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離開之前,曾經叮囑過流鈺閣要留意鍾離府的安危,可我們卻是大意了,讓鍾離燦給鑽了空子突破了金丹期,而今非但鍾離府受到了損傷,就連大公子也……”
花祭夜說到這裏,沒再說下去了,滿臉愧疚的模樣。
鍾離安看她的神情,大致推測出來了她的內心想法,寬慰道:“沒事,這件事情不怪你們。”
的確,鍾離燦突破金丹期是突然事件,誰也沒有想到。
而今再加上許泉的從中參與,花祭夜就算是犧牲流鈺閣內所有人,也救不下來鍾離府,說不一定,事態還會越發的嚴重!
“那小姐打算接下來怎麼辦?”
花祭夜出聲詢問。
“鍾離燦和許泉二人都是金丹期的實力,許泉他還是……”
花祭夜說到這裏一噎,鍾離安當然明白如今的局勢。
她冷聲道:“你莫要慌亂,此事,我自有主張。”
之前她的確是沒有辦法可以對抗,可如今她有了赫連魂月給她的防禦陣法,有了這陣法做拖延,鍾離府也不至於情形太過糟糕。
而她如今的實力也是築基巔峯,靈力已經是積累夠了,她現在距離突破金丹期只差一步之遙!
她現在,只需要去一個地方準備好好結丹,便可以達到境界上的突破。
“你先起身吧,這件事情不怪你。”
說着,鍾離安將花祭夜扶起。
感受着少女指間微熱的溫度,花祭夜微微感動。
“現在朝堂上的局勢如何?”
她剛回來,鍾離府就遭逢鉅變,倒是耽擱了一些她之前推翻天元皇朝的計劃。
“如今陸安侯平亂有功,皇帝和整個皇城中人都很開心,陸安侯得到了不少的賞賜,而今街上不少人都歌頌着陸安侯的豐偉事蹟,對他很是崇拜。”
鍾離安聽着,微微沉思道:“還不夠。”
“小姐的意思是?”花祭夜詫異,等着鍾離安的下文。
“現在的程度還遠遠不夠,估計要等許久纔可以達到讓皇帝忌憚的地步。”
“那我們應該如何做?”
鍾離安嘴角微勾:“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皇城裏除了流鈺閣,還有不少茶樓戲館?”
花祭夜點頭:“是的,我們也有不少人安插進了其中一些戲樓查探情況。”
“接下來……我要讓皇城,每個人都知道陸安侯的事蹟,對他讚不絕口,產生信仰,比天元皇更好的信仰!具體應該這麼做,你懂的吧?”
說罷,鍾離安目光灼灼地看向了花祭夜。
鍾離安護着的娃娃看到她這模樣,不禁是微微一愣。
眼前的少女紅衣招搖,眉目冷冽之中帶着篤定,是那樣的光華灼灼,竟然讓他一時看癡了去。
“屬下明白了。”
花祭夜眸子一亮。
她轉身欲走,走之前倒是想起來了一件事情,步子停了下來對鍾離安道:“對了小姐,之前是有一個自稱爲您徒弟的人找您。”
“哦?”鍾離安嘴角微勾:“他在何處?”
之前在衆人面前嘲諷她的“好徒弟”,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想要見她。
“他現在就在流鈺閣內等着小姐。”
花祭夜恭敬道。
“好啊,我去見見他。”
鍾離安腳步一轉,朝着院外而去。
想罷,鍾離安化作了離岸的模樣,擔心離岸如今這幅模樣會被皇城中人告密,到時候惹來什麼麻煩就不好了。於是她索性又是披上了一件低調的黑色斗篷,將面容遮住,這才坐上馬車出發。
不一會,鍾離安就到了流鈺閣。
而今的流鈺閣生意極好,人來人往之間,她的斗篷將臉頰掩蓋得嚴嚴實實,倒是沒有什麼人注意到她。
很快,鍾離安抱着娃娃,從容地進了雅間。
尚遊顯然是在雅間內等了很久了,正有些百無聊賴地看着窗外。
“尚遊小友,離岸大人來了。”
花祭夜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尚遊通知着。
一聽到離岸兩個字,尚遊立刻激動地給跳了起來。
“師父!”
雅間門口處,映入眼簾的是一名身穿黑色斗篷的少年,雖然半張臉都在斗篷內看不清晰,但是尚遊卻是從鍾離安的身形和氣度認出,這就是他心心念唸的師父!
當即尚遊馬上躍了過來:“師父,弟子可算是見到你了。”
“這麼久才見到師父,弟子對師父簡直就是想念至極!”
尚遊一股腦地對鍾離安訴說着思念,不過鍾離安卻是在心裏吐槽。
不,這並不是她回來後和尚遊的第一次見面。
上次尚遊見了她,還直接附和着衆人對着她給罵了起來,只不過是尚遊單方面不知道而已。
“師父懷裏這是?”
對於鍾離安的沉默,尚遊是早就習慣了。
鍾離安看了看懷裏的娃娃,沒有說話。
尚遊卻是自顧自地跑了過來,滿臉笑意:“師父,你把他放下好不好,徒兒也想要抱抱你!”
聞言,鍾離安身形一僵,詫異地看着尚遊一眼。
這孩子今日這是抽筋了,今日怎麼這樣說話?
偏偏尚遊是一臉可憐巴巴地看向了鍾離安:“弟子太久沒有見到師父了,實在是想念得很……”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娃娃一聲打斷。
“……不、行!”
在鍾離安懷裏的娃娃,眼神陰沉地看着尚遊!
“爲什麼?”
雖然自家師父抱在懷裏的那孩子看上去氣場屬實有些嚇人,讓人忽略了他精緻的樣貌。但是尚遊覺得,自己在師父面前,一定不能慫!
於是他看着娃娃,一臉的堅持!
“因爲,我、是、她、的、童、養……”
娃娃看着尚遊,一字一句地宣佈自己的主權!
然而他話還沒有說完,鍾離安忙是一陣眼疾手快地給捂住了娃娃的嘴。
她當然知道娃娃這是想要說什麼。
他是想說,他是她的童養夫!
這番話本來就有毛病,更何況鍾離安現在可是少年的形態,哪裏能夠讓娃娃說出這番話!
“咦?!”
尚遊詫異地看着鍾離安的動作,覺得今日的師父似乎是有些反常了。
鍾離安乾笑了一笑:“童養兒砸!”
娃娃陰沉着臉沒說話,不過渾身都籠罩着低氣壓,一眼就看得出來他現在的心情似乎很不好!
聽鍾離安這樣說,他心底的確是浮上了一抹怒意。
此時他真想要將這個女人關起來壓在身下,好好地收拾她一番,讓她承認他是他的夫君,而並非是什麼個所謂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