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慶冷哼了一聲:“天元皇那狗賊,我是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所以……”
他拖長了音調看向了鍾離安:“儘管你是救了小兒的恩人,可你要是要護着天元皇,我們也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那眼底的警告味道,不言而喻。
他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咬着牙說出來的,鍾離安一眼看出來了他眼底對天元皇濃郁的恨意。
谷慶懷着恨意看向了鍾離安,想必,他是看着谷滄的面子上,纔沒有殺了鍾離安。
但見鍾離安微微一挑眉:“誰說我要護着天元皇了?”
“你什麼意思?”
這句話落下,就連谷慶也是微微意外了。
“你不打算護着那狗皇帝?”
按理來說,這小丫頭既然跟着那天元副將前來,想必是爲了天元國的。
可是,她竟然說……不護着天元皇?
看着在場幾人都難以置信的神色,鍾離安嘴角是一抹笑意:“我護的是天元國,並不是天元皇。”
“哦?”
聽她這樣說,谷慶不由得也來了幾分興致:“你身爲天元國之人,卻不打算護着天元皇?”
“呵。”鍾離安雖然笑着,眼神卻是格外冰冷:“天元皇削弱我族勢力,殺我親人,我還要護着他?”
“我鍾離安不是愚忠之人,他也沒有做過什麼讓我感動的事情,我憑什麼要護着他?”
聲音落下,衆人的神情都有些變幻莫測了起來。
偏偏鍾離安說得有理有據,他們一時間根本就想不出來反駁的話來。
“那你這一次跟隨天元軍隊來平亂,不也是爲了討好天元皇?”
谷慶懷疑地看着鍾離安。
這一刻,他忽然覺得,在自己面前的這個少女,不僅僅是實力簡單,就連心思,他竟然也摸不透了!
“討好天元皇?”鍾離安似乎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我這樣做,不過是爲了快些將他從那個位置上推下來罷了。”
“你……”
谷慶沉默了許久,眯着眼睛看了鍾離安許久。
“諸位要是信得過我,大可不必用這樣的方式來扳倒天元皇,這樣,效果太慢。”
鍾離安實話實說。
不僅僅是效果太慢,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在前世之時,這狐人族可是經過了那一場浩劫之後,全軍覆沒的。
既然如今谷滄是狐人族,她自然是不願意再看到狐人族再走前世的路了。
“那你有什麼辦法?”
谷滄說着,期待地看向了鍾離安。
“我們如今的目的,是一致的。”
“這段時間戰事交戰,對我們來說,戰事消耗都太大,對我們兩邊都不利。”
鍾離安將心底臨時的計劃說了出來:“不如你們假意戰敗退兵,實際上你們與我共同混進皇城去,與我一起,親自摘了那狗皇帝的腦袋,豈不是快哉?”
鍾離安這一說,正合適是戳到了谷慶的心坎上了。
他心頭有一團仇恨的火,只想要將天元皇給剁了,以泄心頭之恨。
一聽還有別的方法,谷慶是期待的。
“老夫原本打算的,是一步步踏進天元皇城,可實在是損耗太大!不過按照你說的方法,似乎更爲省力!”
“只是可惜,天元皇朝,並無我們狐人族棲息之地。”谷慶沉思了起來:“我們狐人族這麼多,同時在天元皇城內住下,難免會引起什麼風吹草動。”
“那好說。”鍾離安笑盈盈開口:“別的不一定有,不過論住處,我諾大的鐘離家族,還是可以住下你們的。”
這話頓時將谷慶糾結之處解決,谷慶頓時眉眼和緩了下來:“此話當真?”
鍾離安點頭:“自然。”
“天元皇此人,我早就想要除掉,若是能得狐人族相助,那自然是再好不過。”
聽鍾離安這樣說,一衆狐人族都是心血澎湃。
“好,就依照你說的做。”
見衆人都答應了下來,此時一聲不協調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不答應!”
話聲落下,所有人都看了過去。
但見查依抹着淚水,攀住了谷慶:“夫君,你可千萬不要被這個人給欺騙了。”
聽她這樣說,鍾離安挑眉,並沒有急着反駁,而是慢條斯理地聽着她的下文。
查依一臉的楚楚可憐:“人類向來是狡詐成性的,你們要是輕易相信了她,只怕會中了天元國的埋伏。”
“到時候,你們要是出個意外,可讓我怎麼辦啊?”
查依一邊說着,一邊抹着淚水哭泣。
鍾離安一一聽着,看着查依的神色變得莫名了起來。
此時狐人族衆人聽到這番話,開始躊躇了起來,看着鍾離安的眼裏隱隱地帶了幾分懷疑在裏面。
鍾離安將他們的懷疑盡收眼底,嘴角笑意絲毫不減。
“別說了,小安她不會是這樣的人。”
谷滄第一個站起反對。他對於這位後母,一直都是沒有什麼好感的,這句話,也正是他內心的想法。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啊,就是太單純了,小心被騙。”
查依嗔怪地說着,表面上看起來她是在好心提點谷滄,實際上她缺少在暗諷谷滄不懂事輕信旁人。
“你……”
谷滄很顯然是有些被她給氣着了。
“知人知面不知心……夫人這番話,說得也實在不假。”
鍾離安此時悠然站了起來,此時她慢悠悠從空間裏拿出來了一枚身份玉佩,在手中把玩:“不知道,夫人可認得這玉佩之主?”
當日本來是小怨胡貪玩取走把玩的,沒想到這個時候,這玉牌恰好是派上了用處。
查依本來的漫不經心地看着,卻是在看清楚了那玉牌之上的字後,瞳孔猛然瞪大!
“盛叄?!你把他怎麼樣了?”
“夫人不要這樣擔心嘛。”鍾離安似笑非笑地開口:“你的情哥哥的玉牌都在我手裏,你說呢?”
“他還活着嗎?”
查依下意識地開口詢問。
聲音落下,數道目光同時朝着查依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