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成爲他記憶中的污點，連想都不願意想起，甚至是想起的時候，除了噁心之外，就不會再有其他的情緒。
因爲，他這輩子，最爲狼狽落魄的時光，都是拜她所賜。
那就這樣吧，沒有了愛情，也死不了人。
只是，大滴的眼淚還是從她的眼眶滑落，止都止不住。
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偉大的女人，什麼都犧牲自己來成全別人，那全都是虛僞罷了。
但凡有第二種選擇，她都絕對不想讓他回去。
就算他們真的一無所有了又能怎麼樣呢，他能陪着她，她也能陪着他。
可是，她知道這些都是不可能的。
墨老爺子不會輕易放棄蕭墨清手中的勢力，墨歸塵也不會讓蕭墨清活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會用她作爲傷害蕭墨清的砝碼，逼他就範，一點點的讓步，直到什麼都沒有。
宋初九忽然想起，蘇璃很久之前對她說過的一句話。
“宋小姐，你知道嗎？你已經成爲了他的弱點。”
一張雪白的紙巾，遞到了她的面前。
白子翊低沉而磁性的聲音，在安靜的病房中響起。
“別哭了，擦擦眼淚吧。”
這是白子翊第一次看到宋初九掉眼淚。
從前的她，無論是多麼脆弱，都沒有在他的面前掉過一滴眼淚。
他知道，她和蕭墨清分開，就意味着他有了機會。
只是，在看到她的眼淚，胸口的某處隱隱作痛，疼痛感甚至比她拒絕和他見面的時候，還要來得強烈。
可看到她痛苦不堪的模樣，他卻覺得更加心痛。
宋初九接過面前的紙巾，“謝謝。”
或許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白子翊不清楚宋初九和蕭墨清之間都發生過什麼，但還是隱隱猜到一些。
他輕聲道：“你這麼做是最正確的，溫晟告訴我，墨老爺子得了癌症，已經是晚期了。算算時間，最多還有三個月。如果三個月之內，蕭墨清還無法回去，那麼……爲了避免他成爲墨家的敵人，墨老爺子恐怕會選擇殺掉蕭墨清。”
宋初九怔了一下，“癌症？”
白子翊點了點頭。
這件事，其實他早就知道。
但他並沒有告訴宋初九。
告訴宋初九又能怎麼樣呢？
只不過是逼着她做選擇而已。
宋初九徹底的靜默了下去，白子翊也沒再說話。
過了一會，蕭榕帶着買好的午餐回來了。
晚上的時候，宋父和宋斯奕過來守夜。
從那之後，宋初九沒有再提起過蕭墨清的事，她身邊的人，也像是有了某種的默契，不再提起蕭墨清一個字。
或許是身體沒太養好，宋初九生了一場大病，病情來勢洶洶，甚至還下了病危通知書，好在最後還是挺過去了，卻也在醫院住了一個多月之久。
因爲一直在生病，宋初九的生日都沒有過成。
出院的那天，沈夜白剛好帶着沈奕來看她，並且爲她帶來了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