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狸背脊一僵,一瞬間,他有一種自己被看穿的感覺。
範蔡多:“我就先離開了,胡狸,呢?”
胡狸:“我當然是……”
白嚶嚶立刻道:“他先留來,我找他有事。”
在原着中,白嚶嚶的真實原型爲遭到胡狸的暗算而暴『露』出來,但是白嚶嚶並不知道真相。
她在趕走身邊忠心耿耿的小弟後,居然只相信眼前這個二五仔的話,這才讓胡狸有機會去調查白嚶嚶與鍾遲遲原型報告互換的事情。
範蔡多神情微怔。
胡狸也愣了一,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
他咳嗽一聲,道:“行了,範蔡多回去吧,老大都住院了,身邊自然不能離開人,這種事情我是責無旁貸的。”
範蔡多艱難地笑了一,“是嗎?那就祝阿狸你……”
不行,他實在做不到。
一向溫和的範蔡多少見地抿緊脣,神『色』複雜。
他低下頭,快步離開病房。
胡狸看着好友的背影,心中竟然忍不住生出罪惡感,就好像他做了什背德的事情一樣。
他爲什要這想啊。
他湊到白嚶嚶身旁,無意間瞥了一眼保溫盒內的飯菜,連擺盤都精緻極了,可見範蔡多是花費了大的心思,可有些人就是視之爲垃圾。
一瞬間,他的心中翻絞着各種複雜的情感,既有對範蔡多的同情和對白嚶嚶的惱火,可同一時間,他的心中也不由得生出一種卑劣的暗喜,喜的是他纔是特殊的,被選中的那個。
何等卑劣的人『性』!
胡狸沒有想到自己一向痛恨的猛獸卑劣『性』情居然也在自己身上出現了,原來即便自己再如何僞裝,也都不過是禽獸一員而已。
胡狸握緊拳頭,臉上帶着淡淡的笑意,“老大,這些菜還喫嗎?”
白嚶嚶輕蔑地瞥了一眼,“不要,等會兒就扔了。”
胡狸伸出手,笑容幾乎支撐不起來,“那我幫您處掉吧。”
他伸出手正要去端,手腕卻猛地被人抓住了。
他看着手腕的主人。
白嚶嚶心裏簡直爲這精心準備的飯菜痛哭流涕。
不要這樣對待它們啊!
胡狸眨眨眼睛,“老大,這是?”
白嚶嚶:如果不是你在眼前的話,我一定立刻就把這些飯菜喫乾淨,看上去好好喫啊……
她的手順勢下滑,握住了胡狸的手,她另一隻手也作出如出一轍的動作。
胡狸一臉懵地被她捏住手指,就像是一隻小狗分別被主人握住了兩隻爪子。
白嚶嚶認真道:“胡狸,我看出來來了,只有待我忠心耿耿。”
這話說的……胡狸自己都快不好意思了。
“是,老大,我對您絕對忠心耿耿。”
胡狸將自己腦海裏張牙舞爪的想法努力按去,認真地凝視着她的眼眸。
白嚶嚶:“我也只能信任你了。”
胡狸保證:“我絕對不會辜負老大您的信任。”
白嚶嚶看着他。
那你就快掉搞事啊。
白嚶嚶又說了一遍林中她與鍾遲遲的對話,“關於這個……你有沒有什想法?”
白嚶嚶慌張道:“我不知道啊,所以,我纔會問你,我現在腦中『亂』一團。”
胡狸:“那就交給我吧。”
說完這句話,胡狸就呆住了。
他這是說了什啊!他怎麼就什也不想直接應來了啊。
白嚶嚶立刻道:“好,交給了,……唉,隨你怎麼辦吧,我的腦子實在『亂』的厲害。”
胡狸心道:我何止是腦子,我的心也『亂』的厲害呢!能不能鬆開手啊。
白嚶嚶鬆開抓着他的手。
胡狸心中頓時一空。
他心中大喊:爲什就這聽話把手鬆了啊,往常也沒見這聽話啊,況且……他也不過是在心裏說說而已。
胡狸:“既然老大你不信任他們,說不定他們真的有問題,我去調查的時候,老大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離他們遠遠的。”
白嚶嚶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
胡狸的嘴角忍不住偷偷翹起,又迅速抿下去。
“還有,現在網上有不少人,甚至還有咱們學校的人抵制您,我覺您住在宿舍裏已經不安全了。”
白嚶嚶簡直恨不給他一個大力擁抱。
好傢伙,胡狸你不愧是貼心小棉襖二五仔,我剛一打瞌睡,就送枕頭來了!
白嚶嚶:“我也知道,所以,我不打算在原來的宿舍樓住去了,畢竟……”
胡狸立刻點頭,“樓裏的猛獸都是既粗魯又不講道的。”
白嚶嚶:“……”
簡直連自己也罵進去了哎。
胡狸又皺起眉,“不過,是打算搬到小動物那邊的宿舍摟去嗎?”
那樣也未免離範蔡多的宿舍樓太近了吧?
胡狸還沒有考慮明白自己爲什會率先想到這一點,他的嘴就彷彿有了自己意識一般,自動開合道:“我覺那樣的地方配不上您。”
“您怎麼能去那種地方呢?”
白嚶嚶剛準備皺起的眉立刻舒展了。
她讚賞地看了胡狸一眼。
好傢伙,還是你會領會我的意思。
“我自然不會去那裏的!我不與小動物們爲伍!”白嚶嚶斬釘截鐵道。
胡狸不住點頭,“那您準備住在哪裏?”
白嚶嚶裝作一副煩躁的神情道:“這就別管了,我自有解決辦法,好了好了,到我休息的時候了,趕緊出去吧。”
胡狸無奈一笑,“好吧,那老大您好好休息。”
他剛準備轉身,又看到了小飯桌上的飯菜。
他想要伸手將飯菜收拾起來,還給範蔡多,這畢竟也是他的一番心意。
他心裏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叫嚷道:真的是因爲心疼他的心意才這樣做的嗎?明知道把食物完好拿回去,他會更加傷心吧?胡狸,就承認吧,現在在你心裏,可以爲了白嚶嚶去傷害範蔡多了。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他努力想要爲自己辯解,卻硬是找不到一個辯解的由。
白嚶嚶:“喂,還在這裏幹什?”
胡狸在她的催促,之後欲言又止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