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明與草原的邊境如此穩定,可以說李擎付出極大的努力。文官們根本就看不到李擎的功績,或者說就是看到了也不承認。
因爲他是商賈的身份,商賈就天生的敵人一等,哪怕是爲皇帝辦事的官商,在皇帝提出封賞的時候,六科祭出了封駁之權,將李擎擋在了文官隊伍之外。逼得朱瞻基只能用中旨的方式給李擎專門設置了一個對外交往司的部門,慢慢的架空了鴻臚寺的權力。
最後一個確定的是醫療衛生部,直接將太醫院升級而成,尚書由太醫院使王安國(杜撰,並沒有查到太醫院太醫的名字,可見這個時代的士大夫對醫學的漠視,留下名姓的名醫大多數人只是副業,他們的主業都是士大夫,就是李時珍這樣的大名醫也是秀才出身。)擔任。
太醫院升級成醫療衛生部,級別升高了責任也就更大了,醫療衛生部不但要對達官貴人負責,更要對普通百姓負責,讓老百姓看得起病纔是一個政府應該做的事。
王安國因爲級別太低,根本沒有資格參與這樣重要的會議,而且在這樣重要的會議上讓一個太醫參加也顯得不吉利,沒病沒災的誰願意整天跟醫生打交道。
這個時代的名醫基本上都是家學淵源,沒有名師傳承是很難在打出名氣的。王安國的祖父乃是一代名醫王履,家學淵源,正是這樣的傳承才讓他當上了太醫院使,在太醫領域也是一樣的講究師承資歷。
散會之後,朱瞻基將王二留了下來,等到衆臣全部散去之後,朱瞻基問道:“知道朕爲何將你叫回來嗎?”
“臣知道!臣資歷淺薄,有沒有學問,陛下想讓臣見見世面,多學點兒東西。”
朱瞻基就喜歡王二這個機靈勁兒,看着人高馬大,卻有一顆七巧玲瓏心,這樣的苗子只要好好培養絕對是棟樑之才。
“你能明白就好,你是朕的嫡系,對你進行升遷要比對別人更加謹慎,貿然讓你升上高位,你必然會受到各方面的排擠,你還年輕,多在地方上歷練幾年,等到能力資歷都夠了,朕就能合情合理的將你拔擢上來。”
“陛下!臣是個什麼貨色,臣心裏清楚,沒有陛下,臣到現在估計連飯都喫不飽,更別說當官了,做人若是不懂感恩連畜生都不如。
俺娘總是對俺說,陛下是俺王家的大恩人,就算是做牛做馬都報答不了,臣是陛下的人,陛下讓臣幹什麼臣就幹什麼。”
王二的發自肺腑,朱瞻基能夠聽得出來,將來怎麼樣不知道,現在的王二絕對能替他擋槍,是絕對可以信任之人。
“你小子少在朕這表忠心,朕豈能不知你的忠心,你留下你是給你交待一些事。胡元澄執掌工業部之後,你要把工業區的管理也擔起來,朕會將黎叔林安排過去輔助你的管理。
不過黎叔林主要負責的是研發,是學術上的東西,管理上你要多操心,天津的重要性要比任何地方都重要,就是上海丟了,天津都不能丟。你明白嗎?”
“臣明白,大明的軍事裝備大半都出自天津,沒有天津的工業,大明軍隊的戰鬥力就得減少一半。”
王二點點頭保證道:“陛下!誰若敢向天津伸手,臣不管他是誰,定會剁了他的爪子。”
“你知道朕的用意就好,出宮之後,休息一晚就趕緊迴天津吧,不能沒人坐鎮。”
“是!”
王二離開後,朱瞻基看天色還早,便吩咐範安道:“去把董懷禮給朕追回來!”
“是!”範安從來都是乾淨利落。
董懷禮剛回到下榻的客棧,屁股還沒有坐穩,前來傳旨的小宦官就追了過來,找到他後,便說道:“董大人!快跟奴婢進宮,陛下要召見您呢!”
董懷禮趕緊跟着小宦官前往皇宮,這個時候天色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若是不走快一些,宮門就要落鎖。
在小宦官的催促下,二人急匆匆的在宮門落鎖之前趕回了皇宮,一路上董懷禮都在想皇帝召見他是要幹什麼?
要說這次進京,董懷禮很是失落,他的資歷不高,而且官位也不高,不敢想尚書侍郎的高位,升個郎中也行啊!
可是看着別人都在升官,卻把自己放在那裏不聞不問,本來身邊的王二跟自己一個待遇,可是散會的時候卻被皇帝留下,肯定是封官許願,那是陛下的嫡系啊!
一路匆匆忙忙的趕過來,大冬天的董懷禮的頭上也出了一層細汗,在進乾清宮之前,董懷禮掏出手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整理了一下衣冠纔跟着小宦官進了乾清宮。
進門之後,乾清宮的周圍已經點起了牛油蠟燭,照的整個宮中亮如白晝,看到皇帝正在御書案後捧着一本書看,趕緊上前磕頭行禮道:“臣董懷禮叩見陛下!”
“起來吧!忠孝!”
“謝陛下!”
“天色不早了,朕就長話短說,你在臨清待的時間也不短了,對朕的新政也瞭解頗深,而且對於關稅的收取也算是內行,朕打算讓你到上海接替周忱管理上海海關,並且監管上海工業區。你覺得如何?”
董懷禮剛站起來的身子又跪了下去,心中的失落消失的無影無蹤,上海工業區那是什麼地方,那是皇帝的嫡系中的嫡系才能任職的地方。
大明官場有個公論,房山、天津、上海的官都是皇帝嫡系中的嫡系,誰能在這三地任職那升遷就是板上釘之事。
“臣謝陛下信重!”
“你先別忙着謝恩,你是個聰明人,知道上海這個地方的關鍵之處,這個職位有多少人在盯着。你若是犯了老毛病,不僅僅是把自己搭進去,也會連累朕的新政執行,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董懷禮明白了,皇帝這是擔心自己手腳不乾淨,貪污公帑。趕緊表態道:“陛下!從前臣貪那是因爲看不到將來,以爲一輩子就這樣了,可是現在大好的前途等着臣,臣怎麼可能會爲了蠅頭小利自毀前程!”
“那可不是蠅頭小利,你可知道單單一個上海海關今年的關稅是多少嗎?”
董懷禮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朱瞻基伸出兩個手指說道:“二百多萬兩,而且這個數字明年會更高這還不算工業區的稅收,加上工業區的稅收今年的稅收能夠達到三百萬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