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扭頭,正對上走廊上方的一個攝像頭。

    對了,他差點忘了,這所學校里布滿了攝像頭,將學校裏食物鏈上層動物的生活直播給社會大衆看。

    胡狸側過臉,避開攝像頭,露出一個狡猾的笑容。

    就在他準備行動的時候,走廊盡頭傳來的匆匆忙忙的腳步聲。

    胡狸眼神一閃,猛然高喊:“大佬,別打了,別打了,要出人命了!”

    正在對峙的白嚶嚶和範蔡多同時一愣,自然也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範蔡多下意識轉了一圈,繼續臉朝着牆壁,抱着膝蓋,默默蹲到了地上。

    白嚶嚶輕咳一聲,扭頭去看是誰來了。

    很快,兩個一高一矮的男生便趕了過來。

    “大、大姐,您搞大了誰的肚子?”高個子的男生愣頭愣腦的,盯着白嚶嚶就說出一句令全場震驚的話。

    白嚶嚶:“……你在說什麼鬼話啊!”

    白嚶嚶雖然是個反派,但她也不會霸王硬上弓的啊!

    系統默默嘀咕:【說的就好像一隻倉鼠能強上誰似的。】

    白嚶嚶噎了一下。

    男生呆愣愣地摸了摸後腦勺,“那,那我爲什麼聽到有人大喊,說大姐您搞出了人命啦?”

    站在一旁的胡狸簡直要忍不住翻白眼了。

    任誰聽了這句話都會以爲白嚶嚶是在欺負人吧?怎麼就你以爲她是在搞黃色啊,好好反省一下你自己吧!

    白嚶嚶看了一眼胡狸。

    她心裏跟明鏡似的,知道胡狸是以爲有外人來了,想要故意壞她名聲,才這樣喊的,結果來的卻是她的跟班一號和跟班二號。

    白嚶嚶在這本書中的人設就是無腦反派,身邊的三個小弟,一個是“沒頭腦”設定的熊貓原型王大寶,一個是“不高興”人設的森林貓原型林貓貓,還有一個就是“二五仔”設定狐狸原型的胡狸,這三兒都可以算是倉鼠的天敵了,真是她不死誰死啊!

    白嚶嚶看着“沒頭腦”的大個子,故意作出沒好氣的樣子:“你可給我閉嘴吧。”

    她軟綿綿的聲音與其說是命令,更像是抱怨,尤其是臉頰還以爲剛纔的一番“運動”而紅撲撲的,更顯得沒有半點威脅力。

    “哦,哦,哦……”王大寶附和了幾聲,一雙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着白嚶嚶。

    白嚶嚶:“你在看什麼?”

    王大寶艱難地吞嚥了一下,小心翼翼問道:“大姐頭,我能稍微舔你一下嗎?畢竟,你看上去好像很、很好喫的樣子。”

    白嚶嚶:“……”

    嚶嚶……你們大熊貓不都是喫竹子的嗎?

    【誰說的?大熊貓一般是雜食動物。】

    白嚶嚶強忍着天然恐懼,惡聲惡氣道:“閉嘴!”

    可是,她以爲的惡聲惡氣,聽在在場幾人的耳中卻是嚶聲嚶氣的。

    王大寶按住了自己的肚子,喃喃自語道:“我早上沒有喫飯嗎?爲什麼總感覺好餓……好餓……”

    他擡起胳膊,抵了抵旁邊的林貓貓,“你就沒有什麼感覺嗎?”

    林貓貓正舉着鏡子對着自己,像是在面朝鏡子發呆。

    被王大寶這麼一頂,他猛地回過神來。

    “啊……啊!”

    林貓貓放下鏡子,皺着眉打量白嚶嚶,“頭兒,你如果選配偶也別選範蔡多,他雖然生的多,但也太弱小了,根本配不上您的。”

    白嚶嚶吃了一驚。

    合着你們這裏公兔子也能下崽的嗎?

    胡狸笑着道:“你看錯了吧?這可是個公兔子,怎麼下崽啊!”

