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不容易挪到宿舍樓門口,隔着玻璃門,看到門口站着四個男人。
其他人還好,唯獨白大黃臉色蒼白,神情懨懨。
白嚶嚶:“壞了,黃金蟒也是要冬眠的,而且,這種動物非常難伺候,要給他充足的營養,要不然他睡着睡着會睡死過去。”
“頭兒,去喫早飯吧,時間還來得及。”
“嗯嗯。”
“唉,天氣一冷,我感覺我的頭髮掉的都多了。”胡狸摸着腦袋說。
林貓貓:“誰讓你們狐狸冬天是要換毛的呢?”
他轉頭對白嚶嚶道:“頭兒,你別看狐狸原型好看,換毛的狐狸那叫一個醜。”
胡狸冷笑一聲,“誰像你這種長毛貓,一年四季都在掉毛。”
來了,貓科動物和犬科動物的戰爭又開始了。
白嚶嚶一邊聽着兩人的吵鬧聲,一邊對白大黃道:“大黃啊,你不舒服的話就先回宿舍吧。”
白大黃搖頭,神情萎靡,“頭兒,我總是要跟着你的。”
白嚶嚶:“……”
好嘛,又開始學起了林貓貓。
……
喫完飯後,白嚶嚶在去內湖的路上,順便去了一趟學校裏的藥店買了點止血止痛的藥。
吃了早飯之後,她感覺自己的牙更疼了。
大概臨到冬眠的時候,身體的抵抗能力變弱了。
“阿嚏——”
白嚶嚶揉了揉自己的鼻頭,又忍不住打了個哈欠,淚花被逼到眼角。
她吸了吸鼻子,將帽子戴了起來。
本來她的臉就小,現在幾乎半張臉都埋進白白的絨毛裏了。
她搖搖晃晃地在半截小腿高的雪堆裏撲騰着,就像是一隻小企鵝,走了好久好久,也不過是走了幾米遠而已。
所有人都默默站在她的身旁,看着她那副幾乎要將人心融化的樣子。
突然,她原地站住,前後搖擺了一下,整個人正面朝下,猛地撲進雪堆裏。
“噗——”
雪被重重壓出一道人形。
所有人懵了一瞬,立刻搶上前。
“頭兒!”
“大姐頭!”
“老大!”
“她這是要冬眠了嗎?”白大黃突然道。
四個人撲上去,卻誰也不敢去碰。
“頭兒?”林貓貓小心翼翼戳了戳白嚶嚶。
白嚶嚶沒有動彈。
林貓貓緊張兮兮道:“壞了,頭兒該不會真出什麼事情了吧?”
白大黃突然將手伸到白嚶嚶壓出的雪坑裏。
“你在做什麼?”胡狸和林貓貓同時開口。
白大黃收回了手,“很明顯,她是想要冬眠了,你們可真蠢,連這個都看不出來,下次關心請用腦子。”
胡狸、林貓貓:“……”
就好氣!
王大寶伸出手,扯着白嚶嚶的帽子就將她整個人提溜了起來。
林貓貓不停道:“慢着些!慢着些!”
王大寶雙手捧着白嚶嚶。
他一看白嚶嚶的模樣,眼神立刻就有些呆。
見他這副模樣,其他三人也忍不住探出頭,看了看。
只見白嚶嚶眼睛緊閉,呼吸舒緩,垂下的睫毛長而翹,臉頰因爲睡眠而泛起淡淡的紅。
她的嘴巴緊緊抿着,時不時撅起,似乎在夢中還在跟誰歐氣。
她側過臉,臉頰蹭到帽子上的絨毛。
她用臉頰輕輕蹭了蹭絨毛,嘴角上揚,露出一個甜甜的笑,繼續沉入夢香。
四個人蹲在路口,幾乎能看白嚶嚶睡覺看上一整天。
白大黃打斷衆人“觀賞白嚶嚶睡覺”的“娛樂活動”,“她只是睡着了,喚醒她吧。”
王大寶“哦”了一聲,擡起手。
“畢竟頭兒最近經歷那麼多事情,一定沒有睡好,咱們先帶頭兒去現場,等到需要頭兒上場的時候,再喚醒頭兒。”
胡狸:“你總算是出了一個好主意。”
林貓貓喵喵咧咧,暗暗罵了胡狸一句。
胡狸想要說什麼,看着睡熟的白嚶嚶,又閉上了嘴。
睡着的時候,她的威勢居然也會外露,還能操控人心……他算是佩服死白嚶嚶的能力了。
白大黃:“那麼問題來了,我們誰抱着她去現場呢?”
所有人眼睛頓時一亮。
……
“大姐頭,醒醒。”
“頭兒,該你上場了。”
“老大?”
白嚶嚶感覺自己的臉頰被人又捏又拍,簡直像是在揉捏一團麪糰。
這是在幹嘛啊!
她悶悶不樂地睜開眼,正看到四張臉把她頭頂的天空遮得密密實實。
喝!
她眨眨眼睛,“這是怎麼回事兒?”
她感覺自己脖子底下似乎枕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她捂着脖子,艱難地坐起身……沒成功,她穿的太重了。
還是王大寶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她才徹底坐起身。
白嚶嚶回頭看了一眼,發現自己枕的竟然是林貓貓的腿。
貓貓膝枕……嘶溜!
早知道就多多感受一下了,也不知道下一次這種享受還要等到什麼時候。
“我這是在哪裏?”
她左右看了看,這裏好像是一座帳篷。
“這裏是內湖岸邊臨時搭建的等待室,你還是第一個上場,快點去吧。”白大黃快速解釋,“我覺得你這次會贏得十分容易。”
隨着他的話音落下,帳篷內另一夥兒立刻對他怒目而視,一看就知道這些人是白嚶嚶對手的親友。
白嚶嚶撓了撓脖子,腦袋還昏昏沉沉的,“我對手是誰啊?”
“一個叫葛戈歌的,原型是鴿子。”
林貓貓嗤笑一聲,好像在嘲笑鴿子敢對抗蜜獾,簡直是不要命了。
白嚶嚶擺擺手,“我知道了,那去哪裏對戰?”
胡狸:“就在冰面上。”
“哈?”
林貓貓:“確實是在冰面上,頭兒,你小心啊。”
小心什麼啊,小心別贏嗎?
我本來就是奔着輸去的。
白嚶嚶大手一揮,“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出問題的。”
一定能夠完美高效連輸五場的。
聽了白嚶嚶大言不慚的話,那些鴿子的親友也不敢對白嚶嚶說什麼,甚至不敢與她對視。
畢竟,關於白嚶嚶能力的猜測……真是一個比一個邪門兒。
臨時搭建的帳篷裏,所有人的視線都有意無意落在她的身上。
白嚶嚶打了個哈欠,懶洋洋地伸展了一下僵硬的四肢,下意識發出“嚶嚶”一聲。
一瞬間,帳篷裏的所有人都要窒息了。
她擡手揉了揉臉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然後,她一蹦一跳地出去了。
她出去之後,帳篷裏依舊許久沒人說話。
過了很久,角落發出小小的一聲——
“靠,命要沒了”。
……
白嚶嚶剛從帳篷裏鑽出來,還沒看清周圍的情形,耳朵裏頓時傳來一陣歡呼聲。
她眯着眼睛一看,岸邊上的媒體工作者和觀衆都在爲她歡呼。
白嚶嚶擺擺手。
不用歡呼,不用歡呼,等會兒我被打臉的時候,你們一定會更加驚奇的。
她挺了挺胸,一蹦躂一蹦躂,邁上了內湖冰面。??w??,請牢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