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宮主需要點睛谷的千年石髓,元朗意在靈匙,二人決意在此次簪花大會上與其餘三派決裂。當晚院內弟子聚集,這麼大動靜難免驚動司鳳。

    廊間,朝暮從騰蛇那裏坑來不少好喫的,突然發現院中假山旁站着司鳳與小銀花,主僕倆冒頭張望着前方,不知在看什麼。

    她不以爲意,擡腳繼續往前走,忽然想起將要發生的事。明日是整部劇最大的虐點,她最近懈怠了不少,差點連這個都忘了。下一秒顧不得手中喫食,躡手躡腳跟了上去。

    小銀花擔憂道:“主人,難道宮主真的要對付那幾個修仙門派嗎?”小銀花回頭看司鳳,正好對上那端的朝暮。

    “呀,元朝暮,你嚇死我了!”小銀花險些叫出聲。

    “嘁,嚇死你。”她做了個鬼臉。

    司鳳聞言回頭,微一蹙眉:“你來幹什麼,快回去。”

    如今他師父不知計劃了什麼,他夾在仙門與師門之間已屬難做,不能讓朝暮也摻合進來。況且朝暮與昊辰師兄情深意重,怎麼能因此而影響他們呢。

    朝暮執拗着不肯走:“司鳳,我們瞞不下去了,今晚就告訴璇璣我們的身份吧,好不好?宮主都要動手了。”

    “一定還有轉圜的餘地。”司鳳皺眉,“朝暮,你放心。我決不會讓這一切發生,相信我。”

    不,沒有了。

    朝暮搖頭。

    “司鳳,這一次我真的不能再聽你的了。”她反對道,“光靠你是攔不住他們的。不,就算加上小銀花、我還有若玉,都不能阻止。在事情變得更糟之前,先去向璇璣坦白吧,別把她一直矇在鼓裏。”

    見他未有表態,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你不去,我去!”說完便要去找璇璣。

    “朝暮,不可魯莽!”司鳳喚住她,見她不聽,竟施出法術限制她行動,然後將她往乾坤袋中一收,將乾坤袋交給小銀花,繼而叮囑,“小銀花,你暗中去趟騰蛇那裏,讓騰蛇把朝暮看住了。”

    淦,這臭鳥仗着自己修爲比她高,居然跟她來硬的。司鳳也不是蠻不講理的人啊,不然她怎會在他面前這麼說話。只道是事關璇璣,司鳳纔會這般吧。

    朝暮被關了整整一夜。

    司鳳將宮主與副宮主一齊關在困陣中,待天明後,又用金羽令號令離澤宮衆弟子退出簪花大會。原本想着親自去向容谷主講明退賽之事,卻不料容谷主居然聯合昊辰一起用鎖妖繩綁了他。

    容谷主還要主持簪花大會,於是將司鳳先交給昊辰,其餘人都隨谷主離開。

    待衆人離去,昊辰沉眸許久,彳亍而行,徒然擡手扼住司鳳頸脖,眼神凌厲,星目含威,令人不寒而慄。

    清冷嗓音怒意盡顯:“禹司鳳,你這個妖孽!虧我們被你矇騙了這麼久。我說過你要是膽敢利用情意來哄騙璇璣,我就絕對不會放過你。你利用朝暮對你的惻隱之心,一次次讓她陷入絕境,這筆帳我早就該找你算了,若不是顧及她的感受,你以爲我會將你留到現在?”

    “是,我是妖,可我從未有過害人之心。不論是對待璇璣或是朝暮,我都問心無愧。只是現在情況危急你放我出去,讓我去解決這些事情,好嗎?否則十分危險。”

    昊辰冷哼一聲:“危險?你不就是想說離澤宮要對靈匙下手而我們不是對手?對嗎?”

    司鳳愣住。

    “只可惜我們這次早有準備,不管你們離澤宮是個什麼東西,我們這一次一定會將你們徹底剷除乾淨。你且在這裏等着,我一定會讓朝暮和璇璣看清你的真面目。”他正欲離去,倏忽想起什麼,腳步微頓。

    司鳳喚停他:“如果你一定要這麼做,你和朝暮之間就再無可能。”

    “那又如何?”

    他轉過身來:“朝暮呢?”他這兩天忙暈了頭,雖放任朝暮去找騰蛇玩鬧,卻也知道昨晚她去找過司鳳,並且一夜未歸。可現在朝暮卻沒和司鳳在一塊。

    “昊辰師兄莫不是連她都不肯放過?”司鳳大喫一驚,“你待她的情意不是假的,你當真下得去手?”

    “我再問你一次,朝暮在哪兒?”昊辰踱步回來,復又掐上司鳳頸間,指間漸漸收緊,扼得司鳳臉色通紅,青筋暴起,他冷笑着凝視司鳳,“你自身都難保了,你以爲你這樣就能護得住她?禹司鳳,我勸你乖乖告訴我她在哪兒,不要自作聰明。”

    司鳳就笑:“在昊辰師兄心中,到底是身份重要,還是人重要?”

