧着她,呵,還真是會說。
陶婉芯繼續說道:“父皇您放心,關於她謀反的那些事,我才懶得問,那本來就是您該審的,我去就只是想問問我酒樓的事。
“父皇您可別忘了,這可不僅僅是我的事,這酒樓還有您最疼愛的容德公主的股份呢!您說我若是不查清楚了,公主那裏也不好交代不是嘛!”
呵,這公主都搬出來了。
鳳銘想了想說道:“行了,你去吧!”
陶婉芯立刻樂的蹦了個高,高喊一聲:“多謝父皇!”
鳳銘只能無奈地給她蓋了個印,讓她好去天牢。
月黑風高夜,陶婉芯就進了天牢了。鳳稷非要陪她一起來,沒辦法,陶婉芯只好囑咐他暗暗聽着就行了,別露面。
她順利的找到了章曼吟所在的牢房。
獄卒殷勤地問陶婉芯要不要將牢房打開,將犯人提審出來,畢竟章曼吟住的可不是單間,而是跟章家許多其他的犯人在一起。
陶婉芯擺擺手,表示不用了。
獄卒趕緊說道:“太子妃您放心,我們會在一旁保護您,不會讓她傷到您的!”
陶婉芯嗤笑一聲,她是怕這個嗎?她可是鞭子不離身,而章曼吟,只不過是多讀過幾本書罷了。
她只是覺得,沒有這個必要。章曼吟出來了也不一定會跟她好好說話,她還不如省點事呢!
陶婉芯來到牢房的欄杆外。
章家一見到有人來了,都是朝着外面看了一眼。陶婉芯是大大方方毫不遮掩的來的,所以所有人都是一看就知道是誰。
頓時,所有人都是對着陶婉芯怒目而視。
章曼吟若不是因爲這個女人,又怎麼會帶領他們全族走向了滅亡的道路!
陶婉芯也不在意他們的目光。畢竟他們之間仇大了。反正被瞪一下,又少不了塊肉,瞪去唄!
章曼吟也是緩緩看向了陶婉芯。她的目光中不僅僅是純粹的恨,而是有些複雜。
牢房陰暗,陶婉芯倒是沒有看清章曼吟的神色,但是她看到章曼吟看到她了,所以就直接衝着她喊了一聲:“章曼吟!”
章家人原本以爲,他們被下到大獄等待着砍頭,就是他們的最終命運。可沒想到這陶婉芯竟然還不依不饒的,追到了天牢裏來!
章楠之連忙掙扎着站了起來——牢房潮溼,他本來就上了年紀,這下站起來都費勁了。他擋住了陶婉芯看向章曼吟的視線,對她問道:“太子妃,如今我們都硬你身陷囹圄,您還找我孫女想要幹什麼!”
章曼吟看了爺爺一眼。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爺爺竟然還在護着她,可她從前卻總想着爺爺是老頑固,食古不化……心中頓時更加愧疚。
陶婉芯瞥了章楠之一眼,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們被下大獄,那是因爲你們謀反!可是一碼罪過歸一碼的罪過,我今天來找章曼吟,爲的可是另一件事!”
章曼吟眸光又一閃。
陶婉芯對着章曼吟又大聲喊道:“你躲在那個角落裏裝什麼縮頭烏龜呢!趕緊給我過來!”
章楠之只以爲陶婉芯是懷恨在心,要來羞辱他的孫女,連忙拉住了章曼吟,說道:“你不用過去。我們都是要死的人了,何必臨死前再多聽她一番羞辱!”
陶婉芯一見這狀況,喊的更厲害了,“怎麼?章曼吟,你敢做不敢當啊?虧我之前還有幾分佩服你,現在看來我真是瞎了狗眼——呸!瞎了眼!”
罵人習慣了,忘了這回罵的是自己了。
改口改的不及時,已經叮叮噹噹的一波紈絝值進賬了。
這裏這麼多章家人,再加上還有鳳稷啊,獄卒啊,所以這波紈絝值還不少呢!
章曼吟終究還是沒有聽她爺爺的,來到了陶婉婉芯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