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猛烈的雷聲在窗外炸響。

    已經陷入睡眠的白嚶嚶被驚醒,??可她連眼睛都沒有睜開,翻了個身,繼續睡。

    突然,??她像是感覺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雙眼。

    因爲她正側着身子,??一睜開眼就能看到門口的景象。

    這是一間總統套房,??一個套房裏有三間臥室。

    經過一番手心手背遊戲,白嚶嚶跟白大黃和鍾遲遲分進一個總統套房。

    因爲白天加夜晚的活動太過豐富,??導致白嚶嚶精力不足,??簡單地洗了個澡就爬上了牀。

    白嚶嚶看着門口,隱隱約約感覺門像是被誰打開了一道小縫。

    難道她沒有鎖門嗎?

    不可能。

    她記得她在入睡前已經檢查了兩遍房門有沒有鎖好。

    白嚶嚶輕輕拉開被子,??腳尖點地,無聲無息地走到門邊。

    走近了一些,她纔看到門口的地毯上居然有一隻手。

    嚶!

    白嚶嚶按住胸口,??倉鼠尾巴都要豎起來了。

    這、這是什麼鬼!

    白嚶嚶蹲在那隻手便,??仔細觀察。

    那是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

    看來看去,這隻手也像是活人的手。

    “吱呦——”

    穿堂入室的夜風將門給吹開了。

    一個黑影正背對着門,??坐在她的門口,只有一隻手偷偷從門縫裏鑽了進來。

    白嚶嚶瞪着那個背影看了一會兒,白金色的長髮在夜色中宛若一片月光。

    “白大黃?”

    那個背影動了動。

    白嚶嚶更加奇怪了,“你爲什麼會在這裏?”

    難不成你已經恢復了全部記憶,??準備來殺我了?

    背影的主人緩緩回過頭。

    白大黃一張俊美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他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

    “轟隆——”

    雷聲再次響起。

    閃電映亮了整片夜空。

    亮光映在白大黃的臉上,讓白嚶嚶清楚地看到了他茫然無措的臉和蛇一樣的豎瞳。

    這樣的他更顯得妖冶和鬼魅。

    他簡直就像是《聊齋》中半夜來敲書生門的女鬼。

    白嚶嚶無奈道:“你說話啊。”

    你要是記憶恢復的話,??就趕快去通風報信,讓沈三味對我印象差一點。

    白嚶嚶伸出手,在白大黃眼前晃了晃。

    白大黃的眼珠子一動不動。

    白嚶嚶縮起手指,??只留下一根食指。

    她歪着頭想了想,用食指戳了戳他臉頰,“喂,醒來了。”

    見他還是沒有反應,白嚶嚶探過身子,用手指點在他的鼻尖上。

    “啓動——”

    她話剛一說完,自己就先忍不住樂了。

    她背後是窗外的電閃雷鳴、狂風驟雨,而她的笑容卻溫暖又寧靜。

    白大黃終於回過神,盯着她的脣角。

    白嚶嚶:“啊,你終於醒過來啊,你半夜摸過來幹什麼?還記得我是你的老大嗎?”

    白大黃:“唔,老大?原來是這樣的嗎?”

    “轟隆——”

    雷聲再次響起,白大黃突然伸手,握住了白嚶嚶的手。

    直到他握上去,白嚶嚶才發現他顫抖的厲害。

    白嚶嚶吃了一驚,“你到底是怎麼了?”

    拜託,我還要靠你恢復記憶後給我使絆子呢!

    白大黃輕聲道:“對,對不起,老大,我,我需要你。”

    “咦?”

    就在下一道閃電來臨前,黑暗中的白大黃整個消失了。

    鬼!

    系統:【你來的是動物世界,不是走近科學。】

    白嚶嚶咳嗽一聲,回過神來。

    她低頭一看,發現了白大黃原本穿在身上的衣服落了一地。

    衣服堆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導致衣服微微隆起。

    那個隆起處還在活動,漸漸地隆起處移動到了領口。

    然後,從領口裏鑽出了一隻小小的黃金蟒蛇頭。

    白嚶嚶:“哎?白大黃?你變回原型了?”

    白嚶嚶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把眼睛捂上。

    然而,這條小小的黃金蟒卻沒有給白嚶嚶這個機會,它順着白嚶嚶的腳面一直爬上她的腿,繼續向上,最終在她的脖頸上環住,匍匐下來,就好像是給白嚶嚶戴上了一個黃金項圈。

    白嚶嚶完全沒有明白白大黃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現在這個原型的大小跟她當初見到的可不一樣啊。

    這是縮水了嗎?

    “對、對不起……”

    黃金蟒有氣無力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說出細細弱弱的聲音。

    “我害怕打雷和閃電,我也不知道爲什麼。”

    白嚶嚶:“……”

    對、對不起,那都是因爲我!

    系統:【哦豁!】

    黃金蟒輕聲道:“總覺得打雷閃電的時候,我全身都在疼,尤其是腦子更疼的厲害。”

    白嚶嚶試探開口:“之前你不是因爲被雷電擊中了才失憶的嗎?難不成你的記憶要回來了嗎?”

    黃金蟒小聲道:“並沒有,我只感覺到了難受,難受,和更加難受。”

    他垂着小腦袋,用嘴巴下方柔軟的蛇皮輕輕蹭着她的肩膀,“請對我使用你的能力吧。”

    “我想要你治癒我,老大。”

    白嚶嚶:“……”

    我如果有這個能力的話,已經對你使用了啊,問題是我根本沒有。

    白嚶嚶:“我……我……我的不好用吧?要不然把你送醫院去?”

    黃金蟒:“不,我已經好多了,只要跟你接近,我就發現我的疼痛好多了。”

    白嚶嚶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傻蛇,明明我纔是罪魁禍首啊,你爲什麼要把我當救命恩人啊!

    可又不能完全放着不管。

    白嚶嚶本着自己的人設嘟囔道:“煩死了,冷死了,我纔不要管你。”

    雖然這樣說着,她卻帶着黃金蟒白大黃重新回到被子裏。

    白嚶嚶躺在枕頭上,黃金蟒則將自己蜷縮成一盤,盤在白嚶嚶肩窩處。

    白嚶嚶只覺得放了塊冰在自己脖頸邊。

    而且,因爲蟒蛇本身是倉鼠的天敵,她現在簡直汗毛倒豎,根本無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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