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姑，他們的死…真的是你造成的嗎？”
聽到這句話，樂寶的眼眸微微一合。
側過頭來看着姜保國。
“怎麼，你覺得我的手段殘忍了嗎？”
姜保國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他的世界裏。還從來沒有涉及到死亡這個領域。
他以爲打一頓就好了，怎麼就死了呢？還死的那樣的慘烈。
李成安他們是三天之後才被人發現的。
之前他父母以爲他到其他地方玩去了，就沒在意，可是連着三天也沒，打電話到工作單位也說是人沒來。
他媽心裏犯了嘀咕，總覺得不安，所以就派人找了，可是整個縣城找了兩天都沒找到他的蹤影，都說是沒人見過他。
汽車站那邊也說是沒去。
他家裏人這才覺得事態嚴重了，加大力度的巡查。
剛查的有點眉目。
就有人來報案，說是在城外五里的墳堆那兒發現三個死人。
那死狀極其慘烈。
渾身上下不着片縷，青青紫紫的。
雙眼發黑，臉色發青。
死的時候抱成一團，還做這那樣的動作。
臉上是一副享受的模樣。
最後的報告就是極樂而死。
霎時間縣城裏就傳的風言風語，說是他們三個人被鬼上身了。
又說是李成安之前壞事做盡，那些被他迫害的女孩回來找他報仇來了。
說什麼的都有。
李家出了這樣難堪的事情。
實在是沒臉在這個縣城呆下去了。
匆匆的辦理了李成安的喪事，就全家搬走了。
不過李家雖然搬走了，可是多年經營的勢力還是有的。
李成安的母親正盤算着一個惡毒的計劃。
姜保國也就打聽到這麼多。
聽到樂寶這樣的話，他心裏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邊是善良正義一邊是嫉惡如仇。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頭疼的蹲下去。
“小姑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說。三個活生生的人命就這麼沒了，我心裏實在是難安。”
一個大男孩就這麼哭了。
還是太年輕了呀。
樂寶拍了拍炕邊兒。
“坐這。”
姜保國聽到話，起身坐過去。
結果剛坐下的樂寶就擰着他的耳朵來了一個360度大轉彎。
疼的姜保國是呲牙咧嘴的。
“哦…哦…！！小姑姑。耳朵要掉了。”
用力的擰了一下樂寶才放開。
“知道疼了。”
姜保國委屈巴巴的捂着自己的耳朵，生怕他小姑姑給他再來一下。
“知道。”
樂寶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知道疼你還敢同情壞人，不要因爲你心裏的那點不安，而去同情那些十惡不赦的人，他們的死都是罪有應得的。我們與李成安之間不是他死就是我們死，你以爲我爲什麼要對他下那麼狠的手，他就是個惡鬼，一旦放他回去了，咱們家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地獄。”
說着，手擡了一下。
姜保國見狀，趕緊捂着耳朵躲了一下。
又見樂寶那手停在那孤零零的，慢慢的鬆開自己的手，把耳朵湊了上去。
“小姑姑你擰吧，我這次不叫疼了。”
樂寶的手鄭重地搭在了他的肩上。
“保國，你還是太年輕了，經歷的太少了。不是所有的恩怨都能用善良來化解，你的仁慈也可能成爲殺死你的一把刀，你知道嗎？所以對待敵人千萬不能仁慈，否則死無葬身之地的就會是你了。”
這句話聽了姜保國心裏好沉重。
覺得他在他肩膀上的那隻手太沉重了。
“小姑姑，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回去好好想想吧。也不要爲李成安的死內疚，他是個十惡不赦的人，手上沾了不少人命，他死了或許對很多事家庭來說是件好事兒。再說了，我又沒有動手殺死他，咱們走的時候他不是還活得好好的嗎。我那藥不致死。所以你就安心吧。”
那樣吸入的確是不會死，要經過漫長的極樂幻想之後，纔會精神肉體枯竭而亡。
所以她不過就是提供了一個死亡的機會而已，也不算是真正動手。
姜保國聽到這話眼睛亮了。
“你那個藥不是毒藥嗎？”
樂寶的手在他腦門上用力的彈了一下。
姜保國喫痛的捂着額頭。
“我那個藥只會讓人心中的慾念無限的放大而已。是他們心思齷齪，自己作死了自己。跟我們有什麼關係，你小姑姑可是個正經人，正經的好人。”
說完眉毛一挑。
姜保國都被她逗笑了。
心裏那個沉重的擔子也輕了很多。
“對不起啊小姑姑。我不應該那麼懷疑你的。你擰我耳朵也擰得對，把這邊擰一下吧。”
把另一邊耳朵也湊上去。
樂寶用力的擰了一下。
看着他兩耳通紅的樣子，真是好笑。
打發他走了，又窩在炕上看書。
晚上喫完飯，樂寶將那一沓錢拿出來交給姜老太。
姜老太看到那些錢，眼睛都直了。
厚厚的一疊。
“我的老天爺呀，咋這麼多錢呢？”
樂寶將錢推過去。
“媽，這是今天早上賣那一車東西得來的錢。”
憑空多出來那一車東西。姜老太心中雖然有疑慮。
可事關樂寶。她就是有再多問題也不會多問。
“這是你的錢嗎？媽怎麼能要呢？”
“什麼你的我的，女兒掙的錢就是給你花的。趕快收起來。而且我自己的那一部分留着了。”
姜爲民瞪着大大的眼睛，抽了一口汗煙。
“寶兒。你這是幹啥了？咋掙這麼多錢呀？”
這個沒眼色的。
姜老太的手在桌子下伸過去掐了他一把。
“少說兩句能死呀。”
姜爲民好委屈。
不就隨口問一句嗎？幹嘛這麼吵吵吧火的。
樂寶偷偷一笑。
“我賣了點糧食，所以掙了這麼多錢。胡姥姥他們住在山裏邊，水草豐茂，糧食也種得特別的好。我就算是個二道販子吧，中間掙點差價錢。”
這麼一說，姜老太安心了。
“還是我們家寶兒也本事。那這些錢媽就先替你收着了啊，以後要用就跟媽說。”
樂寶又說了兩句回屋去了。
姜老太小心翼翼的把那疊錢拿起來數了又熟。
又用帕子包好。
可是往哪藏呀，經歷了上次被偷的經歷，她心裏都怕了。在屋子裏轉騰了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