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看到這一幕,不禁都是心頭一驚。

    但見鍾離燦手腳被縛,下顎骨處直接被捏碎,血不斷地從她口中涌出,看起來竟然有幾分駭人。

    “唔……唔唔!!!”

    鍾離燦不斷地淒厲慘叫着,嘴裏卻是發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來。

    鍾離安冷眼看她:“你覺得,到了現在,你的命還是你的命麼?”

    “你欠扶沫的,欠我的,都要從你這身上還回來。”

    鍾離燦仰着頭,不斷地慘叫着,眼底泛起滔天的恨意,嘴裏卻是再發不出謾罵之音。

    手被宗政陽漓握住,輕柔地擦拭着鍾離安方纔觸碰過鍾離燦的指間,他微啞的聲音響起:“這樣的骯髒之人,何必髒了你的手。”

    鍾離安伸着手,任由他給自己擦拭着。

    “唔……”鍾離燦看着這一幕,眼底的嫉妒和憤恨就像是要滿溢出來,宗政陽漓卻是冷冷開口:“拖下去吧。”

    原清院長一凌,當即是點頭哈腰地讓人將鍾離燦給拖了下去。

    “那尊主大人,我們去研究復活之法了?”

    原清院長擦拭着頭上的冷汗,小心翼翼地開口。

    “嗯。”宗政陽漓答應一聲。

    鍾離安回頭,看着冰棺裏安靜沉睡的扶沫,低聲道:“扶沫,我等你。”

    她已經等了她三年半了,不能再等太久了。

    由於扶沫在救助治療,鍾離安和宗政陽漓就先在天照學院住了下來。

    煉化鍾離燦的那一天,鍾離安親自去了看着。

    她看着鍾離燦那雙滿是仇恨的眼睛,一直緊緊地盯着她,直到那樣怨恨的眼神消失在了火海里化爲了灰燼。

    鍾離燦已經不能再發出聲音了,於是她張着口,用口型道:“鍾離安,你也會不得好死的!”

    鍾離安對此並不在意。

    她現在,只在意扶沫什麼時候能活。

    原清院長當即上前來,對鍾離安道:“鍾離小姐,我知道你憂心那位姑娘的生死,可如今還需要很長的時間我們才能夠將之復活,還請您不要着急,先回去等着吧。”

    要說着急和緊張,他們可一點都不必鍾離燦好。

    畢竟,這將直接決定了他們的生死!

    於是鍾離安在天照學院住了許久。這期間,宗政陽漓看出來了鍾離安心情的沉重,於是他帶着她,去看了日出日落,嚐遍了各種美食,玩了不少的遊戲。

    他們幾乎做盡了情侶之間該做的所有事情。

    鍾離安聽到宗政陽漓又一次問她:“小安,別再離開我身邊了好不好?”

    這一次,鍾離安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我不會離開你。”

    宗政陽漓笑笑,心頭卻是不信的。

    她知道鍾離安說這樣的話,也只是爲了先將他的擔心穩定下來而已。

    他對鍾離安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鍾離安想來一定是恨急了他的,她一次又一次的逃跑那就是最好的證明。

    可是那又怎麼樣,雖然她不愛他,可她只要是可以待在他身邊,他就心滿意足了。

    這日鍾離安照列又去看了天照學院那復活陣法處查看。

    卻是見得平日裏靈氣氤氳的陣法,今日卻是消失了,這意味着,這復活之法已經結束了!

    那扶沫……!

    鍾離安一時間緊張極了,她將心提到了嗓子眼,甚至是能夠自己如鼓的心跳聲。

    一時間,鍾離安甚至是覺得自己腳都是軟的,她一步步朝着禁地深處而去,每一步都好像是走在刀尖上一般地艱難!

    她目光微顫地往禁地裏走着,卻是聽見有人在身旁叫她:“小姐!”

    鍾離安心神巨顫,轉頭往那處看了過去。

    但見扶沫站在灼灼的桃花樹下,正對着她招手微笑。

    一時間,也許是陽光刺痛了眼,鍾離安竟然覺得眼眶有些溼潤了。

    扶沫就那樣的,逆着光撲了過來,直直地撲進了鍾離安的懷裏,她說:“小姐,我好想你!”

    雖然如今的鐘離安長大了,已經是成了一個大姑娘了,可是扶沫還是一眼就很快認出,她就是她的小姐,她用命來守護的小姐。

    “扶沫,真的是你麼……你回來了?”

    鍾離安手指顫抖着,想要觸碰扶沫的背脊,卻是又不敢觸碰。

    因爲她怕自己這一碰,扶沫就消散了,就又會躺回到那個冷冰冰的棺材裏。

    “小姐,是我啊!”扶沫捧起鍾離安的手,貼在自己暖呼呼的臉蛋上,笑道:“小姐,我摸摸我的臉,熱乎的……”

    那樣的眉眼彎彎,鍾離安當即摸着着那光滑的皮膚,將淚意憋回去,笑道:“回來好……回來好……”

    原清院長等人看着相擁的二人,當即是長長的給鬆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們冒險成功了,差一點,差一點他們就要給這個小丫頭去陪葬了!

    扶沫拉着鍾離安,一連問了好多話,鍾離安都一一回答了。

    聽說了這些年的變化後,扶沫感嘆不已:“我是怎麼都沒有想到,我竟然還會有復活的這一天的……”

    鍾離安輕笑,扶沫不知道的是,爲了讓扶沫復活,她甚至是改變了不少她原本的生活軌跡。

    “小姐如今可真好看,不知道什麼樣的兒郎,而能配得上你啊。”

    扶沫看着鍾離安感嘆着,鍾離安對於這個問題卻是有些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她。

    “咦?這是什麼?”

    忽地,扶沫眼睛一亮,看到了牀頭的那一截蠶絲白綾。

    “呃,這是……”鍾離安到那東西,耳尖浮上了一抹可疑的紅暈。

    “那是夫人的東西。”

    宗政陽漓走了進來,看着鍾離安如今似乎心情不錯的模樣,他的心情也逐漸地變得越發愉快了起來。

    他當然知道那東西是用來幹什麼的。

    每次他和鍾離安交流“感情”,鍾離安有時候會在中途就受不了了,想要退縮之時,他就會用這白綾將反抗的鐘離安綁在牀頭,和她繼續下去,繼續增加二人之間的感情。

    “你來了。”鍾離安見他走進屋,當即上前去,拉住了他的手。

    宗政陽漓對於鍾離安的親密舉動很是受用,當即他愉悅地勾起了脣角。

    “咦……這位是?”扶沫注意到了宗政陽漓,當即詢問出聲。

    同時,她心裏在感嘆着,這男子看着可真好看,宛如神壇之上的神祗一般,霸氣尊貴,也不知道是何等人也。

    “這,是我的夫君。”鍾離安這一次,倒是大方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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