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一句話落下,聲音裏沒有什麼波瀾,不過流緋白太瞭解自己家尊主的脾氣,在話語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他順着尊主的目光看向了鍾離安這邊,眸子裏瞬間劃過了一抹了然。
當即他嘴角微勾,裝作醉了的模樣搖搖晃晃地上前去。
此時憐姬正費解着,鍾離安爲何不和別的男人一樣對她有感覺,莫非,這個離岸是假裝高冷?
她向來對自己的魅力是很自信的,不信這離岸就不爲所動!
當即她眸子裏面滑過了一抹決然之色,咬了咬牙,就往鍾離安身上倒了下去!
“哎呀……”
她故意輕吟一聲,裝作是不小心才跌倒的模樣,撲向了鍾離安。
鍾離安眼角一跳,剛要閃開之時,卻見有另外一隻手搶在憐姬倒下之前將她給攬腰抱入了懷中!
鍾離安離開擡頭去看,見是流緋白一手憐姬抱近了懷裏,正對她擠出了一個無奈的笑容。
他其實並不想來接什麼憐姬,可是尊主的命令他根本就違抗不得!
不知道尊主大人今天是忽然抽了什麼風,對這離岸特別關照了起來!
“你……”
憐姬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不由得向流緋白看了過去,在看清流緋白的樣貌之後,卻是難得地紅了臉。
此時的流緋白狐狸眼上挑,渾身上下彷彿都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姑娘可要小心了。”
流緋白關切道。
“謝……謝謝!”
憐姬連忙退開了幾步,紅着臉道謝。
太子沒想到他的計劃就這樣被破壞了,當即紅了眼,有些敵意的看向了流緋白。
“閣下是什麼人?”
這個人怎麼一點都不懂他的意思,竟敢公然站出來壞他的好事!
“我是……”
流緋白一時間想不出來一個得體的說辭。
頓時,太子等不少人不滿的目光落到了流緋白身上,帶着警告意味!
“他是本尊手下之人。”
冰冷如冷泉的聲音響起,帶着威壓和不容置疑。
太子神色微僵,看向了大祭司的方向,對上這位神祕的超級強者,他哪裏還敢質疑半句,忙對流緋白道:“這位公子還真是機敏,本宮在這裏多謝你幫了憐姬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情很是複雜!
明明是流緋白破壞了他的計劃,他卻還要笑着說謝謝!
流緋白笑着迴應:“太子過譽了,美人有難,本來就該拔刀相助!”
這一場風波就此停歇,之後鍾離安倒是沒有遇到什麼麻煩,不過卻有不少人給她敬酒。
對於喝酒,鍾離安是不怕的,一一將那些酒水給回敬了。
前世的鐘離安酒量不佳,可是她爲了給東宮文琰應酬,常常在深夜裏面苦練酒量,這纔將酒量練大了不少,所以她對自己的酒量很有自信!
然而她卻是沒有注意到,高座上冷寒霸氣的眸子,多看了她桌上的酒杯兩眼。
不過到了半個時辰之後,鍾離安卻是有些眼花了,連石飛義在鍾離安耳邊說的話都變得斷斷續續了起來。
鍾離安心裏奇怪,前世她喝這麼多酒都沒有什麼問題的,這一次偏偏不行了!
然而鍾離安卻是忽略了一個問題,她重生的是靈魂而不是軀體,所以酒量並不算是在優勢之列,依舊和前世一樣!
她起身對主座上的天元帝微微抱拳道:“離岸微恙,這就先告辭了!”
天元帝同樣客氣擡手;“好,那你就先回去吧,注意安全。”
鍾離安點頭,轉身離開。
石飛義卻拉住了鍾離安一個衣角,道:“我是石尚書之子石飛義,大人可不要忘了,我還沒有報恩呢,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盡全力爲大人效力!”
鍾離安點頭:“好。”
而她這一離席,無疑是吸引了多方視線的注意。
看到鍾離安離開後不久,東宮文琰的眸子微閃,也同樣選擇了離場。
鍾離安一路出了皇宮,覺得風吹過臉頰的感覺很好,讓她整個人清醒了一些,也想起來了之前發生的一些事情,現在想想,竟然覺得可笑至極。
轉眼一看,見東門的大樹之下,似乎是站着東宮文琰。
鍾離安覺得是自己喝醉了出現了幻覺,於是打算繞過他直接離開。
不想東宮文琰卻是攔住了他的去路:“離岸大人。”
鍾離安眸子一瞬間的迷糊:“你叫錯了,我不叫離岸。”
東宮文琰微詫:“那你叫什麼?”
“我叫什麼?”鍾離安垂眼沉思,而後看向了東宮文琰揣測的眸子。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你連我叫什麼都忘了,真是可笑啊……!”
東宮文琰聽得雲裏霧裏的,一時間沒有明白鍾離安是什麼意思,而後見鍾離安腳步微浮地直接掠過了他離開,眼裏不由得閃過了一抹算計的暗芒。
“離岸,我們馭獸宗對你的召喚方法很感興趣,不如你跟我去宗門看看?”
鍾離安擺手:“不去,那個鬼地方,看了就讓人難過!”
東宮文琰手握住了劍柄,眸色微微沉了下去!
鍾離安果然和他所預想的一樣,有些喝醉了,才這樣口無忌憚。
這樣的離岸,即便是大宗師級召喚師,可是他現在深受重傷,還喝醉了,當然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而這次宗門交派給他的任務,也正是要他找個機會將離岸給帶回去!
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
豈料他還沒有拔出劍的時候,就聽見了鍾離安低低的笑聲。
“其實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太瞭解你了!”
鍾離安頭也不回地說着,眸子裏卻是一片瞭然:“東宮文琰,你自私自利滿懷算計,你的心,我噁心得要死……”
東宮文琰卻發不明白鍾離安在說什麼,只當是她喝醉了的夢囈!
他手中的利劍已經拔了一半出來。
“東宮文琰,你不要以爲,我現在就好欺負了。”
鍾離安回頭看向了東宮文琰,眸子裏寒光乍現:“你膽子倒是沒變,還是這麼賊膽包天!”
她這一回頭,剛好是撞見東宮文琰在拔劍。
東宮文琰身形微僵,被鍾離安正好撞住,握着劍的手停了片刻後,還是將利劍拔出指向了鍾離安。
“雖然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離岸,你今天很倒黴,得落到我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