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幾人,額頭上出現了一層汗珠,眼神中的慌亂開始掩藏不住了。
這一幕,閉眼的方輝一看得清清楚楚。
方輝一和炮灰正共享着視野,而炮灰站在遠處的樹枝上,注視着底下所有人。
閉眼,是方輝一有意而爲之,就是爲了讓奸細放鬆警惕,以爲自己看不見。
方輝一緩緩睜開雙眼,眼光一一掃向衆人,那幾人早已將慌亂給隱藏好,不漏一絲馬腳。
隨後又將雙眼緩緩閉上。
“真的要我親自動手?”
方輝一淡淡說道,隨即心炎從長袍中緩緩露出,一股殺氣蔓延到每一個人的身上,讓人不寒而慄,彷彿自己和獵物一般。
這殺氣是方輝一獵殺近千條魔獸而養成的。
誰是狩獵者?誰是獵物?一眼而知。
果然,之前慌亂的幾人在如此氣氛下,愈發掩藏不住,加上椅子之上的人雙眼緊閉,紛紛互相看向對方,用眼神交流着。
隨着時間的流逝,氣氛愈發凝重,幾人也沒交流出個結果,無奈只好紛紛看着最前排的一名淡定老者。
老者也感受到身後的幾股氣息,隨即將手背到身後,用手指輕微的搖了搖,幾人心領神會,又開始極力掩蓋起來,但眼神中卻時不時地閃現出慌亂。
又抓到一個。
“既然神火帝國的各位不肯自己出來,那我只好動手了。”
話音剛落,方輝一陡然睜開雙眼,一把抽出心炎,箭步從椅子上飛出,一刀刺向老者。
方輝一特意沒用全速,留給此人一個反應時間。
果然。
原本淡定的老者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本能地做出反擊的架勢。
沒錯了此人就是神火帝國的奸細,方輝一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想。
隨即握緊心炎,一刀刺進老者的左肩膀,方輝一避開了老者的致命傷,一是萬一自己搞錯了還能及時補救,二是如果真的是奸細,還可通過拷問從他的嘴裏得知一些其他的信息。
“老顏。”
衆人紛紛上前喊道。
只有那幾個人不自覺地退後了幾步。
“都別動。”
院長喊道,雖然自己不知道方輝一在幹什麼,但是從剛纔短短的幾句話和方輝一之前拿出的令牌,猜測到學院之內可能出了奸細。
聽見院長這樣叫喊,衆魔師皆不敢亂動。
“還要藏着嗎?”
方輝一淡淡地說道,語氣中說不出的淡定。
那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點點頭,手中火焰閃動,醞釀起魔法。
方輝一嘴角露出一縷微笑。
上鉤了,果然這些人的心理素質沒有好到令人無法察覺。
一個手刀將刺傷老者擊暈,隨後瞬間爆發全力,衝向幾人。
這些人也不過才領導魔師,和方輝一一樣,哪裏是方輝一的對手,甚至連反應都沒,方輝一幾個閃身,將幾人紛紛踢暈倒地。
“進來吧。”
方輝一拍拍手喊道。
隨即一羣身穿魔法長袍的蒙面人闖了進來。
不等衆人反應,方輝一張口說道“將這幾人帶下去,交給元帥親自審問。”
蒙面人也不拖泥帶水迅速地將幾個擡了下去。
“你們肯定好奇我在幹什麼吧?”
衆人點點頭,看着方輝一,側耳仔細地聽他接下來所說之言。
“你們被指派做一個機密的任務,任務現在還不能說,這是令牌。”
方輝一將令牌拿出來,在幾人面前晃了晃,等衆人看清楚,接着說道“但我已經得知,學院之中混有神火帝國的奸細,剛剛昏死過去的幾人,就是神火帝國的奸細。”
衆人聽後恍然大悟。
“那我們接下來如何是好呢?請大人指示。”
“剩下的人,包括院長在內,都有嫌疑,誰也不許出庭院一步,違者當以奸細處理。等暈倒幾個人審問清楚,自會放大家自由。”
“大人英明。”
衆人紛紛喊道,他們也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都非常配合,誰也不想有把刀懸在自己的腦袋上,要不然誰都睡不安生。
方輝一又坐到了臺階上的官帽椅上,將心炎做拐,雙手撐着看着衆人。
事關重大,任何一環都不能出錯,方輝一有些不放心,親自在這看守着。
看着底下一衆魔師人人自危,方輝一張口說道“你們隨意點,只要不出這個庭院即可,餓了我自會命人送喫的過來,你們不必擔心。”
“謝大人。”
衆人大多數都是士兵出生,沒有一絲矯情,紛紛席地而坐,互相商討着還有誰嫌疑。
就是要這樣,在這種環境下越不說話越有可能是奸細,越是說話也越容易暴露,接下來找漏網之魚就容易多了。
“來人端碗水給各位魔師喝,再擡張牀來,本大人要在這睡上一覺。”
不一會兒,幾個下人端來水和食物,還擡來了方輝一所需之牀,下人將水和食物分發給衆人後,方輝一將心炎隨意地放在一旁,背靠衆人睡着了。
“呼~”
沒過多久,底下的衆人就聽見臺階上響起均勻地呼嚕聲。
衆人也有些無語,城主之孫心真大,這種情況都能睡得着,但沒了方輝一的監視衆人也放開不那麼拘束。
紛紛離開自己的位置,相互走動商討着。
但睡是裝的,呼嚕也是假的。
方輝一還是在通過炮灰時刻觀察着衆人的一舉一動。
一個時辰過後,衆魔師越聊越起勁,幾個人隱約要動起手來了。
方輝一依舊在裝睡,任事態自由發展。
不亂,怎麼給敵人機會。
院長一臉擔心地看着背對着大家睡覺的方輝一,如果這羣人之中還有奸細,那麼此時方輝一的處境就非常危險,隨時有遇刺的可能。
但自己也不敢輕易地叫醒方輝一,生怕惹得方輝一不高興,只得往上前走了幾步,一臉警惕地看着底下衆魔師。
又過了兩個時辰,院長的臉上一臉疲倦,長時間的高度集中,不禁讓這個年近七十的老者有些力不從心了,看着底下依舊吵得不可開交的一衆魔師,有些放鬆警惕了。
也許奸細已經全被抓住了吧,院長在心裏不禁地想到。
“我看你就是奸細,要不然怎會時常不見你的人影,整日不知在幹啥,定是通風報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