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有新任太師上前去,舉行登基儀式。
陸贊接過帝王香,一步一步地走上了祭臺,那個整個天元皇宮最高的地方。
天元皇看着這樣的一幕,在恍然間想起,自己在二十幾歲那一年,也是那樣穿着帝王服,在那樣的萬衆矚目之中,上完了香,滿臉的威儀。
在那個時候,他就在暗中發誓,他坐上整個位置,他一定要將所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都剷除掉,以此來發展自己的勢力。
所以,當他看到陸安侯的風頭一波接着一波地蓋過自己之時,他惱恨,他嫉妒,他想要殺了陸安侯。
後來,一切都不再由他控制。
“皇上,好看嗎?”
思緒被任南皇的低笑聲打斷,任南皇揪着天元皇的頭髮,很是認真地一字一句道:“不知道,你是否還記得,當你被你毫不留情活活殺死的任南皇子啊?”
任南皇說着,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他那個時候還那麼小,你怎麼能下得去手啊!”
“唔……”
天元皇被抹布塞着嘴,他抗拒地想要開口,卻是吐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來。
“走吧,皇上,你也該去給我的孩子恕罪了。”
任南皇笑着,拽着天元皇的頭髮,將他緩緩拖走,只留下一道他拼命掙扎出來的徒勞痕跡。
新皇登基,皇城安定,整個天元國舉國慶祝。
而就在新皇登基的第二日,新皇立刻冊立了陸雲軒爲太子,封鍾離佩爲未來太子妃,定了一個近期的良辰吉日完婚。
而天元國,更是是絕對資源,招攬金丹強者。
陸贊開出的資源和條件足夠豐厚,當即就有兩名金丹期強者前來試探一番。
整個天元皇室尤其繁忙,鍾離安卻是不想再去摻和那些東西了。
她牽着娃娃走在街頭,看着滿目繁華,目光漸漸地變得迷離了起來。
前世時,她在這裏哭過笑過,卑微過流淚過,卻是從來沒有向這樣風光過。而今的鐘離府,的整個京城最炙手可熱的存在,人人無一不是上趕着巴結討好,然而她看着如今的景象,卻是並沒有多高興。
算起來,在前世的這個時候,鍾離府已經是化作了一團灰燼了,諾大的鐘離府,除了她,無一活口。
而她,一身狼狽的如喪家之犬般卑微地活着,受盡了屈辱和不甘。
鍾離安擡手,有些恍惚地看着自己手心屬於金丹期的強大實力,目光一恍,轉身帶着娃娃,往京城最貧瘠的地方,一個貧民窟而去。
還是那熟悉到有些發黴的小巷,前世的她,約莫就是在這個時候,她抹花了臉,跌跌撞撞地逃到了這處,在茅草堆裏,風餐露宿了數日。
那樣狼狽的她,的確是沒有人會想到就是曾經那個風光無限的鐘離府嫡小姐,所以她成功地瞞過所有人活了下來。
後來,是顧錦薇收留了她,她這才勉強有地方住,以此活了下來。
清脆的腳步聲在巷子裏迴響,鍾離安繞過一處處地方,停在了一處瓦房前。
不同於上一次她看到的那樣破敗,而今入眼的這一處瓦房,許多的地方都進行了修補,看起來結實了許多,也不會漏雨漏風了,整個瓦房看起來雖然小,卻很是和諧,有寥寥炊煙從瓦房裏飄散而出,帶上了幾分煙火氣息。
“這裏是何處?”娃娃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聽鍾離安這樣說,娃娃再度打量眼前的房屋,握着鍾離安的手不禁緊了一番。
“咦,小安,你怎麼來啦?”
忽的,顧錦薇驚喜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鍾離安轉眼看過去,但見顧錦薇恰好是到門口來倒水,見鍾離安來了,當即笑彎了眼。
“當然是來蹭飯了。”鍾離安說得自然而流暢。
“只要你不嫌棄,日日來都行。”
顧錦薇說着,將鍾離安請了進去:“沒想到你如今還願意來我這寒舍,真是讓你見笑了。”
鍾離安打量着四處:“沒什麼好見笑的,我很喜歡這裏。”
顧錦薇聽她這樣說,不禁心頭一暖。
要只有,鍾離安如今可是整個天元皇朝炙手可熱的人物,不少人達官貴族都爭相着試圖討好她以此發展自己的勢力,卻是不想,鍾離安到這個時間,去的不是那些富麗堂皇的府邸,而是這樣一座幾乎是破敗的寒舍。
“你回來,沒有受到爲難吧?”鍾離安低聲詢問。
畢竟當然,顧錦薇去鍾離府告密的消息,可是有不少人都看到了。
顧錦薇搖頭:“沒有。”
“當日我從鍾離府平安回來之後,緊接着皇城就大亂了,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我,所以也沒有誰來找我的麻煩。”
聽她這樣說,鍾離安微微放心。
“這位是?”顧錦薇注意到了鍾離安手裏牽着的孩子,頓時眼睛一亮:“這孩子長得也太好看了吧!”
說着,她就要上來碰娃娃。
娃娃的眸子裏倏然爆發出一道寒意,往鍾離安的懷裏而出。
鍾離安見此,笑了笑:“他怕生。”
見娃娃這樣,顧錦薇也只能先作罷。
“閨女,誰來了啊?”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裏響起。
“這位是鍾離府……”
顧錦薇張口便要說出來,鍾離安忙道:“鍾離府一個普通的丫鬟。”
說罷,顧錦薇詫異地看了鍾離安一眼,鍾離安卻只是隨意地笑笑。
要是她搬出自己金丹期的實力和嫡女的身份來,老人家一定會拘束感到不自在的。
“哦,這樣啊。”老人揉了揉渾濁的雙眼走了出來,他看不清鍾離安的模樣,不過大致也看得出來,是一個妙齡少女。
“小姑娘快坐吧。”
老人說着,徑直倒了一杯水,道:“現在鍾離府可不得了,你啊,能夠在鍾離府當差,是福氣啊。”
鍾離安笑着點頭:“嗯。”
依舊是簡單是菜食,顧錦薇看鐘離安沒有半點不適應的現象,這纔將心頭的意思忐忑壓下。
“小安,算起來,紫雲學院沒有多久就要開學了。”
“你打算去嗎?”
如今的鐘離安,實力已經達到了金丹期,就算是不去也是可以的。
“去。”鍾離安回答得毫不猶豫。
畢竟當日天照學院之辱,她可是牢牢地記在心頭。
而此番前往紫雲學院,正是因爲在日後紫雲學院和天照學院有一場學員大比,天照學院往年是會會佔第一,這一次,她打算將他們從高座上給扯下來。
“我們天照學院,可不是誰都能高攀不起的。”原清院長的話語聲迴盪在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