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漢靈昭烈 >第200章:玉露神丹
    玉露丹,柳如煙以爲只是一種解毒的丹藥而已,卻不知道,其在武林“毒”界堪稱至尊。

    對於江湖之中的用毒者而言,玉露丹既是談之色變的剋星,亦是求之不得的聖藥。

    柳如煙更不知道,玉露丹作爲五毒教的獨門聖藥,從不輕易授於教外之人。

    自立教以來,五毒教歷經六代教主,至今一百八十餘年,教外之人得到玉露丹只有三次。

    一次是立教之初,首任教主石龍將玉露丹贈於少林方丈,也是當時的武林盟主。以此作爲踏足中原武林的覲見之禮。

    第二次是鹹平年間,第二任教主麻尚贈藥於當時的兩大絕頂高手風不破和聶青雲,求二人幫自己爭奪苗王之位。

    第三次則是二十三年前,普鳴鳳的師父苗王麻吉寶受朝廷徵召,將玉露丹進獻給時任西北監軍的童貫,助其解掉羌人釋放的毒煙,藉此大破羌軍,收復了湟州諸地。

    至此之後,玉露丹在江湖只聞其名,難見其蹤。

    而焦嶽專心研究毒藥已有三十七年,對於玉露丹之名更是早有耳聞,只是一直未曾得見。直到十六年前,焦嶽受邀赴黔南苗疆參加苗王召集的“藥王大會”,這纔有幸見識到了玉露丹。

    當時,苗王爲了驗證玉露丹的藥力,不惜親身試藥,讓一條竹葉青咬了自己一口,再服下玉露丹,立時藥到毒祛,震驚四座。

    經此一會,江湖上的用毒好手從此對玉露丹敬若神明,對五毒教亦佩服得五體投地。

    而在藥王大會結束之前,苗王也破例讓諸位同行聞了聞玉露丹,焦嶽也在其中之例。

    這一聞,也讓焦嶽印象深刻,至今未忘。

    因爲這玉露丹和尋常解毒丹藥不同,有一股奇異的香味,香氣時隱時現,似花香卻不濃,似清露卻更悠長。

    焦嶽這才明白,此藥爲何叫玉露丹了。

    今日得以再見此丹,焦嶽也徹底相信,眼前這幾個人來頭着實不小,自己開罪不起。

    “請問女施主,五毒教教主與你是......”此時的焦嶽已經變得畢恭畢敬,因爲他知道,能得到玉露丹的人,必定和五毒教教主關係甚密。

    “你是問普掌門嗎?”柳如煙道,“我和她以姐妹相稱。”

    焦嶽雖未見過普鳴鳳,但也知道五毒教新任教主之名,所以一聽柳如煙之言,更加誠惶誠恐。

    “老衲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此前多有得罪,還望女施主恕罪。”焦嶽又深鞠了一揖。

    見焦嶽態度大變,柳如煙也一時有些茫然,“大師這是......難得這毒不用解了?”

    “有了這玉露丹,自然也不用老衲再獻醜了。”焦嶽道,“若是女施主手中這瓶藥還解不了,那天下怕是也無藥可解了。”

    “哦......”柳如煙不由地又看了看手中的藥瓶,繼而又看了看翠荷,其臉色確是已和平常無異。

    “我妹妹果真無礙了?”柳如煙問道。

    “無礙了。”焦嶽回道,“不信你可以問向令妹,肩上傷口是不是已無麻木之感,只是還有些疼痛罷了。”

    “丫頭,感覺如何?”柳如煙扭頭問道。

    翠荷動了動肩膀,然後朝柳如煙點了點頭。

    知道翠荷身上的毒已解,亥言也走進了亭內。倒是武松還有些不放心,刀依然架在焦溪的脖子上。

    見此情景,焦嶽連忙笑呵呵地走了過來,朝着武松單掌施禮道:“方纔多有得罪,實在是大大的誤會。閣下若是還不放心,大可把老衲當作人質,待確認那位女施主無礙之後,再放了老衲即可。”

    聽焦嶽如此一說,武松也不再堅持,鬆開了焦溪,還刀入鞘。

    一場一觸即發的打鬥戛然而止,不僅如此,焦嶽還帶着三位師弟又施禮致謙。搞得武松等人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諸位既認識靜覺大師,又與普掌門是好友。想必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焦嶽道,“恕老衲孤陋寡聞,可否請教諸位英雄尊姓大名?”

    武松等人也一一還禮,通報了姓名。

    待武松說出自己的姓名之後,焦嶽先是沉思了片刻,接着又看了看拴在亭邊的那幾匹馬,才恍然大悟。

    “敢問閣下,二月之前,在河北突襲金兵,截回我大宋典籍之事,可是閣下所爲?”焦嶽問道。

    武松點了點頭,“確是我與靜覺大師等合力所爲。”

    “哎呀,真是失敬失敬。”焦嶽面露尷尬之色,“早知道是閣下,老衲又豈敢在此造次,真是愧對諸位了。”

    言罷,焦嶽先請武松等人在亭中坐下,然後自報了山門,又數次賠禮。

    此時,武松等人才知道,他們攔截金兵劫回御府書籍之事,不僅各州府業已知曉,江湖中也已傳聞開去。尤其是騎汗血寶馬的武松,更是在傳聞中成了一騎當千的下凡天神。

    “早知如此,我等先報上師兄的大名,也不用大動干戈了。”亥言一撇嘴道,“翠荷妹子算是白捱了一鏢。”

    聞聽此言,焦嶽頓露尷尬之色,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

    武松連忙把亥言拽到一邊,低聲道:“人家已經數次道歉了,你就莫要再追究此事了。”

    亥言卻神祕地一笑,也壓低聲音道:“你不懂,我這一說,那老和尚會更加自知理虧,如何一來,他也不得不助我等擒住那沈束了。”

    “你還是鬼主意多。”武松邊笑邊點了點頭。

    果然,焦嶽思量了片刻道:“諸位此番專程來此尋沈大官人,想必所爲不是小事,若是用得着老衲,老衲定當盡力相助。以老衲與沈家的關係,或許也不用大動干戈。”

    “我等此來確是爲沈大官大,乃是關係到二十年前的一樁疑案。”亥言道,“而且或許還有更深的內情,事關社稷安危。”

    “哦。”焦嶽道,“那此事應當和沈大官人性命無關吧?”

    “你放心,我等只需要沈束開口,絕無意取他性命。”亥言回道,“劫持他的幼子也只是爲了避免大動干戈。”

    “好。那諸位可隨老衲即刻前往沈府,以老衲的幾分薄面,或可說服沈大官人。”焦嶽道。

    “且慢!”突然,一直沒說話的喬三水站了起來。

    “在下有言在先。若是那沈大官人手上真有血債,我到時候絕不會善罷甘休。”喬三水道,“所謂,莫謂言之不預,此事還是先說明爲好。”

    “這位喬施主是......”焦嶽有點懵了。

    他又打量了喬三水一番,突然目光落在了那雙杆雙槍之上。

    “你莫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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