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在《小姐》裏飾演的秀子作爲日本貴族小姐,服飾裝扮都很精緻好看,這一點倒是讓她在化妝過程中一直保持心情舒暢。
一切準備就緒,阿酒盤起長髮,一身蕾絲上衣搭墨綠長裙,端坐在梳妝檯前,腰挺直着,閉眼醞釀。
窗外下着雨,天色昏暗陰鬱,這座精美西式的別墅坐落在山半腰,花園裏中滿了花草灌木,院中那棵櫻花樹高大茂密,房間裏顯得愈發陰暗。
古板的女管家領着化名爲珠子的淑姬走進房間,介紹這位新來的侍女。
不合格,她看到自己時驚訝怔愣的表情太明顯,秀子垂眸,表現出久居不出見到生人時的閃躲和不諳世事,接過了珠子遞過來的前主人推薦信。
復擡眼看她,用日語溫柔地問道:“所以……你喜歡這裏嗎,陽光不會照進這裏,這是姨夫下的禁令,因爲陽光會讓書籍泛黃。”
講到這裏,秀子看向地面,似瞭然又有些失落地喃喃:“你應該不喜歡這陰暗的地方吧。”
“你說不出違心之論吧,我們有點像,你是孤兒嗎?”秀子看着她,伸出試探的觸角,相同的經歷能迅速拉近人的關係,秀子很清楚這一點。
淑姬正要回答,被女管家出聲打斷,“那麼,我先出去了。”
將信紙還給淑姬,秀子疲倦厭煩地按着太陽穴,讓她將文字讀出來。
淑姬立刻慌亂了,因爲她不識字,出其不意地大笑一番,說是前主人在誇獎她,可是記憶出錯,對着看不懂的日語,只能惴惴不安地承認,“我不識字,小姐……”
“完全不會?那朝鮮文呢?”秀子有些驚訝地回頭看她,起身走回梳妝檯,提筆寫下她的名字遞過去,“這是你的名字,連名字都看不懂?”
“文字之類的可以學習,你可以說髒話,也可以偷東西,”秀子站到淑姬身前,輕輕說道,“但不可以對我撒謊,明白嗎?”
淑姬瞪着眼睛,連忙回答:“是的,小姐。”
第一場戲隱藏了太多細節,如秀子孤兒的背景、姨夫變態的控制慾、女管家看似尊敬實則沒有將秀子放在眼裏的態度、看煩了的日文書籍、淑姬的不識字,以及,秀子要淑姬不要撒謊……
鏡頭一轉,淑姬以爲秀子真的如她所言去讀書了,便在小姐房間裏肆意地穿戴她的衣服首飾,彷彿在提前慶祝這些東西終將屬於自己。
另一頭,秀子站到下人房前,給了幾個侍女狠狠一巴掌,與在淑姬面前表現的嬌弱溫柔大相徑庭,語氣冷淡眼神犀利,“是誰,你們哪一個臭□□拿走了珠子的鞋。”
一邊的侍女紛紛膽怯地將目光投向嘴右站着的女人,秀子毫不手軟地又給了她一巴掌,拽着她的頭髮用力摔到地上,“在大家面前謝罪,如果珠子因爲這件事被嚇走,我就把你們扒光了趕出去。”
聲音冷淡漠然。
秀子嫌棄地看了她們一眼,轉身離開,“狗東西——”
“卡!”樸贊鬱擡手,示意這條過了。
戲份還沒到的河政宇抱着胸,將目光從監視器上移開,興趣盎然地走到阿酒身邊,感慨地讚歎道:“有魄力,說打就打,我瞧着似乎開機儀式的氣還沒消呢,誒誒,你這麼看着我,是也想給我一巴掌?呀,沒大沒小~”
相處了就知道,河政宇這位年紀不小的大叔,是個愛開玩笑不羈大膽的藝術家性格,愛好畫畫還開過個人展,可以說是很優秀了。
也不知是怎麼的,遇到的一個個都是藝術家,不過阿酒還是很能領略這羣男人的魅力的。
開拍兩天阿酒和金梨熟悉以後,導演就着手開拍兩人的大尺度親密戲。
依舊是清場,阿酒本就無所謂,又有了拍攝經歷,可是金梨不是,這還是她第一次拍攝電影,更何況裸戲。
ng了幾次後,雖然“秀子”不覺煩躁,但阿酒坐不住了,實在是泡在浴桶裏手臂都凍的起雞皮疙瘩了,畢竟拍攝場地沒有空調,水涼了以後氣溫就更冷了。
“對不起,真是對不起,”金梨掩着領口,自責地給導演道歉,望着阿酒抱臂地動作後,更是不好意思。
阿酒給樸贊鬱遞了個眼神後,拉住金梨的手腕站到自己跟前,改坐爲跪,立起上半身抱住了她,語氣懶洋洋卻異常嬌媚地說道:“歐尼~我的珠子,別害怕。”
“沒有別人,只有我。”
“不要去看別人,只看着我好嗎?”
“珠子,我的淑姬,你不想擁有我嗎,我要你。”
“抱着我,撫摸我,親吻我,與我交融吧,淑姬……”
黏稠的話語從胸前繞到耳旁,然後無視周圍的一切嘈雜,霸道又溫柔地鑽進耳蝸裏,絲絲縷縷將她整個人纏繞、包裹。
女孩的手臂是如此纖細脆弱,身體是那樣溫熱柔軟,掌心觸碰到的肌膚滑膩滾燙,似電流死火焰,一路而上,在脊椎骨流竄,金梨無法抑制地回抱住阿酒,空虛的心臟在此刻被填滿,不禁從胸腔深處發出一聲喟嘆。
阿酒越過金梨,給樸贊鬱比了個手勢,然後重新開拍。
這一次,在阿酒氛圍營造的引導下,金梨入戲了,忽視掉周圍的器械和人羣,順利地完成了牀戲拍攝。
對講機傳來的“ok”讓全場霎時松出了懸在嗓子眼的氣息,將牀上的被子蓋在金梨身上,阿酒轉頭便被披上一件羽絨服。
呼吸聲很粗重,申恩珠神色焦急地看着阿酒,顧及場合,沒有開口多言,但眼神不住地往休息室瞟,看起來很是憂心忡忡,“幼真,我們得回趟公司。”
有人跟導演耳語一番,樸贊鬱擡頭笑意還沒消失地向阿酒招手,“晚上按照計劃拍梨和政宇的戲份,你先回去,情況瞭解清楚後跟我說一聲,彆着急,明天下午之前回來就行。”
阿酒心下了然,但對導演的好意依舊感到感激,於是尊敬地點頭,“內,導演nim。”
公司配備的司機已經啓動車子在門口等着,阿酒懶得再換衣服,直接裹緊羽絨服踩着軟底拖鞋就出門上了車。
“智雅姐已經在公司跟公關部瞭解情況,老闆過會兒結束了行程就會回去,”申恩珠一邊幫阿酒擦頭髮,一邊解釋着,“半小時前一家網絡運營的娛樂報社發出了你私下的一些照片,因爲拍攝到了你出入會所的行蹤還有和劉埡仁xi同乘一輛車回家,所以馬上引起了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