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昇皺眉,這些症狀有些太嚴重了。

    “你親自去宮裏傳信,讓柳清琮帶着太醫院的人來這邊幫忙,多調一些藥材過來,這邊的情況怕是會惡化。”

    秦昇交代完明翔,又補了一句,“告訴陛下我沒事,讓她千萬不要出宮,我這幾天就回去。”

    “是,屬下這就去。”明翔知道這種事耽擱不得,立刻牽馬帶着兩個人朝着回宮的方向趕去。

    “讓下面的人把病人儘可能安排到一個個同一地方治療,隨便不要讓他們接觸到太多人。”

    秦昇皺着眉頭安排,不知道爲什麼,他總覺得這些病症對於風熱風寒來說有些太過嚴重,反而更像是別的問題。

    蕭玥見只有明翔一人回來時,心情就極度不好,在知道災區百姓生病的問題之後,情緒更是直接降到了冰點。

    “讓柳清琮帶着藥材去找王爺,再讓太醫院派太醫去各個災民安置點,統籌好藥材和糧食的配送,不夠的話就從隔壁州郡往這邊調,另外傳旨守城營,讓他們派人去協助工部修補房屋,災民裏有可用的人也用起來,儘快將京都恢復正常。”

    “是。”

    蕭玥安排完之後,喜子就去傳話,陛下現在情緒很不好,他可不想捱罵。

    秦昇讓明翔回去傳話之後,便和晏書一起去看望災民,粥棚前排了長長的隊伍,很多人身上都沒有禦寒的厚衣服。

    這也不能怪戶部,本來東城區就是貧民聚集地,很多人每到冬天就是跟渡劫一樣,現在又遇到雪災,也實在是悲慘。

    “爲什麼一路只有這些粥棚,不能在每個安置點都建一個嗎?”

    “路上的雪清不完,能調過來的糧食有限,只能這樣安排,我們也是已經很努力的運糧了。”晏書膽戰心驚地跟在秦昇身後,生怕那句話說錯被降職。

    “這邊的雪還沒清到嗎,金吾衛不是已經第一天就開始阻止掃雪了?”

    秦昇察覺到了不對勁,明明昨天就看到這些受災嚴重的地方清雪了,怎麼還會運不過來糧。

    “之前金吾衛那邊已經開始了掃雪安排,但是因爲雪下得太多,工部爲了防止雪化時造成京都內城水澇,讓部分人把主幹道的雪先往外運。”

    “這是誰安排的?”

    晏書甩鍋,“聽說是工部侍郎親自監督的。”

    “聽說。”秦昇冷冷地看向晏書,止不住的都是怒氣,“你做爲負責人,卻連這種事都記不清,你在幹什麼。”

    晏書直接跪在了地上。

    秦昇揉揉眉心,心底不禁浮起一絲煩躁,知道太后一黨會作妖,沒想到能這麼作。

    京城裏很多破舊的住宅點都道路狹窄,平日裏運送東西就不是很方便,現在大雪封路,運糧更是不便,雖然讓守城營那邊的人也加入了運糧大隊,可是這裏不是西北,沒有那種適宜在雪地裏行走的馬種。

    爲了解決這個問題,第一天蕭玥將郭豪他們宣進宮商議之後,就下令先進行掃雪,將主要路段和受災嚴重的地方都通出來,尋找工部搞這麼一手,即使明上的理由過得去,也改變不了這些破舊居民區被疏忽的現實。

    秦昇環視四周,他想不明白丁辭這是想幹什麼,就不怕蕭玥趁機處置他,還是他們想做什麼,必須將他留在這裏。

    就在秦昇心虛煩亂的時候,一個小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王爺,不好了,有一些高燒的病人開始咳血,診治的大夫說這種情況不正常,希望王爺你能過去看看。”

    秦昇一聽,急忙朝着那邊趕去,若真是一些什麼奇奇怪怪的瘟疫,這件事就變得很恐怖了。

    負責的大夫見秦昇趕來,急忙小聲稟道:“王爺,這些災民的症狀有些不對勁,草民診不出原有,不知是否能派宮裏的太醫來查看一番。”?

    “已經讓人去傳了,你先診治着,儘可能把患病不正常的人隔離開。”

    大夫依舊不離開,而是期期艾艾地開口道:“王爺,這些奇怪的病人一開始都是普通的發熱,並沒有什麼太多別的症狀,而且得病的人太多,草民一時之間怕是難以分辨。”

    秦昇現在最看不慣的就是有人甩鍋,直接冷冰冰地怒道:“那就先把重病的隔開,這種事情還用本王教你嗎?”

    “是,草民這就去辦。”

    秦昇扭頭對跟着他一起來的心腹低聲道:“你帶人去探查一些這邊是否有什麼可疑人員,一旦發現,立刻回來回稟。”

    “是。”小侍衛知道秦昇是怕有人故意傳染疫病,所以選擇了悄悄地去探查,生怕引起別人懷疑。

    柳清琮是近中午時分才趕到的,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忠國公之子嚴楓,他們兩個剛到,一個就被派去給病人看病,一個則去找秦昇開始幹活。

    嚴楓和一般的文官子弟不同,他文武雙全,尤其擅長記錄和計算,若不是家裏有爵位要繼承,絕對能成爲一名優秀的商人。

    他一來就被秦昇安排去處理人口冊子,這項工作實在是太蹉跎人,戶部的這羣官員一個兩個都像是被吸乾了精氣,快成幹了,可是到了嚴楓手裏,效率明顯被提高。

    秦昇盤算了一下,這麼好的苗子完全可以朝着戶部侍郎上培養,就晏書這種,在大事上也沒太大的用處。

    柳清琮診斷完了病人的症狀,一向跳脫的他直接嚴肅起來,並讓人將所有得病患者全都隔離,另外開了藥方,給所有接觸過這些病人的人喝。

    “怎麼回事?”

    “是疫病。”柳清琮自覺遠離秦昇,口鼻處都用白布遮了起來。

    “是一種不是很容易傳播,但是死亡率極高的疫病,。”

    秦昇看着柳清琮能夾死一隻蒼蠅的額頭,心裏的不安再次被放大。

    這種類型的病一旦流傳開來,但只是它的死亡率就足以擾亂民心,一旦這些人到處流竄,後果將不堪設想。

    秦昇閉眼,沉思片刻,突然開口道:“傳信宮中,稟明情況,並且立刻封鎖,將整個東城區戒嚴,所有人不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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