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離安與蒼龍對視了一眼:“好像有事不妙,去看看。”
話落,刺眼的雷電順着高空劈下,比上一波雷電要更爲猛烈兇狠,本來很是黑暗的地方,因爲這一變化有一瞬間變成了一片白晝之色,而後又很快恢復了正常。
鍾離安心頭升起一樣的感覺:“這樣的感覺……”
不過片刻,一人幾獸就來到了白衣師父所在的地方。
儘管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但是鍾離安在看到眼前的這一幕之後,還是微驚。
但見白衣師父席地而坐,周身是溫潤的白光環繞,他身體周圍靈力洶涌,深不可測!鍾離安一時間,竟然無法看出他到底是擁有怎樣實力的一個存在。
而在他的正前方,一把周身環繞着靈力的長劍正緩緩旋轉着,靈氣洶涌,氣息尤其的不穩。
鍾離安一眼就認出,這一把長劍正是她交給師父的那一把。
不過現在它的氣息已經是有了一番翻天覆地的變化。
“轟隆隆……!”
就在此時,又是一道巨雷橫空劈下,直接朝着白衣師父與那把長劍身上劈了下去。
刺眼的白光讓意識有些短暫眩暈,那樣強大的氣息使人不禁心生敬畏。
“這是什麼雷電,竟然能夠穿透到這裏來!”
焰梵鸞的聲音有些顫抖,很顯然它對這雷電之力有一股天生的畏懼之感。
“這……”
鍾離安眸子微晃:“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渡劫天雷。”
傳聞之中記載着,要是有極好的異寶出世,那麼在它形成之時就會引來天雷進行渡劫,只要渡過了天雷的攻擊,那麼就算是真正的形成了。
不過引來天雷的異寶有許多,喪生在這天雷之下的異寶和人也數不勝數。
只有這樣的天雷,纔可以穿透這樣的空間到達這裏!
“轟隆隆……”
不過片刻,又是好幾道天雷朝着白衣師父和長劍狠狠劈下,似乎是蒼天發怒一般,每一道雷都強到無與倫比!
白衣師父身形微顫,似乎是有些微微痛苦,眸子卻是又一瞬間的微怔。
困在這裏太久太久了,他已經不記得自己上一次是什麼時候看過這樣刺眼的光亮了!
而就算在這個時候,數道天雷接連這不間斷地直接橫劈而下,威勢駭人!
白衣師父和劍身都是微顫,鍾離安清晰地看到,在他的嘴角,竟然有一絲紅色的血跡蜿蜒而下。
這渡劫天雷的強度與煉器師有一定的關係,白衣師父既然能夠招來這樣強悍的天雷,可見他的實力絕對逆天。
“轟隆隆……”
天雷似乎是對於血液尤其的興奮,在聞到了血腥味道之後,頓時,數道天雷猶如數道利刃一般直接對着白衣師父砸下!
強烈的痛苦襲來,白衣師父忍不住悶哼了一聲,嘴脣微張,頓時一口鮮血直接噴灑而出。
那樣強大的天雷氣息,讓人是一陣的膽戰心驚。
“師父,你還好嗎?”
鍾離安眸色微凝,就要上前去。
儘管她知道自己不是這些天雷的對手,可是白衣師父也是爲了她才引來的天雷,她理應承擔。
依舊是冷清溫潤的聲音落下,白衣師父看了她一眼:“你根本承受不住!”
鍾離安卻是沒有絲毫停頓:“可是要我看着你受罪,我卻無動於衷,我做不到!”
白衣師父咬牙,向着鍾離安揮手。
頓時,一片結界直接擋在了鍾離安面前,將他與鍾離安隔絕開。
天雷馬上緊隨而後向着他狠狠地劈了下去。
嘴角血跡蜿蜒得更厲害,白衣師父緊緊咬牙,結下了一個印記。
這一次她看到的白衣師父不再是那樣纖塵不染的模樣,他的衣衫被血跡打溼,猶如是茫茫大雪中的血色紅梅盛放,那樣刺眼而肆意!
眼前的這一幕讓鍾離安瞳孔微微收縮。
腦子裏莫名劃過了一個片段,是白衣師父擁着她,大片的鮮血從他的額頭滴落了下來,他表情痛苦,卻還是和她道:“別怕,我在。”
鍾離安回過神來,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這樣一幕。
她如果沒有記錯的話,她之前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但是那畫面的感覺偏偏又是這樣的真實,尤其是那血液的溫度是那樣的滾燙而灼熱。
她搖了搖頭,看向了白衣師父。
她無法感知到外面發生了什麼,有多少的天雷在等着白衣師父,她只看到,他一貫沒有什麼波瀾的臉上泛起了痛苦之色,眼角微微泛紅。
原來,他又會有這樣脆弱脆弱的一面。
鍾離安手心靈力匯聚,朝着他凝結的那一片結界轟打了過去,試圖破開。
“碰……”
然而她的靈力轟在結界之上,卻是猶如泥石入海,根本沒有半點的作用!
她這一次,是真正深刻地理解到,白衣師父的實力,很強!
這樣強大實力的他引來的天雷,必然也是強悍至極的,只怕是以她現在的實力,抗一記天雷怕都是要給灰飛煙滅!
像是白衣師父實力如此強大之人,尚且能夠被囚禁在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可見對白衣師父下手的人,實力究竟是有多強!
她,還是太弱小了!
看着師父白衣上的血色越來越盛,他身形微微顫抖,神情痛苦,鍾離安緊緊握拳。她要變強,只有變得足夠強大,纔有實力守護她想要守護住的一切。
不知道是捱過了多少道天雷之後,天雷這才漸漸地消散開,白衣師父睜開了微溼的鳳眸,身形微微顫抖後,還是撐着站了起來。
此時,在他面前的那一把長劍,上面環繞着道道靈光,已然是到了聖幻器的階級。
白衣師父帶着那一把長劍,雙手捧着一步步走近了鍾離安:“拿去吧,這本就該是屬於你的東西。”
鍾離安拳頭緊握,還是伸手接過了那一把長劍。
長劍入手,似乎是及其喜歡她的氣息一般,發出了一聲愉悅的低吟。
而後,但見上面寒光一閃,出現了二個字的紋樣:弒天。
“弒天,這就是他本來的名字嗎……”
鍾離安輕輕撫着那兩個字,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了一股熟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