    “啊?是嗎?”林貓貓頤指氣使地揚了揚下巴,“我沒看出來。”

    胡狸都要氣笑了。

    居然連一隻貓都可以這麼狂妄!還真是狐假虎威……不對,我這是不是在這兒罵自己的呢?嘖!

    白嚶嚶忙道:“你們這麼急匆匆趕過來做什麼?”

    王大寶老老實實道:“聽說大姐頭你被人堵了,我們趕來助架。”

    他擼了擼袖子,四處看了看,“人呢?”

    白嚶嚶無語了,“那你們來的可真夠早的,再晚來一會兒都可以直接去給我上墳了。”

    王大寶:“啊?一隻兔子有這麼厲害的嗎?”

    他緊緊瞪着正蹲在牆角、用後背和屁股朝着衆人的範蔡多,看樣子是想要用自己粗壯的肱二頭肌跟他好好理論理論。

    胡狸趕緊道:“白大佬說笑了,剛剛大佬可是出了好大一番風頭,一出手就控制了所有在場學生,簡直就是獸中之王!”

    白嚶嚶:“……”

    來了,胡狸的捧殺又來了。

    偏偏原書中的白嚶嚶就喫這一套,被他捧得雲裏霧裏,還真以爲自己是百獸之王了,結果遇上了真正的百獸之王原型是老虎的男主,也要上去欺負一頓,最後自己淪落成小丑。

    胡狸十分努力地吹捧着白嚶嚶。

    白嚶嚶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只是敷衍地點頭,糊弄道:“是是是,對對對,好好好,我可以走了吧?”

    胡狸一噎。

    這個發展不對啊。

    王大寶卻聽得津津有味,“小兄弟,你說話真好聽,等有功夫我再找你聽。”

    胡狸僵硬地笑了一下。

    誰要說給你聽了啊!

    林貓貓盯着鏡子裏的自己,撩了撩劉海兒,“頭兒,那隻兔子就不管了?”

    白嚶嚶眼睛一瞪:“你是在教我做事?”

    胡狸算是發現了——

    白嚶嚶這傢伙是根本不會第二句氣勢洶洶的話了吧?只能把這一句“你是在教我做事”翻來覆去的用。

    林貓貓的貓貓嘴動了動,小聲道:“我哪裏有啊,行,走就走吧。”

    兩人風風火火地來,結果啥也沒幹,又要跟着白嚶嚶離開。

    胡狸盯着這三人的背影,待他們全部離開,才移動到範蔡多的身旁。

    他嘆了口氣,提了提褲子,在範蔡多身邊蹲了下來。

    “你還好吧?能站起來嗎?”

    他一邊說着,一邊往後仰了仰,偷偷察看範蔡多的情況。

    範蔡多蹲在地上,抱着雙腿,幾乎要將整個頭埋在膝蓋上。

    他的兔耳朵柔軟失落地垂下來,在灰黑色的頭髮裏顯得極爲明顯。

    “範蔡多?”

    範蔡多抖了一下,認出是胡狸的聲音,才緩緩擡起頭。

    他整張臉就好像是發燒了一樣,紅的厲害。

    胡狸暗恨。

    可惡的白嚶嚶,看看她把範蔡多都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胡狸掃了一眼遠處的攝像頭。

    他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你放心,我一定要讓她爲此付出代價。”

    範蔡多茫茫然,整個人還處在被人撫摸後的暈眩狀態,只看到胡狸的嘴巴動了動,並沒有聽清楚他在說什麼。

    過了半晌,他才猶猶豫豫地“啊”了一聲。

    再定睛一看,眼前那裏還有胡狸的影子。

    範蔡多眨了一下眼。

    胡狸剛剛是不是有說什麼?

    他剛想想這件事,卻突然感覺一陣胸悶氣短,想要嘔吐,肚子也有些不舒服。

    範蔡多捂住自己的肚子,茫然無措。

    他這是怎麼了啊?

    “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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