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就被發現,沒什麼大不了的。
鳳銘眼睛一瞪,朝着窗外的陶婉芯喊道:“又在那裏偷偷摸摸的聽了?趕緊進來!”
殿中的一些人一聽這話,都是頗有微詞。怎麼又叫她進來了?
但是皇上已經開了金口了,他們也沒有辦法出聲阻止。
陶婉芯進來了。皇上對她問道:“你在外面笑什麼呢?”
陶婉芯只能回答道:“您當初同意這個方法的時候,我就覺得不靠譜了。果然您看,失敗了吧!您派出去這些人,就是千里送人頭的!”
說完,她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陶婉芯的笑聲在那些大儒和提出當初這個辦法的大臣耳中,簡直就是最大的嘲諷。
一位大儒對陶婉芯“送人頭”的這個說法更是不滿,衝着陶婉芯喊道:“那你說說你高明的辦法啊?”
“我的辦法?不是一直都在實行嗎?”陶婉芯看他一眼。
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來,臉上佈滿了疑惑。
她一直在做?
“西南那邊爲什麼這麼穩定?不就是因爲我三哥一直在跟他們做生意嗎?讓他們有錢可賺,嚐到甜頭,知道好好待在大齊的好處,這不就是辦法嗎?
“穩定是第一步,時間長了,這二步就潛移默化的完成了啊!要跟我們大齊百姓做生意,那怎麼能不學習我們大齊的文化呢?久而久之,他們就被我們同化了,一旦成了大齊的百姓,那哪裏還會有什麼反叛的事情呢?”
看着陶婉芯那得意洋洋的樣子,把那些大儒氣得咬牙切齒。
又有一個大儒指着陶婉芯怒喝道:“你這樣算什麼教化,不過是以利驅之!實在是最上不得檯面!”
“可不是麼!”另有一人也接上,“你看看你弄得那個什麼火車、鐵路,倒是讓那些商人高興了!現在方便了他們,倒是讓他們南來北往的做開生意更容易了!”
“沒錯!看看我們大齊現在成了什麼樣子了!許多人現在都不尊崇讀書人了!反而都是想要去做商人了!還不就是因爲商人有錢?”
“太子妃,您若是再這樣下去,我們大齊勢必要被你敗壞德行,變成一個個人人只重利不重義的國家,你這是在敗壞我們這個國家的道德啊!”
陶婉芯:“……”
目瞪口呆。
這番言辭,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鳳稷已經忍不住了,站出來說道:“簡直是放肆!怎可如此敗壞太子妃的良苦用心!太子妃發展商業,增加了我們大齊多少稅收!如今我們大齊終於從從前貧困的狀態有所好轉,這些難道你們都看不見嗎?”
他當初真是瞎了眼,會選了這些人去西南。
然而這些大臣自詡清高,對於鳳稷的這番斥責根本不屑一顧,反而說道:“太子殿下此言差矣!我們不能爲了國家有錢,就放棄了對思想的提升!如果一個國家都只重錢不重禮義廉恥,這個國家就離敗落不遠了!”
龍椅上的鳳銘聽到這話,也不由得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這是在咒他的國家嗎?
但顯然這些大儒還沒有意識到皇上的不高興,還在繼續說道:“所謂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我大齊堂堂中原大國,乃是番邦楷模,若是也沉淪於利益泥沼,又如何能讓八方心悅誠服?”
這小嘴可真能叭叭啊!
要不說會說還是這些讀書人會說呢?
就這麼兩句話,就扣上了這麼大的一頂帽子啊!好像她陶婉芯就是西方聖經中的那個魔鬼撒旦,專門把人引誘着放縱和享受,不讓人走向道德高尚的更高境界!
罵她陶婉芯就不能忍了,罵她的鳳稷就更不能忍!
陶婉芯還沒有說話,結果這些人就又開始向皇上建議,要攻打西南之類的云云。
這把陶婉芯聽的那個來氣啊!
攻打?
你們一攻打,我這些年的努力不全都白費了?
陶婉芯眼睛一眯,突然就把纏在腰間的鞭子給解了下來!
鳳銘看到了她的這一動作的時候,眼睛頓時放大,剛想出聲阻止,結果卻是晚了。
只聽大殿上突然就響起了一片慘叫!
陶婉芯抽人了!
她真的動手了!
雖然陶婉芯好幾次作勢要在大殿上抽人,但不過都是做做樣子,沒有真的打過人。
可是這一次,陶婉芯真的打人了!
真當她生了孩子脾氣就變好了呢?
“陶婉芯!”皇上不由得喊了一聲。
雖然說他也很想揍這幾個人,但是哪有在朝堂上這麼鬧的!這成何體統!
但是皇上的呵斥聲根本就進不了陶婉芯的耳朵!
陶婉芯知道在這大殿之上打人是沒有辦法抽得隨心所欲,所以能多抽兩下就多抽兩下。
鳳銘簡直要崩潰,連忙喊道:“快!阻止她!”
上官雄第一個出來,抓住了陶婉芯的胳膊,朝她低聲說道:“行了侄女,給皇上點面子!”
陶婉芯這才停下了手來。
這上官雄將軍喊得是“侄女”,已經打親情牌了,再加上這又是大哥的老丈人,陶婉芯不能不給這個面子。
只不過那幾個大儒可就慘了,雖然沒捱上幾鞭子,卻是疼的哭天喊地的。
“陶婉芯,你鬧夠了沒有?”鳳銘皺着眉頭對陶婉芯說道。
“沒。”
就在衆人以爲要結束了的時候,陶婉芯卻冒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你也是真敢說啊!
在皇上面前說沒鬧夠?你真是活夠了啊!
鳳銘也是被這句話給懟得沒話說了。
“那你還想怎樣?”鳳銘無奈地看着她。
“父皇,這些人平日裏不是教書育人的嗎?把他們關起來,我也想給他們上一課!”
一位大儒本來正抱着自己被抽傷的胳膊躺在地上嚎叫,結果一聽這話,頓時又有了精神,對着陶婉芯喊道:“你懂什麼?你還想教我們?你有什麼可教我們的?”
大儒對陶婉芯的眼神,全是鄙視。
陶婉芯開了個學校的事,這些大儒也是知道的,對於陶婉芯教授的那些東西,他們向來是嗤之以鼻的。他們那學校後來是教了些科舉能用上的東西,不過那也不是她教的,而是她父親和哥哥教的。
所以,她來教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