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後,宋初九才找到自己的聲音。
“……你怎麼會在這裏?”
他不是應該在酒店嗎?
連酒店的地址和門牌號都給她發過去了。
結果一眨眼,卻出現在她的家裏?
看他堂而皇之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這是他自己的家。
喝她的紅酒,躺在她的牀上,身上穿的也是備用的新浴袍。
如果她沒記錯,這浴袍還收在她的衣櫃中。
這個男人明目張膽的進入她的家裏,還翻她的東西!
想起剛剛自己收到的照片,宋初九心情就更加不好了,連帶着對他都沒什麼好臉色。
“蕭墨清,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蕭墨清看向她,漆黑的瞳孔沒有情緒,俊美的臉上也沒什麼表情。
他拿過桌子上的鑰匙,“你是說這個?”
男人乾淨修長的指尖,出現一把熟悉的鑰匙。
這把鑰匙,正是她被偷走的包裏的那把鑰匙。
宋初九的證件全都拿回來了,當時她只是檢查了一下證件是不是都是全的,忘記了那些小東西。
沒想到,他的手裏竟然還拿着她的鑰匙。
“蕭墨清,你這是私闖民宅!”
宋初九看着他就那麼理所應當的霸佔她的牀,真是更氣了。
蕭墨清望着她,漆黑的眸子幽暗如潭,所問非所答。
“爲什麼不接我電話?”
理所當然的出現在她的家裏,又如此理直氣壯的質問她,天底下還有比他還要無恥的人嗎?
然而,在這種孤男寡女的情況之下,惹怒他無疑是最不明智的選擇。
宋初九不想再自討苦喫。?
她淡淡道:“我剛剛有事,不太方便接聽。”
男人的深眸落在她的臉上,帶着一股濃濃的壓迫,清冷的黑眸也分外的懾人。
他意味深長的重複,“不方便接聽?”
宋初九有些反感這種被質問的感覺,又不想和他起正面衝突,只能隨便找了一個藉口。
“我先去洗澡。”
手腕一緊,宋初九被狠狠的拉扯到男人的懷中。
他的身上滿是清冽的酒氣,一雙黑眸銳利逼人,宛若鋒利的劍。
“和白子翊私會,所以不方便?”
宋初九的眼皮一跳,望進蕭墨清那雙寒潭般深邃的眼睛裏。
她的氣息有些不勻了,“你又派人跟蹤我?”
蕭墨清的指尖輕輕的劃過她的臉頰,幽邃的眸子似有血紅的光一閃而逝。
“是又如何?”
剛剛還騙她在什麼酒店,如今卻是連藉口都不找,理由都不編,直接就承認了。
宋初九的氣息一陣凌亂,不自覺的想起那段糟糕的回憶。
那個時候的蕭墨清,如同一個偷窺狂,天天窺覷着她的生活,最後還出現在她的家中糾纏她。
而現在,他雖然沒有再裝神弄鬼,可和當初的行爲也沒什麼區別。
他前幾天纔剛剛羞辱完她,現在就能夠用一副捉姦的語氣來逼問她,簡直讓人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