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爵,我們坐在那裏吧。”這時李玉伸手一指,正好指了她前面的位置。
陸司爵擡頭,看到了她。
四目相對,柳瓔珞有點尷尬和不自在,那天在飛機上她就跟自己說好了祝他幸福。
可是現在再次遇到,她的心還是緊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該跟他打聲招呼,從此做個最熟悉的陌生人。
很明顯,陸司爵並不想跟她打招呼,他幽深的狹眸在她的臉上掠了一眼,就冷淡的移開了,像看着一個陌生人,然後他對着李玉低聲道,“我們就坐在那裏。”
陸司爵和李玉坐在了她前面的位置上,咖啡廳裏的侍者將菜單拿了過來。
李玉翻了一下菜單,然後看向陸司爵小聲笑道,“司爵,你太太在那裏,要不要打聲招呼?”
因爲是前後桌,靠的近,所以柳瓔珞清晰的聽到了他們的談話聲。
只聽陸司爵掀了掀薄脣,淡漠的糾正道,“是前妻。”
前妻…
這兩個字迅速扎中了柳瓔珞的心,他真的覺得她是…前妻了嗎?
男人還真是奇怪,在帝都城的時候他還那樣在意她,可是轉眼之間,他就有新歡了,將她忘得一乾二淨了。柳瓔珞現在很想問他一句喂,我們離婚了嗎,領離婚證了嗎,憑什麼說我是前妻?
但是柳瓔珞剋制住了,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衝動很反常,她的性子一直很清冷淡薄,幾乎沒有這樣的時候。
以前她也有過這樣的感覺,那就是…知道他和柳招娣發生了關係,還讓柳招娣懷上他的孩子的時候。
當時心裏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又憤又疼,當時她就真的不想活了。
蘇城曾經說過,陸司爵對她一點都不好,當時她就呵斥住了蘇城,陸司爵不是對她不好,相反,是對她太好。
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陸司爵給了她半生的呵護和寵愛。
那一年梨花樹下,他親手爲她戴上國外買回來的貓耳朵,想要親吻她,告訴她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以後,我會對你好的。
陸司爵這一生都在實現這個諾言。
就因爲他對她太好了,他將她囚禁阿嬌房,其實也就是另一種方式的保護,從此免她苦免她憂,免她顛沛流離免她無枝可依,一生將她珍藏。
她一直被他密不透風的保護着,除了做他的妻,爲他生兒育女,她算是實現了最詩情畫意的人生,只做着自己最鍾愛的珠寶設計,她從未受過磨難和挫折。
所以當年他跟柳招娣生了孩子後,他對她所有的寵愛悉數撤離,她纔會那樣的難過。
她承認,她曾經那樣的喫醋過,嫉妒過,介懷過。
現在,當看着陸司爵跟李玉在一起時,這種不好的感覺再次捲土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