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清轉過頭,望向宋初九。
“伯母好些了嗎?”
“還沒有醒,不過目前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
“那就好。”
宋初九沉默了幾秒,才道:“陸景禮的事,我並不知道。當時他跳海逃跑,我以爲他已經死了。”
在那樣的情況之下,生還的機率很小。
可陸景禮偏偏卻活了下來,甚至還有恃無恐的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她有點擔心蕭墨清會誤會,萬一他誤會她故意將陸景禮放走,也是一件很讓人頭疼的事。
“嗯,我知道。”蕭墨清淡淡道:“我相信你。”
宋初九看着男人高深莫測的眼睛,一時之間猜不透他的情緒。
她握住他的手,“我家裏這邊,我會向他們解釋的。今天……委屈你了。”
蕭墨清並沒有露出憤怒的表情,反而十分平靜。
“我並沒有覺得委屈。”
或許是他生性太過涼薄,不是所有人都會讓他產生情緒,更不要說委屈這種情緒。
他並不是很在意宋父和宋斯奕說的那些話。
因爲不在意,所以也沒有什麼太過難受的情緒。
他選擇忍耐,包括去聽宋家人的冷言冷語,完全是爲了宋初九。
宋初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還是覺得心裏不太好受。
都是因爲陸景禮顛倒黑白,所以才讓她的家人去誤解蕭墨清。
宋父和宋斯奕雖然選擇相信了她,但並不代表,他們就完全覺得蕭墨清是個可信賴的人。
墨老爺子已經成爲了他們這段關係的阻礙,宋初九並不想讓自己的家人,也成爲他們的阻礙。
只不過,有些事情她如果說出口,蕭墨清那裏卻不一定怎麼想。
說不定,也正中了墨老爺子的圈套。
但是,現在的情況……陸景禮只要一死,是誰殺的一目瞭然。
宋初九早已經對陸景禮失去了耐心,甚至恨不得將他手刃。
可偏偏,他竟然故意出現了她家人的面前,還說出了那麼一番話。
短暫的沉默之後,宋初九正要開口,蕭墨清卻先她一步,說道:“這段時間,我不會去動陸景禮。”
宋初九的瞳眸重重一縮,幾乎帶着幾分難以置信。
她竟然……主動提出不動陸景禮?
別說是蕭墨清,就算是宋初九自己,也早就對陸景禮的種種作爲恨之入骨,恨不得除之後快,蕭墨清就更不用說了。?
憎惡陸景禮的程度,大概認爲讓他死掉都是解脫。
“你……要放過陸景禮?”
蕭墨清黑眸瞬間變得幽深凜冽,“不是,但現在不是時機。”
放過陸景禮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宋初九的母親住院,宋初九的父親和哥哥對陸景禮的信任,要比他多很多。
就算他再厭惡陸景禮,也明白這樣的利弊。
如果宋初九的家裏人,再反對他們在一起,宋初九的心……很可能會被動搖。
陸景禮和宋初九,該如何取捨,根本不用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