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靈昭烈 >第189章:意外之喜
    玩笑歸玩笑,亥言知道,眼下必須要做個取捨:是繼續前往杭州查尋線索,還是先去應天府夜襲康王。

    爲了讓衆人能夠靜下心來商議,陸雲中馬上命人準備了三間安靜的客房,希望衆人就留宿於州衙之內。

    眼見此時已近子時,衆人也不再推辭。

    “這陸知州是生怕你跑了啊。”一進房間,亥言就是對武松說道。

    “做官的,步步小心,想得周全些也不奇怪。”武松道,“倒是他這聽息識武的功夫,着實有些古怪。”

    “這恐怕也和原息之力有關。”亥言道。

    “可是,原息之力之中似乎並無此等功夫啊?”

    “它的確不是一種武功。”亥言道,“但所謂原息之力,並非單指武功。你等凡人諸般未覺醒之力皆是在其中。”

    “那凡人究竟有多少未覺醒之力?”

    “包羅萬象,不一而足。”亥言道,“但凡人之能,皆可覺醒。”

    “莫非喫喝也是?”

    “你是在說你自己吧,景陽岡前那十八碗。”亥言一樂,“也算。昔日廉頗年八十,尚食鬥米肉十斤,可謂奇人。”

    “哦,對了,本朝太祖太宗年間有一朝臣名喚張齊賢,不僅出將入相,文武雙全,而且體質豐大,飲啖過人,猶嗜肥豬肉,每食數斤。據說他少時家貧,還把鄉鄰家的一整張牛皮吃了。”亥言又道。

    “你莫不是編些故事來哄我。”武松有些不信。

    “哼,我爲何要騙你。”亥言沒好氣地道,“你若不信,可去問你家柳娘子,這些皆是書上所載。”

    說話間,門外響起敲門聲,是柳如煙和喬三水前來商議去留之事。

    何去何從,這的確是衆人需要決定的。

    按陸雲中所言,康王命各州主官於月前抵達應天府,這意味着他的登基之禮很可能會定在五月。但究竟是哪一日,卻不得而知。

    “此去杭州還有六百餘里,快馬加鞭,二三日可達。而應天府則有千里之遙,至少需要三五日。”柳如煙道,“而且一個在南,一個在北,無論先去何處,來回皆要十日以上了。今日是四月十七,以此估算,若是先去杭州,月前未必能趕到應天府。”

    武松點了點頭,卻未說話。

    “如此看來,杭州和應天府只能去一個了。”喬三水道,“而杭州之事猶可延緩,而應天府之事卻耽誤不得。”

    衆人皆知喬三水的心意,眼看縈繞在他心頭二十年之謎有望破解,自然是心情迫切。不過,在輕重緩急上,卻依然識大體,顧大局。

    “喬兄弟先不必着急,或許會有兩全之策亦未可知。”武松道。

    說着,他看了亥言一眼,心裏道,這小和尚平日主意頗多,應該會有好辦法。

    “小和尚,你平日話最多,爲何如今一言不發?”柳如煙也看了一眼亥言,自打衆人開始商議,他就一直託着腮幫子在沉思。

    “嗯......我是在想兩件事。”亥言雙目猶自盯着桌上的燭火。

    “哪兩件?”武松問道。

    “其一,是那康王究竟會於何日行登基之禮。其二嘛,我是在想,若是當年喬大俠失蹤之謎真和康王有關,那去杭州和去應天府或許是殊途同歸。”

    “那你可想出了什麼眉目?”武松又問道。

    “喬兄弟,你可記得起居注中所載,康王生於何日?”亥言突然朝喬三水問道。

    “記得。當日所查種種,在下皆已記在冊中。康王生辰更早已記在心中,是大觀元年,五月乙巳日。”喬三水道。

    亥言屈指算了一算,“若是我沒算錯,大觀元年,五月乙巳日應當就是五月廿一,也就是康王生辰。”

    “小和尚,你的意思是康王會在自己的生辰之日登基?”柳如煙道。

    “娘子果然是一點即通。”亥言道,“既然他選擇了在五月登基,沒有理由不選自己的生辰之日吧。如此不正好雙喜臨門嘛。”

    “有道理。”柳如煙道,“況且康王命各州主官月前抵達,必也要留出些時日來籌備大禮所需諸事,應該不會如此倉促。”

    “照此說來,我等的時間尚還充裕。”武松道,“就算先去杭州,再北返去應天府時間也足夠了。”

    “那第二件事呢?”武松又追問道。

    “嗯,我是想,若是康王真和喬大俠失蹤之事相干,我等又能在杭州尋到於他不利的證據,到時候再去應天府,或許就用不着動刀動槍了。”

    “你的意思是,康王的身份可能真有古怪?”柳如煙眉頭一皺。

    “莫非娘子也想過?”亥言心裏知道,柳如煙亦是聰明之人,應該會想到其中的可能。

    柳如煙微微頷首。“奴家的確也想過。尤其是在康王命人取走皇室譜牒和翰林醫官院診錄之後。”柳如煙道,“喬大俠,喬妃、沈放、這諸事之間有太多巧合,而且,若是康王心裏沒鬼,他又爲何要急於取走譜牒和診錄?其中必有蹊蹺。”

    “娘子所言極是。”亥言道,“所以,我等還是應該先去杭州,查出這個沈束究竟是不是當年的沈放。況且,就算此去杭州無果,我等再去應天府也來得及。”

    對於亥言的判斷,武松和喬三水也覺得有理。若是不動刀兵就能迫康王就範,這自然是更好。

    “那陸知州處該如何答覆?”武松問道。

    “此事不用擔心,陸知州請我等來,無非也是爲了能扳倒康王。明日一早,我去和他說便是。”亥言道,“而且,這陸知州或許能幫上忙也未可知。”

    “這是何意?”

    “莫急、莫急,明日一早便知分曉。”亥言扮了鬼臉道,“好了,時候不早了,各自安歇吧。”

    說着,亥言一軲轆就竄到了榻上,把後背留給了衆人。

    ......

    翌日一早,衆人剛剛洗漱完,陸雲中就差陸衙內來請了。

    還是在昨夜的那間院子、那間房間,陸雲中已經等候多時。

    “如何?諸位商議可有結果?”見過禮之後,陸雲中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陸知州,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再相瞞了。”亥言道,“其實,我等此行亦和康王有關。”

    “啊?”陸雲中吃了一驚。

    於是,亥言就將杭州之行的目的,還有自己對康王登基之日的判斷大致說了一遍。

    聽完了亥言所言,陸雲中沉思了片刻,然後道:“這或許是天意吧,老夫原本只是冒昧相請,未曾想諸位亦是苦康王久矣,此番若真能扳倒康王,真乃天下人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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