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也不能排除有人認得你我的可能。”柳如煙道。
武松點了點頭。
雖然在太原府初中次與金人交手時,二人皆是黑衣蒙面,而且還故意使的是長槍,而非自己的兵器。但此後二闖藏經樓時,二人皆使了自己的兵器,還鏖戰了良久,難保不被人看出了底細。
尤其是完顏拓海的弟子們,就算不認得柳如煙的長劍,也肯定認得武松的雙刀!
這正是武松所擔心的。
“既然如此,我等便只能做最壞的打算了。”柳如煙,“這棄城的戲我和哥哥皆要出場,如此才能徹底騙過金人的耳目。不然,若是金子的細作發現你我二人並未出城,必定會有所懷疑。”
“煙兒所言極是。”武松道,“看來這假戲還得真做,容不得半點馬虎。”
“那你二人出城之後又該如何返回呢?”此時,亥言問道,“師兄倒是不必擔心,這憲州城牆不算高,你自當可以一飛而上,可娘子怕是還差點火候。”
“這的確個問題。”柳如煙道,“可也不難解決,到時候由你從城頭上放根繩索下來,奴家藉助繩索之力攀上城便是了。當然,還需避開金人的耳目。”
“那最好是在夜裏。”武松道,“畢竟我在明,敵在暗,誰能知道這些賊人藏在何處窺探。”
“你不是已經可以察覺一里之內的習武之人嗎?”亥言道,“你還怕有人窺探。”
“你所言自然不假,可這城中習武之人多了,我豈能個個分辨得出。”武松道。
“好了,說着正經之事,你二人如何又鬥上嘴了。真是冤家。”柳如煙連忙道,“夜裏也正好,奴家方纔一直在尋思選在何時出城纔好,如今看來正好可以選在丑時左右,如此既可以顯得我等是倉惶出逃,又便於行事。”
亥言不禁白了柳如煙一眼:“娘子,你偏心。”
??
自己的師弟已經失蹤了整整一日一夜,眼看就要第二日了,烏延裏真心裏覺得大大的不妙,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着。
若是自己沒有猜錯,師弟應該是敗露了行蹤,被賊兵所擒了。這也意味着,自己潛伏於此之事很可能已經被賊人知曉了。
不過,烏延裏真也並不擔心自己的行蹤會暴露,因爲他知道身爲神箭營武士的師弟,就算是死也絕不會吐露半分。
正想着,忽然窗外傳來了一聲鷹唳之聲,烏延裏真一聽便坐了起來,這聲音正是神箭營武士相互聯絡的暗號。
他連忙輕輕推開窗戶,朝窗外也回了一聲鳴叫。不一會兒,一條黑影從屋頂上一躍而去,鑽進了窗內。
來人正是烏延裏真安排在北城門監視的另一位師第。
“師兄,賊兵出城去了!”來人低聲道。
“何時?”
“就在方纔。”
“有多少人?”
“約有三千人。”
“那使雙刀的大漢和那使劍的賊婆娘呢,可在隊伍中?”
“在。”
“你可看清了?”
“看清了。”
“如此說來,賊兵是全跑了。”
“應該是,城牆之上已經沒人了,連旗號也沒了。”
“哼,這羣南蠻倒是逃得夠快!”烏延裏真陰森森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