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榕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雖然蕭墨清和她是血緣上的親人，但比起宋初九，她還是更覺得親近一些。
她對蕭墨清，有本能上的畏懼。
蕭榕說：“我對她的印象除了長得很美之外，還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我記得有一次，在我小的時候，我和我哥兩家人去爺爺那的老宅聚餐，喫完飯我們兩家人就在老宅住下。”
“我哥的父親，也就是我的舅舅，年輕的時候長得很帥，很能吸引女人，老宅有傭人似乎是故意投懷送抱。結果卻被舅媽看到了，舅媽當時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麼，可那個眼神……真的很可怕，幽冷又陰沉……”
蕭榕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事，表情都有些發白。
“我還記得，當時因爲那個眼神，我做了好幾宿的噩夢。後來，那個傭人不見了，說是被辭退了，我後來卻聽父母議論，據說她被辭退沒多久，就遭遇了不測，遇到了劫財劫色，還謀財害命的歹徒，被殘忍的殺害了。”
宋初九凝眸，“你對當時的蕭墨清，有什麼印象麼？”
蕭榕撇了撇嘴，“我哥當時也沒比我大幾歲啊，說實話啊……”
她正想說什麼，忽然問道：“我哥不在家吧？”
“他在蕭氏工作，沒在。”
蕭榕這才鬆了一口氣，可她還是壓低了聲音。
“我說實話，我覺得那個時候的他，比現在要讓人害怕多了。”
宋初九眉心一動，“爲什麼這麼說？”
“他從小性格就有些孤僻，總喜歡一個人，還不愛說話。然後，他看人那眼神，總是幽深幽深的，根本不像那個年紀纔有的，身上也總帶着陰鬱的氣息，看着有點嚇人。”
蕭榕又說：“我哥現在雖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是好歹還有點活人氣息的感覺。那個時候死氣沉沉的呢。”
宋初九問：“車禍的時候，他也在車上？”
“對，據說當時舅舅和舅媽是當場死亡的，死狀好像還很慘烈、很血腥……”蕭榕露出難以接受的表情，“我聽爺爺說，我哥當時也傷得很重，差不多就是奄奄一息的樣子。”
“後來搶救過來之後，聽說他的精神狀態不是很穩定。”
宋初九追問：“什麼意思？”
“我是聽父母提的，他好像受到了強烈的刺激，具體是什麼我不知道，估計是看到車禍慘烈的場景，一下子接受不了。”
“然後呢？”
“爺爺最後決定給他催眠，讓他忘記當時的情景，催眠很成功，我哥就漸漸恢復了。他的性格雖然還是有點冷，比起那時陰沉的感覺……倒是讓人可以接受多了。”
宋初九沒有再說什麼了。
晚上，蕭墨清在十點鐘準時回到臥室給她吹頭髮。
他們像是又恢復了之前的生活。
關於那天晚上的事，宋初九沒有再提過，蕭墨清也沒再解釋，像是保持了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從鏡子中，觀察着男人的舉動，看着他右手拿着吹風機爲自己吹頭髮。
像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蕭墨清垂眸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