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班扭了扭腦袋，甩開了陶婉芯的手，“小姐，我不是小孩子了！別摸腦袋了，多難看！”
陶婉芯笑了笑，“嗯，是長高了不少。”
“既然我都長大了，您什麼時候收我？”侯班又看了明理一眼，“我這都成老三了！”
聽到這，明理低頭笑了笑。
侯班又轉過頭來對陶婉芯問道：“小姐，我每天都去上夜校，已經學了不少東西了，您到底什麼時候收我？”
陶婉芯想了想說道：“收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若是能答應我一個要求，再通過我一個考驗，我就收你。”
侯班頓時垮了一下臉，“怎麼他們拜師都那麼容易，我拜師就這麼麻煩啊！”
不過他接着說道：“好吧，小姐你說，不管是什麼要求什麼考驗，我肯定都能完成。”
“好！”陶婉芯點點頭，接着說道：“這一個要求，就是我收你爲徒了，你還是堅持要去夜校上學。以後夜校中還會講一些更高等級的知識。你會用得上的。”
侯班吸了一口氣，“行！”
“那這個考驗嘛……”陶婉芯帶着侯班出了明理的房門。
明理有幾分好奇，也跟着出去了。
只見陶婉芯是把侯班領到了廚房裏。
廚房裏有爐子，爐子上正在燒水。陶婉芯就帶着侯班和明理在那裏看燒水。
侯班好幾次想問，不過最後還是忍住了。
終於，水開了，呼呼的熱氣冒出來了，水壺的蓋子被頂得一動一動的。
立刻有農莊中的下人過來，要把水提走。陶婉芯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動。
衆人納悶了。
陶婉芯對侯班問道：“看出什麼來了沒有？”
侯班雖然不理解，但是還是說道：“看到了啊，不就是水開了嗎？”
“那白霧是什麼？”
“水蒸氣啊！哦，不對，氣體是看不到的，是水蒸氣到了空中遇冷又凝結成了液體。”
陶婉芯笑看他一眼，“不錯啊，看來自然課好好上了。”
“那是！”侯班有幾分得意。
“那我問你，壺蓋爲什麼會動？”
“被水蒸氣頂的呀！”
“那你想沒想過，爲什麼氣體就有這麼大的力量，能把壺蓋給頂動？”
“這個……嗯……”
陶婉芯並不着急他的回答，“我讓你看的，就是這水蒸氣的巨大力量。所以你若是有辦法，就像這水蒸氣頂開壺蓋一樣，讓一輛小車動起來，我就收你爲徒。”
侯班：“……”
明理：“……”
兩人都愣住了。
陶婉芯這才招招手，示意可以把水壺拎下去了。
陶婉芯對明理說道：“這個任務，很難，非常難。不知道你有沒有信心？”
侯班又瞥了那壺一眼，大聲說道：“我肯定能行！”
陶婉芯笑眯眯地點點頭，補充了一句，“注意安全。”
侯班留在了廚房，他要再燒一壺水仔細觀察，陶婉芯和明理就離開了。
陶婉芯聽出了他的及時改口，也沒在意，畢竟是她硬逼着人家拜師的，人家心裏過不了這個坎也正常。
“爲什麼這麼說？”
“我覺得您給他出了一個天大的難題，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水蒸氣頂起那小小的壺蓋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吧？怎麼可能推動一輛車？您給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就是不想收他嗎？”
陶婉芯笑了笑。
這並不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只是陶婉芯不知道侯班能不能完成。
別看陶婉芯現在做了這麼多的事情，好像發展了工業似的，實際上，只有蒸汽機出現，工業才能真正的發展起來。
如果連蒸汽機都弄不出來的話，還是別想去弄什麼柴油、汽油之類的事情了。
“你錯了，爲師不是不想收他，這麼說可能會打擊你們——恰恰相反，爲師最看好的就是他。”
明理依舊不解。
“他打小就聰明，腦袋裏有很多新奇的點子。許多大人都想不到的事，但是他能想到。他其實很天才。我怕他這些聰明不用到實處，所以才用拜師這件事吊着他，讓他好好學習。
“如今他也大了些了，該給他個研究方向了。這些事換做別人肯定是完不成的，如果說有誰能做到，那也只能是他了。”
明理聽完，想了想，又問道：“那師父您能做出那種用水蒸氣行走的小車來嗎？”
陶婉芯大笑着搖頭，“我不能。”
明理：“……”
“您都做不出來，您卻用這樣的方法來考驗他？”這一瞬間，明理突然覺得侯班有點可憐，“您又能教給他點什麼？”
陶婉芯看了明理一眼，說道：“我也不會醫術，可我不照樣能當你的師父？你學的那些書，不是從我這裏得到的？”
明理話被堵住，不吭聲了。
想了想才說道：“所以，師父，您不懂這些東西，那您的這些書是哪來的？”
陶婉芯挑了挑眉，“仙書。”
突然發現，鳳稷給她安的這個“小仙女”的名頭還挺好用的。
不過明理卻是認真地想了想，覺得這些書還真像是仙書。
你看那字，跟他們現在所用的字有一樣的，有相似的，有不同的。還有那排版，習慣也與他們的不同。再就是那封面紙張，更是精緻的不像人間所有。
所以，明理同意這些是仙書了。難怪陶婉芯不讓他傳出去呢！可問題是，陶婉芯是從哪得到仙書的呢？
邊走，陶婉芯又邊對明理說道：“你呢，學習這幾本書的時候，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明理想了想，還是點點頭。困難肯定是有的。
“光是看書，沒有練手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掌握了沒有？當初跟我父親學仵作的時候，雖然一開始也先是看，但是看多看熟練了，父親也就讓我上手了。
“雖然說，仵作的經驗加上書中的知識，我知道該如何下刀，可是畢竟沒有活人試驗，心中還是沒有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