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明明就是尋個藉口,不想再過問江湖之事。”亥言笑了。
“就算是吧。”上官令面露得意之色,“不過,所謂山外有山,人上有人,江湖之大,或許有人能劈開此石也未可知。”
“的確未可知。”亥言微微一笑,轉身對武松道,“師兄以爲如何?”
武松看了看那塊石頭,心裏思量,若是一般的刀劍,以自己之力要想劈刀這巨石怕也很難,但有鑌鐵雪花戒刀在手,倒是可以一試。
“那貧僧就試試吧。”武松說着,從背後抽出了一把戒刀,朝那塊巨石走去。
這回輪到上官令喫驚了。他根本不相信這世上有人能劈開這塊石頭。
只見武松凝神屏息了片刻,氣沉丹田,力貫於臂,手起刀落。
隨着一聲巨響,瞬間塵煙泛起,嚇得院中的綠綺不禁捂住了耳朵,更驚起林中飛鳥一片。
待上官令上前定睛一看,巨石果然被當中劈開,猶如神蹟。
上官令愣在原地良久,纔回身看了看武松。縱是他半生殺人如麻,也不禁心下駭然。
“如何,此石已破。你可莫要食言哦。”亥言依然微笑着。
“這買賣我接不了。”上官令搖了搖頭。
“你真要食言而肥?”亥言也不禁惱了。
“不是我不接,是根本接不了。”上官令道,“以這位大和尚的身手,他都殺不了的人,在下又如何殺得了,”
聞聽此言,亥言忍不住樂了,心裏道,原來這上官令倒是頗有自知之明。
“你還真是不愧是金算子。”亥言道,“算得倒也清楚。”
“呵呵,慚愧慚愧。”上官令道,“明知不可爲,又何必自討沒趣。這殺人也是買賣,明知買賣不成,又何苦爲之。”
“救人?”
“對,救人的買賣你也不接?”
“接。”上官令道,“二位能入得谷來,又尋到此處,已是有緣之人。這位大和尚又劈開了巨石,實乃天意。豈有不接之理。”
“不過。”上官令又道,“二位可知道在下接買賣的規矩?”
“什麼規矩?”亥言問道。
“只出價,不還價。”
“如何出價?”
“那要看二位所救的是何人了。”
“這又如何說來。”
“莫急,二位先屋裏請,待我細細說來。”說着,上官令引着二人返回屋內。讓座之後,他自己又坐回了案幾後,拿起了那副金算盤。
“這救人也分是何人。”上官令道,“這夫妻、父母、兒女爲一等,兄弟姐妹次之,至交好友則又次之。”
“哦,這有何差別。”亥言問道。
“若是這第一等則是一人一百兩金,次之七十兩,再次之只需五十兩。”上官令道,“此外,若是官商則一人再加五十兩。若是僧道,則一人減去三十兩。”
看着上官令滔滔不絕,亥言也不免覺得甚是有趣。
“你這開價貴則貴矣,倒也算貴得合情合理。”亥言道,“不過,我等要你所救之人,這價錢可不太好算。”
“誒,但凡是人,那就有價,如何不好算。”上官令撥了拔算珠,“這人是你至親、兄弟還是朋友?”
“非親非故非友。”亥言道。
“難道是萍水相逢?”
“也算不上相識。”
“那可是官商。”上官令越問心越涼。
“算是,也算不是。”
“究竟是何人啊?”
“當今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