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明亮又灼熱。

    綠化帶的灌木叢中悄咪咪探出兩個腦袋。

    一個是白嚶嚶,另一個則是林貓貓。

    白嚶嚶左看看,右看看,見四下無人,先鬆了一口氣。

    她把下巴搭在灌木樹叢上,百思不得其解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林貓貓:“反正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白嚶嚶:“可是,我怎麼也想象不到一個公兔子會懷孕。”

    林貓貓:“也許出現了變異呢?”

    白嚶嚶鼓了鼓臉頰。

    真的嗎?這個世界已經神奇到雄性也可以懷孕的地步了?

    白嚶嚶:“話說,你帶着我蹲在這裏做什麼?這裏好多蚊子。”

    白嚶嚶邊說着,邊揮動手臂,將擾人的蚊子趕到一旁。

    林貓貓:“我懷疑他是想用孩子傍上頭兒,咱們要看清楚他私下裏都接觸了誰。”

    “不能讓頭兒白白給別人養孩子。”

    白嚶嚶捂着臉頰,忍不住咋舌。

    她怎麼感覺自己的劇情有些跑偏啊。

    這是什麼狗血家庭倫理劇啊,貓貓你簡直像是惡婆婆……

    正在這時,遠處有一道身形近似範蔡多的人慢慢靠近。

    林貓貓抓住白嚶嚶,重新隱藏進灌木叢中。

    兩人從灌木叢的縫隙偷偷察看範蔡多的動向。

    範蔡多臉色蒼白,身形虛弱。

    他走兩步就揉了揉肚子和胸部。

    他身上穿着比較寬大的外套,白嚶嚶和林貓貓兩人看不出來他是不是真懷孕了。

    突然,範蔡多停住了腳步。

    白嚶嚶和林貓貓同時一縮腦袋,一時不察,竟“砰”的一下撞在了一起。

    響亮的撞擊聲把兩人嚇了一跳。

    他們兩個對視着,不約而同伸出手,捂住了對方的嘴巴。

    白嚶嚶:“……”

    她眉眼彎彎,朝林貓貓眨了眨眼睛。

    林貓貓突然覺得自己的嗓子被自己**堵住了似的。

    難道他舔**的時候沒有注意把自己的**吞進去了?

    呸呸呸,怎麼可能?像他這麼貌美的森林貓是永遠不會掉**禿頭的!

    ……

    兩人躲在灌木叢後,一動不敢動。

    不一會兒,他們聽到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範蔡多好像在朝這裏走來。

    他該不會是發現什麼了吧?

    兩人的視線又撞在了一起。

    林貓貓的貓眼眼尾一挑,做了個眼神,似乎是在說自己去吸引範蔡多的注意力,卻因爲天性帶着一絲說不出的魅意。

    開玩笑,她怎麼可能讓小貓咪涉足危險,還是讓她來吧。

    白嚶嚶伸手按住了林貓貓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可惜沒有肉球球可以摸摸。

    範蔡多的腳步聲已經非常近了,他只要稍微踮踮腳就能看到藏到灌木叢後的兩人。

    然而,他的腳步聲這時卻停了下來。

    接着,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白嚶嚶和林貓貓大着膽子湊過去看,卻看到範蔡多正背對着兩人,蹲在綠化帶裏拔草,還時不時從他們藏身的灌木叢上摘下一些葉子。

    範蔡多摘了些花、草和葉子,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離開。

    林貓貓靠近白嚶嚶,悄聲道:“頭兒,你也看到了,兔子在懷孕的時候就會叼草拉**築巢呢。”

    白嚶嚶揉了揉臉頰,一臉迷茫道:“難道範蔡多真的懷孕了?可是,我做了什麼嗎?”

    她怎麼會這麼喪心病狂地對一隻小兔兔做什麼啊!

    而且,範蔡多不是男性?她不是女性的嗎?

    她究竟是怎麼讓範蔡多懷孕的啊!

    白嚶嚶低下頭,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

    她現在好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多長了什麼東西。

    “他走了,咱們快跟上去。”

    白嚶嚶被林貓貓拉着踉蹌起身,腳下一軟,臉頰正好磕到了林貓貓的後背上。

    林貓貓整個背脊都僵住了,就像是炸了**的貓兒。

    林貓貓沒有回頭,啞聲問:“頭兒?你怎麼了?”

    白嚶嚶揉了揉撞得通紅的鼻子,眼角還帶着生理性淚水,悶聲悶氣道:“沒事,沒事……”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眼啊,當然是選擇原諒他了。

    “咱們快去看看吧,範蔡多臉色不大好,我真擔心……”

    不行,以白嚶嚶的人設絕對說不出這種話來。

    白嚶嚶輕咳一聲,“……擔心他把我的孩子弄掉了。”

    林貓貓一臉複雜:“所以,頭兒你是認定他懷的是你孩子了嗎?”

    白嚶嚶:“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林貓貓:“……胡說什麼。”

    林貓貓臉頰微微漲紅,扭過頭,彆彆扭扭小吼道:“讓他生你孩子的這種事情……我……我怎麼可能教你啊!”

    白嚶嚶:“……”

    媽呀,一不小心說的太順嘴了。

    白嚶嚶努力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追趕範蔡多。

    系統幽幽道:【只要員工你不尷尬,那尷尬的就是別人了。】

    ……

    兩人綴在範蔡多後面,發現他居然繞到了食堂樓後面,揀了一個挺大的紙殼箱。

    那個紙殼箱豎起來的高度到達他的膝蓋處,也不知道是用來裝什麼的。

    範蔡多在紙殼箱前後繞了繞個來回,滿意地點了點頭。

    拐角的牆壁後悄咪咪探出了兩個腦袋。

    範蔡多猛然回頭,這兩個腦袋也迅速收了回去。

    “應、應該沒有人吧?”範蔡多小小聲道。

    拐角的另一邊,白嚶嚶和林貓貓幾乎貼在了牆壁上,一動不動。

    他們兩個聽到範蔡多在那裏自言自語道:“我……我不做什麼,我只是先試一試。”

    試什麼?

    兩人又將頭探了出去。

    他們看到範蔡多按着紙殼箱,小心翼翼地邁了進去,然後慢慢蹲下身子,就像是在紙殼箱裏抱窩了。

    白嚶嚶:“……”

    林貓貓:“……”

    他兩隻手搭在紙殼箱邊緣,手指甲緊張地在紙殼箱上撓來撓去,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心情一時激動,兩隻耳朵沒有隱藏住,一下子垂了下來。

    垂耳兔……

    白嚶嚶咬住了自己的手指,兩眼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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