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在搞什麼東西?讓她進入這麼奇奇怪怪的夢境也就算了,爲什麼也讓時左星進入這麼奇奇怪怪的夢境?時左星進入夢境後到底經歷了什麼,怎麼總想讓她死?
想了想,時燃問:“……這裏是哪裏?”
“你知道我名字嗎?”傅執寒沒有回她問題,而是淡淡問話。
時燃脫口而出:“知道,傅執寒。”
傅執寒勾脣,低低一笑。
轉身走向旁邊那間擺滿裝着心臟容器的房間,捏在手中那顆心臟上面的血液低落,在白色瓷磚綻放一朵朵極致魅惑的血花。
濃濃血腥味薰的時燃頭皮發麻,跟在傅執寒身後進來。
傅執寒從容淡定清洗了心臟跟手術刀,小心翼翼把它裝起來,問:“你不走嗎?”
“我剛剛的問題你還沒回答。”
“這裏是我家。”
這不是廢話嗎?時燃微微皺眉,顯然是不滿意他的回答,再次問話:“……是夢境還是現實?”
聽到時燃的問話,傅執寒手中動作頓了頓,擡眼看向時燃,嗓音冰冷如同嚴冬雪霜:“你是活人?”
“我當然是活人,只是做夢來到了這裏而已。”時燃雙手抱胸不滿打量傅執寒。
十七歲的傅執寒在她眼裏,不過只是一個小屁孩子而已。
只是,這個小屁孩好像有些不簡單。
他的表情從始至終淡淡,似乎內心被什麼封住,一點也不樂意把情緒流露出來。
不薄不厚適度合適的嘴脣輕輕上揚:“那我現在是在夢中麼?”
要只是一場夢而已,那該多好。
夢醒了,睜開眼睛是不是就在媽媽的懷裏?……
“你爲什麼收藏這麼多心臟?”
“喜歡。”
時燃:……
這兩個字,你不用說出口我也知道!不喜歡你會收藏嗎?
傅執寒把心臟裝在容器後,舉起來亮在時燃的眼前,問:“你不害怕嗎?”
“不怕。”第一次剛見到的時候有些觸目驚心,現在是第二次夢見,不知道爲什麼,覺得一點也沒覺得可怕,反倒很想知道傅執寒到底爲什麼要收藏這些心臟。
想了想問話:“它們不會壞嗎?”
“會。”傅執寒把容器放在櫃子上,整整齊齊的排列。
他就是這麼偏執,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穿衣還是房間裏的東西,都是給人種一絲不苟的乾乾淨淨。
反反覆覆洗手,時燃認真數了下,傅執寒這手擠壓了十一次殺菌洗手液了吧,一次又一次清洗。
“……夠了吧。”
“再洗皮都要被你搓掉幾層。”
傅執寒擡眼看着她:“你還不回去嗎?”
時燃沒說要不要回去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就算她現在想離開這個夢境,也不知道該怎樣醒來。
而是笑回:“好奇一些事,想跟你聊天。”
傅執寒轉身走出房間,時燃也跟着出來,見有兩位保姆在打掃房間,把剛纔落在地面血液清理掉。
時燃跟在他身後,走出這間瀰漫着消毒水味道的詭異房間,來到客廳,兩人面對面坐下。
“嗯?”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時燃漂亮桃花眼眯了眯,似笑非笑看着他:“……我說了你會信嗎?”
“不信。”
時燃:?
“你真是來到你的夢裏,而不是死掉了嗎?”
時燃本來想回答,猶豫了一下改口反問:“我說了你會信嗎?”
“不信。”
時燃;?
所以?你問了寂寞。
而她並沒發現傅執寒嘴角輕輕地上揚,出現一個似有若無的薄笑。
烏黑的眼眸深深盯着她。
還沒提問,時燃就搶先說道:“你別問我了。”
“什麼問題我都不想回答。”
這時三位保姆從電梯出來,手中端着拼好的精緻果盆以及一些甜品跟飲料,規規矩矩放在桌面,安安靜靜離開。
傅執寒繼續看着她。
時燃大概是肚子餓了,總覺得傅執寒這麼看着她大概是要問她喫不喫吧。
但是剛剛她已經讓傅執寒別問話。
臉蛋兒羞澀的紅了紅,故作鎮定問話:“我能喫嗎?”
“想喫?”
時燃壓着興奮點點頭。
傅執寒勾脣:“喫吧。”
時燃立馬起身趴在桌面,伸手拿蛋糕,放在嘴邊咬一口,真好喫。
白色奶油都粘在她嘴邊,而她渾然不知,津津有味的喫着。
傅執寒狹長鳳眸更是深諳。
……她,竟然能喫的到。
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微顫,緩緩伸過去,去觸碰她的小臉蛋兒,剛感受到炙熱跟柔軟,時燃擡起頭,明亮桃花眼疑惑看着他。
沉默一會兒好像反應過來了。
木納說道:“我能喫到蛋糕。”
“你也能碰到我?”
傅執寒用指尖輕輕地摩挲了一下她的臉頰,她的皮膚很嫩,原本很白的皮膚在他小麥色的手指相襯下,更顯瓷白。
爲什麼這瞬間,他的心裏頭會出現一種不可思議的念頭。
……想擁有她,不能讓她逃走。
視線落在她心臟位置,目光也就愈發陰翳,沁着寒意,……她有心麼?
“你要我的心臟?”時燃把他的手拿開,笑看着傅執寒:“那些心臟的主人不是已經死掉的嗎?”
她以爲那些屍體都是醫院太平間,通過一些手段得到,難道都是活活被傅執寒挖出心臟?
仔細想想他是病嬌偏執狂,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這個重要嗎?”傅執寒語氣淡淡。
不着痕跡將惡劣的情緒斂在眼底,可以說,他很討厭時燃的離開嗎?
好像,她就該是他的。
“重要。”時燃回。
傅執寒把精緻的叉子,插入火龍果,放在嘴裏慢條斯理地咬,每一個動作看着文質彬彬,有種一種與身俱來的高貴氣質。
明明剛纔觸碰了她的臉,卻跟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
時燃也沒多跟他計較,又說道:“你看着不像是個喜歡喫甜品的人,保姆怎麼會給你送甜品上來,他們也能看見我嗎?還是給你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