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諜戰歲月 >第088章 禮物和心意
    “‘包租公’同志是一位非常有能力的老同志。”彭與鷗說道,“你前年去杭州,和‘包租公’同志有過間接的接觸和合作。”

    “這是一位允文允武的領導同志。”

    “杭城地下黨在敵人的數次大搜捕之下,不僅僅最大限度的保全了自己,還能夠對浙西紅色武裝提供儘可能的支援,‘包租公’同志貢獻很大。”

    “對於‘蒲公英’同志,你應該是較爲了解的,這是一位做事很有經驗、很謹慎的同志,我相信我離開上海後,你們會配合極爲默契的。”彭與鷗說道。

    “我明白。。”程千帆鄭重說道。

    他對‘包租公’同志瞭解不多,不過,‘包租公’同志能夠在杭城特務處內部安插了羅六同志這名特工,這相當不容易。

    對於‘蒲公英’同志暨王鈞同志,程千帆就較爲了解了,王鈞來上海的戶籍證明就是他一手經辦的。

    這是一位文化素養較高的同志。

    是一位地下工作經驗豐富,久經考驗的布爾什維克戰士。

    “這是你和‘蒲公英’同志第一次會面的聯繫方式。”彭與鷗從身上內襯口袋摸出一張字條,“你的情況,我已經和‘蒲公英’同志交代過了,他十分期待和你的會面,說要當面感謝你數次搭救。”

    “都是我應該做的。”

    ……

    “另外,還有一件事。”彭與鷗正色說道,“鑑於羅延年同志對你的誤解,組織上擔心出現誤傷之可能,經向‘農夫’同志電聯同意,你的身份已經向‘包租公’同志進行了通氣、知會。”

    “羅延年同志誤解我?”程千帆驚訝問道。

    彭與鷗嘆口氣,簡單講述了當年‘陳州’奉命剷除叛徒霍星黔之事。

    “羅延年同志並不知道霍星黔已經準備背叛組織之事,這件事‘竹林’同志出於對你的保護需要,要求我對此事保密,故而,羅延年同志並不知曉其中隱情。”彭與鷗說道,“現在你的身份更加重要,所以……”

    程千帆點點頭,他明白彭與鷗的意思,隨着他的身份愈發重要,保密級別更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更加不可能告知羅延年。

    而且,還有一個原因,組織內部有這麼一位痛恨他,對他喊打喊殺的老同志,在某種程度上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

    極端情況下,倘若組織上出現了叛徒,敵人得知紅黨內部對程千帆如此痛恨,也間接證明了他的‘清白’。

    只是,被自己的同志誤解,恨不得‘殺之以後快’,這種感受實在是頗爲酸楚,甚至可以用‘委屈’這個詞來形容了。

    ……

    “同志們對你的誤解,對你也是一種保護。”彭與鷗寬慰說道。

    事實上,對於程千帆這個反革命巡捕,組織內部很多人深惡之。

    不僅僅是因爲霍星黔之事。

    程千帆貪財好色、喫拿卡要,勒索市民,陰險手辣,可謂是‘無惡不作’。

    此外,被巡捕房抓捕過的很多同志,其中有些人都受到過程千帆的嚴刑拷打。

    譬如說阿海同志,便曾經被程千帆殘酷用刑。

    這些同志被營救出來後,都曾經向組織上控訴過反革命分子程千帆的惡行,而他們並不知道,正是他們恨得牙癢癢的程千帆暗中保護、營救他們出獄的。

    “‘火苗’同志,委屈你了。”彭與鷗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說道。

    “些許委屈不算什麼,我很期待革命勝利的那一天,我噹噹面和羅延年同志把酒言歡。”程千帆抿了抿嘴,微笑說道。

    “到時候老羅可要好好謝謝你。”彭與鷗微笑說道,“他多次對我表示,要感謝當年及時示警,搭救他的那位內線同志。”

    前年黨務調查處偵知了羅延年的行蹤,準備祕密抓捕,是程千帆安排老廖及時示警,羅延年同志才逃過一劫。

    “我無比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程千帆微笑說道。

    ……

    彭與鷗摸出懷錶看了看時間。

    “好了,‘火苗’同志,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彭與鷗看了看程千帆放在地上的網兜,笑着說道,“哦豁,滿豐盛的嘛。”

    “糕點和糖果、零嘴是給小外甥的。”

    “紅糖、奶粉什麼的,是給姐姐的。”

    “罐頭一半帶到延州,一半你留着你路上喫。”

    “十條香菸,一條給您預備的,一條給姐夫,一條給‘農夫’同志,一條給‘旺庸’同志,一條給‘翔舞’同志,剩下的是給‘教員’同志的。”

    看着彭與鷗驚訝的表情,程千帆解釋說道,“當年‘翔舞’同志離開上海,我給他備了幾條這個牌子的香菸,他帶到了蘇區,‘翔舞’同志後來說香菸大多都被‘教員’同志悄悄‘搶’走了。”

    “哈哈哈。”彭與鷗哈哈大笑,“好,‘火苗’同志請放心,我一定將你的心意帶到。”

    ……

    “我這也有東西。”彭與鷗將桌子上的一個用籠布蓋着的竹籃拎過來,“邵媽很捨不得小寶,知道小寶愛喫她做的炸果,連夜做了這些。”

    “替我代小寶謝謝邵媽。”程千帆心中感動,接過竹籃放在腳邊,說道。

    “讓小寶快些喫,別擱壞了。”彭與鷗說道。

    “放心,今天就喫完了。”程千帆微笑說道。

    彭與鷗露出一絲驚訝表情,然後看了程千帆一眼,驀然明白了,他拍了拍程千帆的肩膀,“是我們考慮不周了。”

    “邵媽疼小寶,我高興還來不及呢。”程千帆笑着說道。

    彭與鷗則從包裏拿出一個鋁飯盒,裝了一部分炸果進去,“正好,我帶點路上喫。”

    ……

    “給你姐姐和姐夫的書信呢?”彭與鷗問道。

    程千帆搖搖頭,“我後來想了想,路途遙遠,關卡林立,安全起見我就不寫信了。”

    彭與鷗欣慰的點點頭,不愧是是久經考驗的潛伏同志,考慮問題確實是周到,“書信沒有,我便帶口信過去吧。”

    “請彭書記轉告家姐和姐夫,我很好,毋需惦念,請他們多保重,革命勝利了,我們一家開開心心的團聚,共飲勝利團圓慶功酒。”

    “好,這口信我一定帶到!”彭與鷗伸出雙手。

    兩雙手緊緊握住,用力的握住,“‘火苗’同志,保重!”

    “彭書記,保重!一路平安!”

    “保重!”

    看着彭與鷗‘熟練’的翻出拿出一個麻袋,將大網兜裏的東西塞進去,扛着麻袋,大步流星的拉開門離開,程千帆揮了揮手,無聲說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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