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眼底掠過一道陰沉冷光，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怒意，坐到了宋初九的身邊。
他伸出手，輕輕環住她的肩。
宋初九像是被什麼驚到一樣，下意識的避開。
蕭墨清的動作一僵。
隨即，他重重的將宋初九扯到自己的懷中，陰鷙的看着她。
“初九，別告訴我，你現在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是爲了陸景禮。”
對上男人那雙幽沉沉的眼睛，宋初九的心底泛起了一絲寒氣。
眼前的男人很陌生，陌生到……如果不是這張熟悉的臉，她幾乎不會認爲這個人是蕭墨清。
可他又很熟悉，他的所有微表情和習慣，也都是屬於他的，並沒有換人。
宋初九真的很去形容這種感覺。
只不過，她的心底卻隱隱泛着不安，她想起墨歸塵調查出的那些資料。
最開始，她覺得墨歸塵是故意給她看這些，目的就是讓她覺得蕭墨清是個可怕的人。
可現在……不知怎麼，她開始有些相信了。
他真的……不正常。
“我沒有想要離開。”宋初九沙啞着聲音開口。
蕭墨清淡淡道：“我知道。”
宋初九氣息微微有些紊亂，“如果不是我推開你那一下，你真的要殺了他對嗎？”
蕭墨清沒有任何猶豫的開口：“對。”
儘管早就知道是這個答案，宋初九聽了之後卻依舊覺得難以接受。
她沒有問爲什麼，而是說：“如果那個人是宋斯奕，你也會那麼做？”
宋初九的雙手用力的握緊，“哪怕他們是我的親人和朋友？”
男人靜靜的望着她，幽深的瞳孔似暗夜的天空，清冷而神祕。
“既然是你親近的人，就更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做，什麼事情不該做。像這種破壞我們感情的事，本來就不是他們該做的。”
宋初九緊緊的盯着男人的眼睛。
她沒有從他的眼中看到一絲後悔，似乎還覺得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他的腦思路一直和正常人不一樣。
宋初九已經不敢輕易替誰說情，她越替那個人說話，那個人就只會更慘。
宋初九始終無法從剛剛那件事情中回神。
蕭墨清見她沒有再說話，臉色微微放緩。
“初九，我記得我很早就對你說過。如果不想讓他們倒黴，你就離他們遠一些。”
宋初九慢慢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又問：“你是不是一直派人監視我？我的手機，也被你整天監控着，對麼？”
“是。”
很理所應當的樣子。
就算是被拆穿，也沒有什麼心虛，平靜得讓宋初九覺得他像是在和她討論天氣。
“爲什麼這麼做？”
男人那雙漆黑的深眸落在了她的臉上，目光十分專注，裏面飄着沉沉浮浮的光。
“有的時候，我總在想一些沒什麼意義的事。”
宋初九不知道他爲什麼說起這個，“什麼事？”
“你如果長得沒這麼漂亮，或許就沒有那麼多討厭的人，總去惦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