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站在船頭,也不下船,打量一番楚青兒和雲襄二人,只見一個穿着粗布單衣,是個模樣俊俏地娃娃,另一個白布蒙面,全然看不出身材、樣貌。
但他知道雲襄的相貌特徵,一看便確定這個俊俏的少年就是晉國公費盡九牛二虎之力要找的人,心想:“小子,你可讓我們找的好苦啊。“
此人是晉國公常雲龍身邊最賞識的將領,名叫寧少卿雖然他品級不高,只是偏將,但卻勇冠三軍。
晉國公常雲龍是個常年帶兵之人,最喜歡做事嘎嘣脆,絕不拖泥帶水的人。這點上,常少卿很合他口味。
三天前剛過四更天剛過,常雲龍便打起火把,召集衆將去校場演練兵馬。他是北隸州兵馬節度使,掌管北都南大門,深得皇上和太子信任。
常雲龍年幼時跟隨大將軍紀飛南征北戰,戰功卓著,深得紀飛賞識。
紀飛有兩個女兒,大女兒便許配給了常雲龍。小女兒便是當今皇后,嫁給了當時的太子,當今的皇上。
很大程度上,常雲龍更是太子的親信。
那日,正在校場將臺之上,眼見統領的五萬大軍虎虎生威,紀律嚴明,心下美滋滋的。
忽見營門之外來了三五人和守門衛士爭執起來。傳令兵很快過來稟報,說門外來了三人,說有極爲重要的事求見將軍。
說完平舉着一枚龍形玉質印章。
常雲龍一見知道這是太子的腰牌,連忙將軍務交給副將葛江,自己急匆匆地走下將臺,向轅門外走去。
兵校早已把來人請到軍帳之中,幾人一見常雲龍進帳,連忙起身行禮,並未寒暄,直截了當的說:“晉國公,這裏有封太子的急件,還請過目。”
常雲龍拆開來信,一看便是陸晃的筆跡。他和陸晃的父親陸博私交甚好,與陸晃素來以叔侄相稱,知道他在太子身邊聽差。對他的事情更不敢馬虎,連忙將來人請到跟前。
那人取出一封信來,一見之下,那信卻以太子口吻寫就。
信中簡短的說明了上官雲襄和上官雲珠姐弟的境遇,以及目前被黃州知府關押的事情。並未說出他們是上官齡子女的事情。後面又寫道:
後面安排他兩件事:
一是,無論如何確保雲襄姐弟無虞;
二是,將雲襄姐弟從黃州救出之後,帶到青川河口。後面蓋有太子印章。
常雲龍一算,北隸州到黃州有近千百里路程,快馬趕過去也已來不及,何況這兩件事都極爲難辦,即便立即派人前往黃州,也要一日之後了。
他是個沉穩的老將了,遇事絲毫不慌,只能飛鴿傳書給在黃州的作探,先嚐試一下能否救出來了。
飛鴿力氣有限,路程又遠,不能太多字,常雲龍用蠅頭小楷寫道:明日府衙開堂,務必保住上官雲襄性命。
打聽了雲襄的消息,想辦法拖住黃州知府,保住雲襄性命。
那作探收到來信時已是卯時,他不敢隨意暴露身份,只能找到相熟的黃州捕頭賈頭,託付他方便時將雲襄救出來。
然而世事難料,雲襄卻觸怒了嚴貴,被髮配到天字一號牢房。
衆人都知道,這是人間地獄,常雲龍衆人商議,衆人認爲,北隸州和黃州隔着冀州,派兵拯救人多了顯然並不方便,而且動靜極大,人少了又不管用。衆人再三考慮,只能在求救與胭脂谷。
胭脂谷的人認爲,此事難度有二,一是時間緊迫,晚一刻雲襄性命堪憂,二是難度很大,雖然天字號牢獄守兵不多,但那獄中修建的極爲牢固而且巧妙,想在裏面救個人出來幾乎難以實現。
胭脂谷號稱天下並無不知曉之事,他知道的無名者的真實身份,此時因爲魯王賀壽的事情,恰好就在青州,他還知道,無名者的有個衣鉢傳人楚寧兒正蠢蠢欲動,給常雲龍指出一條明路,就是找無名者。
常雲龍見事情有辦法,答應,無論多高的價格都可以接受,胭脂谷的人伸出五個手指頭。常雲龍以爲是五萬兩黃金。
但胭脂谷的人卻笑了笑,說,五千兩夠了。
常雲龍大喜過望,連夜派人將一萬兩黃金送到胭脂谷。這是胭脂谷的規矩,要有同樣的錢給胭脂谷。
第二天子時,胭脂榜上開出無名者的價格是五千兩黃金,點無名者的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