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不用麻煩她?”蘇童開口插嘴道:“書生,我告訴你,能麻煩她的時候,一定要麻煩她,你那裏,什麼最髒最累最危險,就把什麼,交給她去辦!不用客氣。”

    白面書生歪了歪嘴,心道,人家背後可是有天道之上的,沒看到淨水先生都死了嗎?

    淨水先生的死,就是她請求她背後的天道之上,隔空萬里,殺掉的。

    “書生,你歪嘴幹嘛?我說的話你不聽了是吧?”

    白面書生瞅了瞅海晨星,然後扭頭看着蘇童:“是的,你說的話我不聽了,我聽老海神的,我聽新海神的。你,最好也聽新海神的,不然,可沒你的好果子喫。”

    聞聽此言,蘇童大小姐的脾氣直接就上來了:“好好好。書生,你行!你可真行!你這牆頭草,迎風擺的可真好。我真該給你頒個獎。海晨星,你厲害!你背後有天道之上庇護,你背後的天道之上可以隔空萬里,誅殺淨水先生。好厲害呀!”

    “你要是真有種,真有能耐真有本事,來來來,你讓你背後的天道之上,隔空萬里,把我也殺了吧!”

    海晨星的目光凝視蘇童:“殺你可以,你先做奸細,你做了奸細之後,我保證殺你。”

    蘇童撇撇嘴:“做奸細?你讓我做奸細我就做奸細,那我多沒面子。不做!”

    “你不做,我就不殺!”說完,海晨星又啃了一口桃子。

    蘇童深吸一口氣,胸膛起伏:“淨水先生真的是奸細!?”

    海晨星點點頭:“真的,千真萬確!但我沒證據。偶對了,冥王已經處死了那個誰?”

    海晨星身旁,黑繩冥王開口道:“蘇宜羣。”

    “對!蘇宜羣。”

    看着海晨星和黑繩冥王,蘇童臉上的神色逐漸嚴肅:“冥王,蘇宜羣真的是奸細?”

    黑繩冥王點點頭:“嗯。真的是奸細,在我的刑罰下,她沒撐多久,就交代了一切,根據她交代的,可以形成一個完整且嚴謹的證據鏈,確定她是奸細無疑!不然,我也不會殺她!”

    蘇童皺着眉,抿着嘴,低着頭,沉默了一會兒,擡頭:“蘇宜羣是奸細,並不代表淨水先生是奸細,不管淨水先生是不是奸細,妥善安葬淨水先生和蘇宜羣。”

    “好。”道榮老爺爺開口答應道。

    “海晨星。”蘇童直視着海晨星的雙眼:“能坐在火堆旁的人,理論上,基本不可能是奸細,所以,以後,爲了避免冤枉好人,我希望,你不要再無證據殺人了。”

    海晨星低頭,又咬了一口桃子:“好的。”

    蘇童點點頭:“我們這裏,沒有貪生怕死的,海晨星,若是下次你再沒證據殺人,我們幾個,我們圍着火堆的這幾個人,都會跟你拼命的,不死不休!若真那樣,不管最終結果如何,對組織,對救苦救難的事業,皆是巨大的損失,希望你熟知。”

    海晨星默默的喫着桃子,微微點頭,一臉很是認可的表情。

    自己輕鬆殺死淨水先生後,這裏沒一個逃跑的,就很(相當的)說明問題了。

    蘇童不停,繼續說道:“下次,發現奸細,且沒有證據的話,你可以下令囚禁你懷疑的人,別殺。千萬別殺!”

    海晨星擡頭:“蘇小姐,若我下令有用,淨水先生其實是不用死的。奈何,我下令沒用,而你們,只會走走過場,不會真的囚禁淨水先生,所以,逼不得已,我才殺了他。”

    海晨星說完,火堆旁的衆人,鴉雀無聲。

    “你…………說的是真的?”白面書生狐疑的看着海晨星問道。

    海晨星十分誠懇的點點頭:“我說的是真的,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囚禁是最好的辦法,奈何,你們沒人聽我的。不得已,我只能殺了淨水先生。”

    “這樣啊~”蘇童一臉後悔的擡起頭,眼裏似有淚光:“怪我,怪我,若是……淨水先生被冤枉了……我萬死,不足以抵罪……”

    看着不像作假,真的很難過的蘇童,海晨星正色:“放心,淨水先生真的是奸細,不會弄錯的。”

    “你說不會就不會了嗎?”蘇童雙眼微微赤紅:“你就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不會犯錯嗎?你哪兒來的自信?”

    “萬一,萬一你錯了呢?別說沒有確鑿的證據了,哪怕有確鑿的證據,你就能百分之百認定,誰是奸細了嗎?”

    “證據證明的,就是事實嗎?萬一證據有我們沒意識到的漏洞或瑕疵呢?萬一,證據是僞造的呢?萬一,淨水先生是被真正的奸細陷害了呢?”

