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卻在完全沒有背景的情況下,靠自己考了個狀元,然後在瓊林宴上,當衆向皇上求娶明月公主。
說實話,他這麼傻乎乎的笨拙的追求,不少人都知道,但是完全沒有人知道,明月公主已經答應他了,並且也已經將這件事和皇帝大伯說過了。
所以大家正打算嘲笑這位新科狀元呢,就聽上面的皇帝答應了他。
“明月已經來和朕說過這件事了,既然狀元郎意不在官場,當然是可以的。”劉煜笑眯眯的看着這個雖然有點傻乎乎,但是卻也滿身才華的新科狀元,看上去非常滿意。
但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心裏那叫一個不滿意,那叫一個不開心,辛辛苦苦養大的侄女就這麼被小羊羔給叼走了,還是侄女親自來說的,所以他還不能拒絕,這種感覺,真的太不爽了啊!
眼見着皇上居然應下了這位的求親,所有人都感覺自己好像聽錯了,是不是因爲剛剛中了進士,太開心了所以腦子壞掉了,幻聽了?
要知道,那可是明月公主啊!
這麼一個要什麼沒什麼的窮小子,居然真的有幸能尚公主?
他們酸死了!
要知道,明月公主可是真的好看的很,可以說是很多年齡差不多的人心中的白月光了。
而現在……
算了不說也罷,再說下去真的會淚奔的!
在這一屆進士裏面年齡最小的新科狀元美滋滋的得到了一個“明月駙馬”的頭銜,等到瓊林宴結束之後,立刻就飛奔向未來媳婦那裏去獻殷勤了。?
是的,以前他除了讀書之外沒有任何在意的事情,但是現在有了在意的人之後,自然也是會將她看得很重的。
季璇倒是沒想到,閨女這麼快就把自己的人生大事給解決了。
但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順眼。
更何況,在知道自家閨女是個什麼德行的她看來,這倆人裏面,對面那個傻乎乎的小綿羊是白菜,而她家閨女,纔是那個拱了白菜的豬!
劉梓清看着面前這個女婿,他軟綿綿的,弄得自己甚至不敢說一句重話。
明明對這個拐走了自己小棉襖的人氣得要死,卻生怕把人給嚇壞了,閨女該生自己氣了。
於是只能冷着臉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這夫妻倆倒是矜持住了,但是現場的另外一個親屬卻不樂意了。
一直以來都非常乖巧的劉蘊,聽說姐姐就要成親了,對象就是面前這個軟乎乎一看就很好欺負,不能保護姐姐的小書生,頓時就氣壞了!
他想着等姐姐成了親,以後自己就不能天天見姐姐了,而姐姐就是別人家的人了。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最後一個沒忍住就淚崩了!
“哇……”他剛開始還只是掉眼淚,但是掉着掉着,就忍不住哭出聲來了。
好氣啊!
姐姐要離開他了!
但是他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麼想想,更氣了啊!
在場所有人面面相覷。
沒有人能想得到,劉蘊居然會因爲這個哭了。
要知道他三歲之後幾乎就不哭了!
更沒人想得到,他居然一哭就停不下來了!
總是不哭的孩子突然這麼哭,還是自己家裏的小寶貝,這誰受得住啊!
於是季璇和劉蕙立刻就圍了上來,開始安慰自家小寶貝了。
就連不怎麼說話的劉梓清也站在了跟前很近的地方,雖然不說話,但是還是用自己的存在來安慰兒子。
“乖不哭啊,你姐不是嫁出去,是娶人呢,所以成婚了你姐還是你姐啊!”
“是啊,別哭了乖,姐就住在隔壁你也知道的,到時候打個門和現在也是一樣的啊!”
“而且又多了一個人疼你了,你不開心嗎?”
“說不定還能很快多一個小外甥玩,這麼想想會不會開心點?”
“這不是什麼壞事啊,別哭了別哭了!”
季璇和劉蕙可以說是好話說盡了,但是劉蘊就是哭的停不下來。
他還委屈的很呢!
“我知道,我知道姐姐不會走,但我就是難受!”
“我就是哭的停不下來啊!”
本來都已經沒那麼難受了,但是想想姐姐要成親了,就能繼續哭啊!
四個人手足無措的繞着他,眼看着他哭的嘴巴都開始泛青了,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這孩子氣性怎麼這麼大啊!
是的,雖然他是氣自己,但能哭成這麼個樣子,氣性是真夠大的了。
季璇沒辦法,只能一邊給兒子順氣,一邊讓他多少喝點水什麼的,不然光是哭的時候流失的體液,都能讓他接近脫水了!
這麼痛痛快快的哭了足足半個時辰,劉蘊纔算是停了下來。
他也不想的啊!
他也知道姐姐成親是個喜事啊!
但他管不住自己啊!
雖然不再哭了,但還有點抽抽噎噎,還不停地打着哭嗝的劉蘊委屈的不行,還得反過來安慰剛剛非常着急的父母和姐姐,以及旁邊真正手足無措的未來姐夫。
“我知道啦!你一定要對我姐姐好啊!”
他看着面前的小書生。
這是個白白嫩嫩的小書生,一看就打不過自己,更何況是比自己更厲害的姐姐呢?
於是他詭異的放心了一點,但還是朝着這個人放了狠話,以未來小舅子的身份。
大家眼看着他算是過來了,纔算是鬆了一口氣。
朝着未來姐夫放了狠話之後,劉蘊因爲剛剛哭的太厲害,導致有點缺氧,開始頭暈眼花了,季璇立刻讓人把他送回去休息,並且安排了接下來要怎麼照顧的事兒了。
對於女婿第一次上門就出現這樣的事情,季璇一點都不覺得尷尬。
畢竟以後都是一家人嘛,先見見這種場面,沒什麼的!
她可是相當無所謂的。
她閨女對於自己未來男人在家裏是個什麼地位,也並不太在意。
畢竟她出身齊王府,已經習慣了男人在家裏沒地位的事兒了。
她們家裏,都是作爲女人的母親當家的,而自己的地位也比父親和弟弟高,自然是習慣了的。
而小書生,他是沒有家的,慈幼院裏做事兒的也都是年長的女性居多,所以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