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鍾離安也就由着他囂張了,自己先回了鍾離府。
本來她是緩緩地往鍾離家族裏走着,卻是不知道爲何,心頭忽地升起了一股不安。
當即,鍾離安加快了行走的步伐,一路往鍾離家族裏而去。
目前的鐘離府,一切看起來都很平常,門口還掛着鍾離佩成親時的大紅綢布。守門侍衛見到鍾離安,當即是行了一個禮道:“三小姐。”
鍾離安點頭,問:“今日鍾離府內,可有發生什麼?”
侍衛搖頭道:“小姐,鍾離府內一切正常。”
鍾離安這才稍微放了些心,帶着娃娃往自己的院子裏而去。
不想方纔一踏入這院子,鍾離安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道。
當即,鍾離安心頭一跳,往着那味道散發的地方跑了過去!
入眼的一切卻是讓鍾離安怔住了!
她看到,扶沫渾身是血地倒在了地上,呼吸已經是停滯了!
“扶沫?!你這是怎麼了?”
當即,鍾離安快速上前去,將靈力匯入扶沫的體內,試圖將她給救回來。
源源不斷的靈力匯入扶沫體內,然而扶沫現在已經是生機全無,卻好像石入大海一般,效果根本就不大!
鍾離安咬牙,不肯就這樣放過,當即是快速咬破了手指使用了禁術,卻也只是勉強暫時喚回了扶沫的一絲心神。
鮮血從扶沫的口中不斷地噴涌了出來:“小姐,小姐我沒想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鍾離燦……她沒有死……”
“別說話,我能治好你!”
鍾離安不肯放棄地替扶沫凝聚着魂魄,卻是發現扶沫體內的血越流越多,魂魄也是越來越消散。
“不……小姐,你快去救大公子,鍾離燦她……往大公子的院子裏去了!”
扶沫說完,也將最後一口氣嚥了下去,那雙不甘的眼睛緩緩合上了。
有滾燙的眼淚滴落在了鍾離安的手背上。
鍾離安有一瞬間的怔然,扶沫竟然就這樣,在她面前斷了氣!
她身形顫抖起來,雖然心頭憤怒萬般,卻是很知道輕重地起身,快速往鍾離和風的院子而去!
她身形極快,基本上是用了幾乎最快的速度,快速趕往了鍾離和風的院子。
同時,她快速用神識籠罩了整片區域,身形如電!
忽然,鍾離安精確地捕捉到了鍾離和風的院子方向,又一道影子飛快地出現在空氣裏!
當即,鍾離安的眸光裏爆發出攝人的陰鷙,快速朝着那處而去。
“轟!”
一掌擊出,塵土飛揚,那處黑影萬萬沒有想到忽然會有這樣的異變,當即身形暴退開,躲開了鍾離安這一擊!
兩道目光在空中對上,鍾離安看得清楚,那眼神是她,不會錯!
“沒想到,你竟然回來得這麼快!”
黑影低笑了出來,她眼裏滿是嘲諷,知道自己現在不是鍾離安的對手。
娃娃此時也趕了過來,看着那黑影的眼裏滿是殺意!
然而那黑影是當即快速地捏爆了手裏的符篆,身形也驟然消失在了空氣裏!
關於眼前這個人的一切氣息都全部消失了個乾淨,鍾離安再無跡可尋。
“小安,這是怎麼了?”
這番動靜太大,當即鍾離和風走了出來,詫異地看向了鍾離安。
見到鍾離和風沒事,鍾離安微微鬆了一口氣,但是心情沉重無比:“扶沫她……被人殺了。”
“什麼?!”
鍾離和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鍾離安當即深吸了一口氣,擡手將赫連魂月給她的防禦陣法放出,籠罩了整個鍾離家族,以防意外。
除了她,再沒有一個築基中期及以上的人可以進來,而金丹期強者,更是不行了!
“是誰幹的?”鍾離和風心頭也是震驚不已,扶沫被殺了,他竟然全然不知道。
“鍾離燦很有可能還沒有死。”
“去看看還沒有有其他的地方有異常吧。”
鍾離安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酸澀說着。
“嗯。”鍾離和風當即緊張地答應了一聲,快速在鍾離家族尋找了起來。
而事實是,除了扶沫,再沒有一個人受到傷害。
當即,鍾離安轉身,腳步沉重地往自己的院落而去。
“小安,你去做什麼?”鍾離和風見鍾離安不在狀態,當即有些擔憂了。
“見扶沫。”鍾離安臉色蒼白,回到了院子裏。
回去之後,鍾離安立刻讓人去置辦了棺木,厚待了扶沫的家人。而她自己,也沒有將扶沫送出去安葬,而是久久地坐在扶沫的棺木前,沉默不語。
饒是鍾離安再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可棺木裏的扶沫,身上再沒有了半點的氣息。
“不,不是這樣的。”
鍾離安的聲音微啞。
她記憶力的扶沫,是那個被打得遍體鱗傷,也要爲她完成任務的傻丫頭。是那個陪着她捱餓受苦,也不想要自己家小姐餓着的丫頭。
扶沫的笑容好像還在眼前,她任就記得她說過:“小姐,以後,就讓扶沫陪着你好不好?”
鍾離安起身,走向了棺木旁,她看着扶沫慘白的臉色,低聲道:“你不是說,你會一輩子都待在我身邊的嗎?”
“你不是說,要給我梳一輩子的頭嗎?”
“我還打算爲你日後尋一個好郎君,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
鍾離安低聲說着,拳頭一寸寸握緊。
科二扶沫眸子緊閉,再沒有了半點的呼吸,也不會再向以前那樣,陪在她身邊吵吵鬧鬧。
鍾離安看着她安靜的睡顏,深吸了一口氣,一把抽出了一旁的一把佩劍。
“咔嚓……”
那長劍,竟然被她硬生生地掰成了兩半,鍾離安的手也被劃出了血跡,可她混然不在意。
有鍾離安的鮮血滴落到了扶沫蒼白的皮膚上,鍾離安一字一句的聲音清晰無比地在堂內響起:“若我一朝不能再爲你報此仇,有如此刃!”
娃娃站在不遠處,看着鍾離安的模樣,拳頭也緊緊地握起。
鍾離安一天一夜都沒有睡覺,就那樣坐在院子裏,怔怔地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娃娃當即上前去,給她披上了外氅,包紮傷口。
而鍾離安只是一動不動,任由娃娃折騰。
(扶沫沒死,她只是暫時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