    “沒有誰,能百分之百認定奸細,包括你!這話,是你奶奶說的。是你奶奶要我,轉告你的,海晨星!”

    海晨星咬住自己的下嘴脣,目光凝視着眼前的火堆,火堆的火光跳躍,映照出海晨星那沉思的面容:

    “我奶奶認爲,我殺錯人了是嗎?”

    “你奶奶沒明說你殺錯人了。”蘇童語氣哽咽:“老海神只是說,除非萬不得已,儘量不要殺自己人。除非萬不得已,儘量的,仁慈一些。”

    “我知道了。”海晨星擡手,把喫剩的桃核扔進火堆:“我盡力,在能保證安全的前提下,對奸細,仁慈。”

    “你奶奶不是要你對奸細仁慈!”蘇童糾正道:“你奶奶是怕你,冤枉了好人的同時,放過了真正的壞人。我們的仁慈,自始至終,都是針對好人的。我們的仁慈,不應該也不能夠,給予壞人一絲一毫!!!”

    海晨星愣住了,不能夠給予壞人一絲一毫的仁慈?這…………

    海晨星的目光,移到奸細徐龍的身上。

    看到了海晨星望向徐龍的目光,蘇童也把視線移到徐龍的身上:“徐龍,不是壞人,或者,不是無藥可救的壞人,徐龍有資格獲得我們的仁慈。冥王,把徐龍關進水牢裏,先餓三天。”

    冥王沒動,而是把目光投向海晨星,海晨星側眼:“放了徐龍,徐龍自始至終,都不算壞人,不過,徐龍一直幹着向外泄密的事,也不能視而不見。這樣吧,把徐龍一擼到底,逐出組織,永不錄用。”

    “不行!”蘇童撅起嘴,雙眼裏隱隱有怒火在燃燒:“不能就這麼放了徐龍,太便宜他了。欺騙我的感情,我必須要他付出代價!”

    海晨星用眼神示意黑繩冥王鬆綁,黑繩冥王聽話的鬆綁,徐龍在被鬆綁後,無力的癱坐在地,大口大口的喘息。

    “冥王,你聽誰的!?”蘇童憤怒的盯着黑繩冥王。

    黑繩冥王一臉笑意,把目光投向白面書生:“我聽書生的,書生聽新海神的,所以,對不起了,蘇小姐,我聽,新海神的。”

    蘇童咬牙切齒,衝着黑繩冥王伸手爪,緩緩握緊。

    “你威脅我也沒用。你現在是新海神的副手,只要新海神在,你這個副手就翻不了天!”

    蘇童冷哼一聲起身,走到徐龍身旁:“能站起來嗎?”

    徐龍擡頭:“對不起。”

    蘇童擡腿,狠狠一腳,踢飛了徐龍。

    徐龍撞到牆上暈了過去。

    丁夫人皺眉,看着走回來坐到火堆旁的蘇童,開口問道:“你幹什麼?”

    海晨星伸手攔了一下丁夫人:“哎!別說她了。她踹自己的男朋友,關我們什麼事。”

    剛坐下的蘇童眼神一呆:“你說什麼?他纔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海晨星微笑:“不是你幹嘛踢他一腳,你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那一腳,把他的傷,踢好了至少六成。”

    蘇童的飛踢被看破,那是臉不紅心不跳,毫無任何羞恥感:“我那是怕他死了。你已經把他逐出了組織,他就是組織的救助對象了。”

    “我是把他逐出組織了,但,他是不是我們組織的救助對象,有待討論。要知道,我們救助的人,首先必須是好人,且,還要是深陷苦難的好人,我們才救苦救難的幫助他。”

    “你的意中人,你的男朋友,可以勉強算好人,但深陷苦難,應該還算不上,他最多算是,罪有應得。對於罪有應得,我們組織明文規定,罪有應得者,不救!”

    “你沒證據!你沒證據證明徐龍他是奸細!所以,徐龍他不是罪有應得!”

    聽着蘇童的辯解,海晨星噗嗤一聲笑了:“有道理,你這觀點很有道理。那,救助處於水深火熱的苦難中的徐龍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的副手,蘇童。”

    蘇童舔着臉:“好的,保證完全任務!請海神大人放心,我一定救出徐龍。從……錯誤的道路上,救出徐龍。”

    海晨星輕笑着點點頭:“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來人,把徐龍帶去醫治,接下來,我們正式商討,祕密基地的選址問題。”

    “蘇童,你負責記錄。”

    蘇童不服不忿的撅撅嘴:“好~我負責記錄,我倒要看看,你主持的會議,究竟在何等水平!”

    海晨星清了清嗓子:“都圍過來,所有都有,都圍過來。”

    蘇童翻了翻白眼:“好,都圍過來,都圍過來,沒聽到新海神的命令嗎?一個個的,都耳聾了嗎?快點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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