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滿腔怒火也像是被潑了一盆冷水一樣，全都熄滅。
“我不怪你。”男人淡淡的嗓音再度傳來，“從前的你和現在無關，你不記得也是正常事。”
宋初九張了張口，依舊沒有說出一個字。
蕭墨清從椅子上站起身，“我打算補辦一個婚禮，你覺得怎麼樣？”
很奇怪，又不算是太奇怪的對話。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紀念日，提起這個也無可厚非。
可是，她卻又覺得無比的怪異。
他不久前還拿白子翊的生命威脅完她，這麼快就能若無其事的和她討論補辦婚禮的事……
“……反正已經辦完婚禮了，不用那麼麻煩。”
“你穿過婚紗麼？”
宋初九沒反應過來，“什麼？”
“你從前穿過婚紗麼？”
他是在問，沒穿越過來的她自己麼？
“……沒有。”
雖然她不是從前的那個宋初九，已經是他們彼此之間心照不宣的事了，但她卻很少提起自己過去的事。
對她來說，過去就已經算過去了，沒必要再提，當然同樣是沒什麼可提的。
她從前的生活很枯燥，也很忙碌，幾乎每天都像是複製一樣，真沒什麼可說的。
她從前真是太忙了，沒時間交朋友，更沒時間交男朋友。
所以，她現在才一直享受着有錢又有閒的日子。
在她和蕭墨清還沒“鬧掰”之前，她真的覺得這輩子沒有任何的遺憾了。
有親人有朋友，還有一個這麼在乎他的老公，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雖然，在知道真相之後，她也有過不甘和意難平，但轉念一想，人生哪有那麼多的圓滿，會有遺憾也是正常的。
他看着她的眼睛，像是有意，又像是漫不經心。
“你從前交過男朋友麼？”
“……沒有，我從前很忙，沒時間也沒精力。”
男人的黑眸幽暗宛若窗外的夜空，“你有過喜歡的人麼？”
宋初九蹙眉，“你調查戶口啊？”
管她現在也就算了，連從前也要管？
男人執拗的重複，“有沒有過？”
宋初九真是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一個人長這麼大，哪能沒有一個喜歡的人？
在青蔥年代，她也曾有過少女的情竇初開。
只不過，那段回憶太久遠了，她甚至都忘記了自己曾經喜歡過人的樣子。
那些也不過是年少時朦朧的心動，每個人都會經歷，去深究這個就太沒意義了。
“蕭墨清，我想問你，你剛剛在電話裏……”
男人上前一步，帶着一股咄咄逼人的壓迫，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回答我。”
宋初九望着男人那雙幽深的眼睛，知道她如果不回答，他恐怕會一直糾纏下去，且毅力驚人。
宋初九隻能道：“有過。”
男人的眸色一暗，隨即用低沉卻不容拒絕的語氣說：“忘了他。”
“……”
她早就忘了，他要是不提起來，她都想不起來了。
宋初九並沒有興趣和他繼續討論這個話題，“蕭墨清，你剛剛在電話中說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