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白兄。”鍾離安沒有表現出半點嫌棄他的意思,反而是彎脣笑了起來:“我等你許久了。”
覆冰白聽着這番話,眼眶忽然就溼了。
“我也等你很久了,我聽說,你成婚了,卻是在婚禮當日被無妄殿主帶走成了……”
後面一句話他卻是卡在了喉嚨裏,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別人只知道鍾離安和離岸是兩個人,可他卻是將鍾離安的兩個身份都瞭解得清楚,當日他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焦急不已的,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怎麼會甘心成爲別人的爐鼎。
好在如今鍾離安沒事還好好地站在這裏,並沒有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
想來,應該是那無妄殿主沒有將她給逼得狠了。
鍾離安想到自己被囚那件事情,有些哭笑不得,她這算是作繭自縛麼。
“這位是……?”覆冰白注意到了站在鍾離安身邊的宗政陽漓。憑他的身份,還沒有資格見過無妄殿主,所以沒有將他給認出來。
鍾離安看向了身旁的宗政陽漓,拳頭微微緊了緊,而後仰頭笑道:“他是將我救出來的恩人。”
宗政陽漓看着鍾離安含笑的眸子,心尖微微一顫。
“是這樣啊。”覆冰白向着宗政陽漓微微一禮:“多謝閣下了。”
宗政陽漓卻是抿脣沒有說話。
“你將任南國的事情,與我說一番吧。”鍾離安拉着宗政陽漓也坐下。
說起一月前的事變,覆冰白拳頭微微緊握:“在這任南國之中,除了父皇,便是覆息池擁兵自重。”
“我本以爲,他不會做出這樣極端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提防。怎料他竟然可以狠心到這個地步,他竟然……派人暗殺於我!”
“父皇爲了救我,派了高手來相助,結果卻是調虎離山之計!父皇身邊高手缺失之下,被覆息池囚困,我雖然僥倖逃脫了出來,卻也丟了我的士兵,任南國大亂,我只能扮成貧民的模樣混跡其中以此來保命。”
說到這裏,覆息池長嘆了一聲:“直到近日我觀察皇城大亂,守門士兵消失,探聽了關於你的消息,這才冒險前來。”
“沒想到,我真這麼容易見到了你!”覆息池說着,還有些難以置信。
鍾離安給他倒了一杯茶,道:“如今我那三隻契約獸正玩得快活,覆息池自然應顧不暇,放鬆對各個關卡的把控。”
覆息池點頭,凝重地看了鍾離安片刻,忽然站起。
鍾離安正詫異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但見覆冰白忽然掀袍,就要朝着她跪下來。
“這一次,算我求你,助我救回我父皇,他向來身子骨不好……”
鍾離安眉間一跳,忙是伸手將他給扶起來:“別,別跪!”
“你這一跪,我可承受不起!”
這一扶,覆冰白是沒有跪下去沒錯,不過兩人的手已經是交握到了一起。
鍾離安和覆冰白看起來倒沒有什麼,不過宗政陽漓的目光掃過來時,卻是乍現一片寒意!
覆冰白感受着少女溫熱的手,想起了她的模樣,不由得臉色微紅。
粗線條的鐘離安直到感覺到身邊一道冰冷帶着殺氣的視線時,這才後知後覺地收回了手,敷衍地笑了兩聲:“其實你真的不用跪。”
的確,相比那些個所謂的利益,鍾離安更喜歡那些真正的情誼。
覆息池聽得感動,眼眶微紅。
鍾離安拍了拍他,將他給扶着坐回了原位上:“所以你放心,我會幫你儘快將你父親救出來。”
話聲落下,一隻霸道的大掌將鍾離安的手握住,從覆息池的肩上抽了下來,另外一隻手已經自然而然地攬住了鍾離安的腰。
“夫人,該歇息了。”
鍾離安的話頓時卡在了喉嚨裏,她回頭看,但見宗政陽漓深邃的眸子裏略過了一抹華紫色。
完蛋,他喫醋了!
“呃,你們……”覆息池看着宗政陽漓小聲開口,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對這個男人有一股天生的畏懼感!
“他是……我夫君。”迫於宗政陽漓的視線,鍾離安有些不情願地說了出來。
“你成親了?!”覆息池瞪大了眼睛,心底掠過了一抹尤其怪異的感覺。
對於這個問題,鍾離安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
“天色不早了,你們也長途奔波,早點去休息吧。”
宗政陽漓居高臨下地看了覆息池二人一眼,徑直將鍾離安給打橫抱了起來,朝着樓上而去。
鍾離安是有些不情願的,被熟人這樣看着,她的一張臉有些通紅:“宗政陽漓,你別這樣,你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宗政陽漓深邃的眸子看了她片刻,卻是根本就沒有放過她的意思,而是帶她回了房間,將房門關上。
覆冰白和他的侍衛就站在原地,一臉石化的模樣。
之前鍾離安強大肆意的印象給他們留得太過深刻,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人,纔可以配得上這樣的天才妖孽少女!
“殿下……”他身旁的侍衛看向了覆冰白。
“去休息吧。”覆冰白長嘆了一口氣,雖然他心頭有些不舒服,不過他也明白,他是配不上鍾離安的。
這邊,等鍾離安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被扔到了牀上。
鍾離安心頭沒來由地升起了一抹恐懼。
手卻是被宗政陽漓霸道地握住:“本尊不是警告過你,除了本尊,別的男人你都不許碰麼?”
“我……”鍾離安被他給氣着了:“宗政陽漓,你怎麼這麼不講理啊!”
“本尊就是不講理。”
腰被宗政陽漓霸道地按住:“今日,你與他說了幾句話,本尊都記住了。”
“我說了幾句話那又有什麼關係?”鍾離安疑惑。
“你與他說幾句,本尊今夜便要你幾次。”
“宗政陽漓,你瘋了……?!”
“唔,別這樣……他們會聽到的!”
“放心,本尊設有結界,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
次日,覆冰白和侍衛在喫着早點,便看到宗政陽漓神清氣爽地推門而出。
二人看着宗政陽漓的神色都有些精彩,可他們對於宗政陽漓,都有一股天生的畏懼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