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呢?你就讓我在這裏陪你走了兩個小時的山路?”白嚶嚶捂着肚子,氣喘吁吁地發問。
沈三味道:“我手機沒帶,找不到司機,所以,先回別墅。”
白嚶嚶:“你早說啊,我借給你……呃……”
她纔想起來,自己跑的太急,??沒有拿手機。
話說,她原本在訓練場的衣物和手機都在誰手裏了啊?
白嚶嚶:“實在不行,咱們可以借一個人的手機。”
沈三味:“我從不關心司機的電話號碼。”
白嚶嚶頭疼道:“難道你就沒有別的方式叫他了嗎?”
沈三味:“在這個世界上,??只要我要找的人,就還沒有找不到的。”
白嚶嚶心中道:來了,??又到了沈三味裝『逼』的時候了。
這個人不知道是沒有與平常人相處的經驗,??還是少年中期一直沒有過去,一直喜歡莫名其妙說一裝『逼』味兒過於濃厚的霸總宣言。
拜託,現在連都不流行這種土味兒霸總了。
系統若有所思道:【這倒是,??我聽說不少霸總專業畢業生因爲扭轉不了這種裝『逼』氣息濃厚的說話方式,都轉去沙雕文,從事沙雕霸總工作了,??據說收入還是挺可觀的。】
白嚶嚶眼睛一亮,??“我一定要努力工作,??多積攢一經驗,??將來說不定會賺的更多。”
系統:【我們公司就有沙雕文扮演工作,你努努力,爭取一,??說不定咱們以後還可以爲綁定隊友。】
白嚶嚶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捨不得你。”
沈三味猛地回過頭,正看到她的笑容。
“你剛剛說什麼?”
白嚶嚶一臉懵地看着沈三味,“啊?”
沈三味盯着她的眼睛,“我剛纔聽到你說……捨不得……我。”
白嚶嚶:“我不是,我沒有!”
沈三味側過臉,“原來你發現了,看來你的眼神還挺犀利的。”
“我一路上確實是裝的。”
“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那我就不裝了。”
白嚶嚶一臉懵『逼』。
等等,你在說什麼啊?
然後,白嚶嚶就看着原本快步如飛的沈三味開始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白嚶嚶狠狠一拍腦袋。
可惡,她怎麼早沒想到,他的腳踝受了傷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好!
他剛剛是一直在裝嗎?裝的若無其事的樣子爬了兩個小時的山路?
他對自己未免太狠了吧?
白嚶嚶心中不忍,忙追上他,“你……沒事吧?”
因爲人設所限,她只能彆扭道:“我可不希望我的帶路人因爲走着回家,把腿都給走斷了。”
沈三味平靜道:“我傷的是腳踝,不是腿。”
白嚶嚶:“你在瞧不起我嗎?喂,你站住!”
她攔在了沈三味的面前。
白嚶嚶用一副傲慢的口吻道:“我雖然原型是倉鼠,可我跟一般的小動物可不一樣,你別小瞧我了。”
沈三味凝視着她的眼睛,“與你相處,我不敢有一絲小瞧,不敢有一絲大意。”
那更好了。
白嚶嚶背過身,在他面前蹲了來。
沈三味挑眉,“你怎麼敢用後背對着我?你難道不知道蛇最喜歡從背後下口咬人的嗎?”
他手指顫動着。
他死死攥住褲子。
白嚶嚶冷哼一聲,“你敢下口就試試!”
白嚶嚶垂眸,無可奈何道:“我跟你算是落難相逢,你又打算幫我,我白嚶嚶也不是不懂事的人,反正咱們已經走了一大半路了,剩下的……就由我來揹着你走吧。”
“我好歹做過第一啊。”
她實在很抱歉沒有及時意識到他的異常,讓他受傷了。
沈三味看着面前蹲下後顯得更小的身影,嘴裏的毒牙忍不住外『露』,毒『液』順着喉嚨一直流淌進胃裏,燒的他的胃快要着了。
他惡狠狠道:“這可是你說的。”
說罷,他猛地往前一撲,像是蛇捕獲動物一般,狠狠撲在了她的後背上。
他的手臂緊緊纏住了她的肩膀,越收越緊,簡直讓她窒息。
白嚶嚶嘆了口氣。
她可真是冒着『性』命的危險做好人好事。
倉鼠去背蟒蛇……這是什麼樣的大無畏精神啊。
可是,這是她害他受的傷,是劇本中不應該有的傷,她實在不能放着不管。
她無奈道:“你小心。”
她扶着膝蓋慢慢撐起身。
沈三味的體重要比一般成年人的體重輕上許多,卻仍舊死沉死沉的。
沈三味垂着手,輕輕解開繫着她的袖子。
他發現白嚶嚶像是一枚長着刺的牛『奶』果凍,明明香香軟軟的,卻硬是僞裝出一身的刺。
白嚶嚶的手臂終於和袖子重新相見。
她抱住他的胳膊,咬着牙,默默揹着他前行。
她幾乎走十幾步就要停來歇一歇。
沈三味看着她鬢角的汗珠滑落,滾落到脖頸,又順着脖頸滾。
他死死咬着牙,好不讓自己舌頭變成信子探出來。
他知道她承受不住。
是,他真的享受她爲他努力的樣子。
沈三味默默放緩呼吸,調整自己的身體。
白嚶嚶揹着揹着,突然發現背上的沈三味好像突然輕了許多。
難道是她背熟練了嗎?
沈三味側過頭,專注着她因爲用力變得粉紅的頸項,『奶』白『色』的凍瞬間點染了桃花『色』。
桃花『色』的脖頸隨着她的呼吸而起伏。
熱氣騰騰的甜香因爲皮膚髮熱而隱隱約約散開。
他盯着那裏,張開嘴,咬住了自己的手背。
他仰頭,閉上眼,喉結微微攢動。
夜風掃落金黃『色』的花瓣,一朵,兩朵,在月光飛舞,落滿兩人身上。
……
白嚶嚶好不容易把沈三味背上了山頂,映入眼簾的是一道巨大的雕花鐵門。
沈三味伏在她的背上,探出頭。
門上的攝像頭自動識別,大門“吱呦”一聲,自動向兩邊拉開。
白嚶嚶:“我說,都到了大門口了,你能不能先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