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將蘇璃的長髮吹亂。
蘇璃擡起頭，看到靜立在不遠處的冷峻男人。
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風衣，彷彿和這樣陰沉沉的天色融爲一體。
“墨清，你找我？”
男人慢慢的轉過身，露出一張雕塑般立體分明的臉龐。
“嗯。”他應了一聲，“有些事找你。”
蘇璃的瞳孔倏然一縮，俏臉隱隱有些泛白。
她眉睫輕輕的顫了顫，隨後像是認命般的低下頭。
“我們去花園走走吧。”
後花園的景色寧靜清幽，但在這樣山雨欲來的天色之下，反倒顯得有些陰森。
蕭墨清不是話多的人，蘇璃也一直沒有說話。
兩個人像是某種默契，走向花園的深處。
蘇璃忽然頓住腳步，“墨清，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麼？”
蕭墨清看着她，“什麼？”
“如果四年前，我被墨歸塵算計之後，我對你坦白一切，你……會原諒我，還會願意要我麼？”
蕭墨清沒有像從前那樣，說沒有如果。
他的嗓音低沉清冽，宛若沁涼的水。
“不會。”
蘇璃一震，臉色更白了。
蕭墨清淡淡道：“不是因爲嫌棄你，而是因爲你和我坦白一切，我不會去介意。但墨歸塵見了之後，更加不會放棄用你來對付我，他覺得我在乎你，會變本加厲。”
蘇璃的臉色這才緩了緩。
她知道，現如今問這些早就已經失去了意義。
可這是她第一個愛上的男人，也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他們明明有在一起的機會，卻變成現在這樣的結局，她怎麼可能甘心？
“但我選擇原諒你，不是因爲我有多麼喜歡你，而是因爲我知道，墨歸塵還會對你下手。你當年的選擇沒錯，你不用後悔。”
這樣冰冷殘酷的一番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尖刀。
蘇璃的眼眶瞬間就紅了，“你的意思是，就算當年我沒有選擇假死，你會繼續和我在一起，也只是爲了利用我？”
男人薄脣輕啓，“是。”
“所以，你一點都沒有喜歡過我？”
“沒有。”
淚水順着蘇璃的眼角滑落。
早就知道答案，可聽到他親口說出來，還是如同萬箭穿心。
“可是，我救過你啊……”
淚眼朦朧，蘇璃的視線也跟着模糊起來，她開始看不清楚眼前男人的容顏。
就如同她從來就沒有看清楚他一樣。
面對着女人痛苦流淚的模樣，蕭墨清依舊沒有半分的動容和不忍。
當年她假死回來的時候，他曾有過不忍。
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原本就沒有過多情感的他，心底只剩下一片冰冷和荒蕪。
蕭墨清淡淡道：“最開始，我也沒想將你牽連其中，但你卻提出讓我娶你。”
蘇璃恍惚了一下。
是了，當初是她非要他娶他的，甚至不惜拿救命之恩拿出來說。
蕭墨清又說：“從我同意你的條件的那天，我就再也不欠你任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