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鍾離燦臉色一時青紫交加,覺得自己的臉面很是掛不住了!
她、包括不少人都是記得的,當初大長老和鍾離燦飢寒交迫,餓得都快要死了,是鍾離家主好心收留了他們。
可現在呢……
偏偏她喜歡的東宮文琰還在身邊聽着,鍾離燦只覺得丟人至極,氣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鍾離安看着她的表情,冷笑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鍾離安,你等等!”
東宮文琰見此,忙走了上來,對上鍾離安道:“你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去參加宮宴?”
“譁……”
宛如平地驚雷,這句話在人羣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要知道東宮文琰地位非凡,他竟然主動邀請,這個廢物去參加宮宴?
她有何德何能能夠收到東宮文琰的青睞?
鍾離安看着面容俊美,笑容溫和的東宮文琰,忽然就回憶起來了前世。
他的笑容有時候很陽光很溫柔,可就是這樣的溫柔,卻能夠將人吞噬於無形之中,不知不覺地要人性命!
“不用了。”
鍾離安聲音決然,轉身離開。
東宮文琰沒有想到,即便是他這樣做了,都沒有讓鍾離安領情!
他看着鍾離安的眸子一時間陷入了複雜之中。
“哼!”
鍾離燦見此,忙走了上來,拉着東宮文琰的衣袖,道:“文琰哥哥,你不要理這個廢物了,她經常這樣忘恩負義不識好歹的!”
“哦?是嗎。”東宮文琰眼神微沉:“那你和我講講她的事情吧。”
“嗯嗯!”
說着這裏,鍾離燦眼睛倏然亮了,拉着東宮文琰喋喋不休地說着鍾離安的壞話,說她怎樣怎樣的不好。
而她佈置出來的話有是那樣的天衣無縫,讓人很容易相信。
聽完了鍾離燦的這一席話,只怕會給鍾離安留下一個印象:頑劣跋扈、花癡草包、不知好歹!
沒多久,馬車就到了,鍾離燦等人拉着東宮文琰喋喋不休地上馬車,輕蔑地看了一眼鍾離安離開的方向。
“她再是嫡小姐又如何,他們那一家,就連進皇宮的資格都沒有,憑什麼和我鬥!”
這邊鍾離恆也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的。
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感受着自己體內充沛的靈氣,熟悉的波動在手心運轉,他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眼神飄忽。
“這……就是天元皇室給我們鍾離家族的交代嗎?”
他目光裏閃過了許多情緒,但更多的,則是對天元皇室的失望。
回到院子後,鍾離安打量着放置在桌上的請柬。
而後,她眸光微寒,換上了一襲男子的白色暗水紋長袍,吞服了一顆化形丹之後,推門而出。
化形丹雖然也能夠變化相應的衣物,但卻是變不出華麗精緻的衣物來,要想穿着得體,還需要她自己再打扮一番。
再看時,鍾離安已經化身成爲了一個俊俏的少年郎,青絲半束,一舉一動皆是風流。
鍾離安向來低調,所有這一次前往天元皇宮的道路,也是往鮮有人的衚衕中行走着,避開了喧譁的大街。
鍾離安似乎覺得,身後有身影在跟着她。
鍾離安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卻依舊能夠在空氣中感受到那一絲極其輕微的靈力波動。
“你感覺到了嗎?”
鍾離安問窩在袖子裏面的蒼龍。
“什麼?”蒼龍睜開有些迷糊的眼睛:“沒有什麼不對啊?”
說着,它也放出靈力用心感受了一番。
片刻後,蒼龍聲音忽然想起:“不對,這氣息,很強大……”
鍾離安眸色微沉:“連你也察覺到了嗎?”
“快走!”
蒼龍聲音突然拔高提醒。
鍾離安速度加快,看準了繁華街道的方向,準備再一次故技重施。
她身形極快地閃動間,跟蹤她的人似乎也發現了異樣。
“唰!”
數根利劍疾衝而出,向着鍾離安飛射而去!
鍾離安反應速度極快,憑着前世學到的身法,詭異的身法微微一轉,竟然靈巧地避開了那幾道利箭!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鍾離安前方的路途已經被堵死了!
幾道身影站在了鍾離安的前方,他們統一穿着青色衣袍,發冠高束,此時正定定地看着鍾離安,臉上幾乎沒有什麼表情。
“離岸,久仰了。”
其中一人站了出來,看着鍾離安冷冷開口。
殊不知,這一切是他們計劃了太久的!
“你們是誰?”
鍾離安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
看他們的穿着,根本就不像是某個國度的,而且就算是暗殺,他們也沒有一絲半點的遮掩,可見他們根本就沒有把天元國放在眼裏。
而鍾離安到現在,竟然沒辦法看透他們的實力,可見他們的實力都是極強的!
“我們。”男子看着鍾離安,冷冷低笑一聲,看向了身後男子。
那男子立刻明白了過來,將一張錦紙遞給了鍾離安:“將這一份契約書籤了。”
鍾離安看了幾人一眼,知道自己現在不是他們的對手,於是將之接了過來,打量着上面的內容。
不過越看,鍾離安的眸子越冷。
蒼龍也好奇地湊了腦袋來看,不過他的臉色也是一瞬間變得極差!
“這……也太過分了一點吧?!”
鍾離安將那一卷錦紙握緊。
那上面所寫的內容,大致是要讓鍾離安徹底進入托月宗,爲他們宗門效力,一旦他們有什麼要求,鍾離安就不得違抗他們的命令!
更過分的條件是,無論他們要鍾離安的任何東西,鍾離安都必須無條件地給他們!
鍾離安站着沒動,良久,她發出了一聲低笑聲。
“貴宗好大的威風啊。”
幾人看着鍾離安不語,不過眼神裏卻是帶着危險的寒芒。
託月宗,前世鍾離安是瞭解過的。
那是一個不大不小的修仙宗門,比起御靈宗等宗門還遠遠不夠,不過對於這些弱小的國度來說,已經是一種強大到可怕的存在了!
鍾離安知道,他們既然能夠這麼快查到自己的行蹤並堵住自己,那定然是在這之前,就將許多事情都給安排妥當了!
“那要是我,不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