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莊主之意,是說孔老夫子也認爲女子不該醫?”亥言道。
“孔聖當然未言女子不該醫,但難養之意已然明瞭,近之則不遜,遠之則怨之輩,豈可善待。”林妙道,“本莊主只不過是遵聖訓而行罷了。”
“莊主方纔所言,若是夫子泉下有知,怕是要死不瞑目了。”亥言微微一笑道。
“你這是何意,難道我所言不是孔夫子之說?”林妙眉間一緊。
“話,自然是老夫子說的不假,可惜聽者卻是會錯了意。”亥言,“聖人之言自當可爲處理世之道,但若是屈解其意,豈不是南轅北轍嗎?”
“你說本莊主屈解了聖人之言?有何爲證?”林妙道。
“那我且問莊主,孔夫子是何朝何代之人?”亥言問道。
“這還用問,自然先秦之人。”
“那莊主可知,先秦時,女子所指是何意?”
“難道不是女人之意?”
“非也,非也。”亥言搖了搖頭跡,“小僧不才,也曾讀過《論語》,文中共出現了十八處‘女’字,但皆非女人之意,而是通‘汝’字,可見此女非彼女也。”
“十八處,你此活當真?”林妙顯然有些不信。
“莊主若不信,可找一本論語細細數了便知。”亥言昂首回道
“而是,先秦時期亦無‘女子’之稱,此處女子應是女與子之意,正如妻子是妻與子的合稱。”亥言接着道,“古今行文有別,若是以今之規解古之文,豈不是刻舟求劍了。”
“那依你之言,先秦時,女人在文中如何稱呼?”林妙追問道。
“答案也在《論語》中啊,君不聞,子亦曰:有婦人焉,九人而已。”
“那聖人此活又究竟該是何意呢?”
“小僧以爲,夫子此句乃是特指,而非泛指。”亥言道,“‘女子’乃是君王妻妾與子女之意,而非指天下所有的女性。”
“可你所言,又如何讓本莊主信服呢?”
“林莊主,素不聞夫子周遊列國十餘載,卻是家中有妻,在外無妾;其子孔鯉早亡,其妻改嫁,夫子亦未阻攔。”亥言道,“試問如此通情達理之人,又豈會不分青紅皁白,貶盡天下的女人呢?這說不通啊。”
“就算如你所言,孔夫子並未貶盡天下的女人。但女色誤國卻是不爭之事吧。”林妙道,“正所謂‘二八佳人體似酥,腰間仗劍斬愚夫,雖然不見人頭落,暗教君王骨髓枯’。”
“好!”亥言不禁站起來身,擊掌叫好,“好一個腰間仗劍斬愚夫。”
亥言的這聲不僅叫得林妙一愣,也叫得普鳴鳳、韓嶽蓉等人一驚,皆心中暗暗納悶兒,眼看這小和尚已佔據上風,爲什麼何突然爲林妙喝起彩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