    昊辰忽然鎮定下來。

    “你不肯把她交出來也沒關係。你身邊總共也就那麼幾個人,找到他們還怕審不出朝暮的下落麼?”他鬆了手,拂袖而去。

    司鳳僵在原地。

    昊辰當真要對朝暮下手了。

    朝暮在騰蛇身邊總歸是不安全的,他必須趕過去。

    簪花大會即將開始——

    第一場,璇璣對陣離澤宮皓鳳。

    璇璣手持定坤立在臺上,與她對峙的是和司鳳同門弟子。只不過這名弟子雖着一襲青衣,卻戴着一整塊面具,不同於其他弟子所戴的半塊面具,竟是連嘴都遮住了,堪堪只露出一雙眸子。

    戰鼓擂,比武始。

    璇璣正將定坤舉至身前作揖,卻見那人起勢襲來,飛身躍起朝她砍。璇璣倉促接招,不免被劍氣所震退至一旁,然這還不算完,那人趁機丟出金色劍氣攻向她,她及時捏緊定坤護在身前逃過一劫,那人又揮出無數劍氣掃向她,她被逼無奈,只得落在一旁的木樁上。

    “好重的劍氣!”玲瓏驚呼。

    敏言也驚訝:“這樣的劍氣長老也發不出來!”

    璇璣皺起眉,深知此人修爲強大,隨即開口道:“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禮數!招呼都不打就出招。”

    卻聽那人大言不慚道:“褚璇璣,今日就是讓你做我的劍下亡魂。”

    璇璣:“簪花大會,只分勝負,不論生死。你這是在說什麼糊塗話!”

    另一邊看戲的騰蛇卻在叫好:“哈哈,這纔有意思嘛!臭小娘,你要好好打,拿出自己的實力來。你要打輸了我要笑話你的!”

    臺上二人又開始纏鬥起來。

    騰蛇說完就開始喫果子,下一秒忽然發現身後站着昊辰。

    “呀,臭小娘的師兄?你這人怎麼回事!走路都沒聲的嗎,可嚇死本神君了!”騰蛇還沒說完,就瞧見昊辰緊盯着他腰間乾坤袋。

    “幹什麼?”騰蛇慌忙伸手擋住他視線,將乾坤袋往身後藏了藏。

    “裏面裝着什麼?”昊辰掐滅尋蹤訣,緩緩朝騰蛇走近。

    “咳咳。”騰蛇被他不怒自威的威壓震住,立即端坐起來,猛的搖了搖頭,“什麼都沒有,就是個空袋子而已!”

    他緊盯騰蛇:“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裏面裝的是什麼?”

    此時動物天性作祟,騰蛇立刻就慫了。

    “這……這我也不知道啊,是小廚子讓我幫他好好保管的,誰都不許碰,連璇璣都不行。”騰蛇道。

    昊辰懶得跟他廢話:“給我。”

    “不行!小廚子說誰都不能給,否則他就不給我做好喫的了!”對待喫他格外上心。

    昊辰早就看騰蛇不順眼了,此時已沒了耐心,眼風輕輕掃過騰蛇頸間,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騰蛇,人間的神君當久了,放肆得也該夠了吧?”

    騰蛇被他言語威脅,動都不敢再動一下,訕訕解下乾坤袋遞過去:“你,你可不能讓小廚子知道是我給你的……”

    話還未說完,昊辰搶過乾坤袋徑自離開了。

    騰蛇捋了捋劉海,沉思半晌。臭小娘這師兄總有種很熟悉的感覺,眼神好可怕啊。

    待他回神,場上的璇璣已被對手圈住腳,動彈不得。騰蛇提示璇璣紮腳底下的影子,忽然之間,那影子現出身形,竟是韜輝。

    對方將璇璣收入不知名的空間內,騰蛇見機趕來協助,而韜輝在肚子裏藏了濁腐霧,他們出不去了。

    而另一邊,璇璣中計,褚磊立時察覺不對,三派一齊將臺上那人圍住,卻發現那人正是離澤宮的宮主。

    “事到如今,我就不跟你們廢話了。上!”宮主揚起笑。

    容谷主望了望天:“午時已到,快起極陽伏妖陣!”衆掌門擡手起陣,靈力聚於半空中開啓法陣,法陣瞬間籠罩住整個擂臺,圈住離澤宮所有弟子。原以爲這樣便能困住他們,斬妖除魔,誰知那副宮主忽然邪魅一笑。

    “諸位真是好算計。這麼多珍貴的法器對付我們離澤宮可謂是費盡了心思。不過你們要知道一點,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副宮主的掌心忽的聚出一團紫氣,拋袖出去,紫氣馬上聚集在陣眼處。

    敏言這才辨出這紫氣乃是紫狐。原來那時在不周山裏紫狐沒死,而是被副宮主捉去了。

    不多時,半空中的極陽伏妖陣的陣眼曜日石竟被腐蝕了,法陣很快失去效用。

    副宮主輕搖玄扇:“以淬骨之火,灼燒妖狐內丹,可引其狐媚之氣污濁天下法器。”

    此法對紫狐內丹極具損傷,可見其狠戾程度。

    眼見宮主破除伏妖陣,三派中不知是誰忽的提了句:“元朝暮不是副宮主義女麼,抓了她還怕威脅不了副宮主嗎!”

    宮主輕叱一聲:“好一個仙門正派,什麼下作手段都能想得出來。呵,那可是你們少陽弟子啊。”

    褚磊大喝道:“少陽弟子又如何?那也是與妖糾纏不清!”

    副宮主輕搖玄扇的動作頓住。

    “我看誰敢動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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