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鬼?把鍋放大?這是什麼歪門邪道?還是我在做夢?]這是周瑾嫣那一刻內心深處的最真實的想法。
她還沒有從極度震驚中回過神來,就已經被吳金星拖着跑了。看着周圍不斷倒退的景物,呼嘯在耳邊的風聲,周瑾嫣感覺一切都有點不太真實。
因爲是在山野之間,路面難免有些顛簸,導致鍋裏的周瑾嫣也是搖搖晃晃,暈暈乎乎的。
這比坐馬車還難受,但卻比坐馬車刺激百倍!
突然黑袍的聲音響起,把她拉回現世,纔想起來他們還在生死時速的追逐戰。
她擡起頭,卻正好看到了刺向吳金星面門的利箭。
“小心!”她驚恐的叫道。
她只能乾着急,卻什麼都幫不了,只能看着帶着劇毒的利箭刺到了吳金星的眉心上。
“當。”
可出乎她的預料的是,利箭只是在吳金星的眉心上點了一下,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就落了下來,沒能刺入分毫。
這一結果連黑袍也大爲不解。袖箭威力怎麼樣他自己很清楚——速度快,體積小,讓人防不勝防,而且還是經過他自己改良過的,怎麼可能一點效果都沒有呢?
吳金星立刻低下頭,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此時他的眉心那一塊成鐵色。上面殘留着點點綠色的毒液,被他順便直接抹掉了。
這種毒液不具備腐蝕性,是進入人體,融入血液才能發揮作用的。而利箭連吳金星的皮膚都沒有破,毒液自然也起不到一點作用。
“幸好有鐵鍋身,不然人就直接沒了。”吳金星偷偷慶幸道,隨即又奮力硬生生把速度提了一個檔次。
黑袍原本想先殺掉吳金星,這樣周瑾嫣就成爲他的囊中之物了。不過這吳金星的古怪令他改變了主意。
先把周瑾嫣幹掉,再慢慢解決這個灰不溜秋的小子。
他在袖箭上按了一下,發出咔噠的上膛聲,接着對準了手無縛雞之力的周瑾嫣。
“哇啊啊啊,你快點啊!他已經瞄準我了!”周瑾嫣嚇得臉色蒼白的大叫。
“去死吧!”黑袍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接着嗖的一聲,又是一道寒光從他的袖子裏射出來,只不過這一次是衝周瑾嫣去的。
吳金星一回頭,瞳孔猛地縮小。他轉身一跺腳,止住前衝的身形,雙手用力的握住繩子,往旁邊一甩。
“啊啊啊!”在周瑾嫣的尖叫聲中,銀針險之又險的擦着她的臉頰劃過,撿回一條命。
但緊接着因爲慣性,她直直的飛出了鍋,撞到了附近的一顆樹上,昏死過去,尖叫也隨之啞然而止。
吳金星管不了那麼多了,先解決這死纏着他不放的黑袍再說,不然越後面會很危險,所以這小公主先飛出去就飛出去吧。
他把破舊的鐵鍋高高甩起,像是把它當成流星錘一樣,掄着它旋轉了整整一圈,然後再狠狠地砸向黑袍。破舊的鐵鍋一路上捲起一陣惡風,讓人隔空都能感覺到它的磅礴的力量。
黑袍雖然從來沒有見過這種把鍋甩起來砸人的招數,但是這不代表他並不會應對。
“鍋震爆!”
這是吳金星唯一的殺招。破舊的鐵鍋立刻高頻震動,彷彿任何東西撞到上面都會被震得粉碎。這一招因爲是隔着一條繩子施展的,威力有所下降,但是別忘了,現在這破舊的鐵鍋可是有須彌鍋的加持呢!
十倍的大小,十倍的威力!
“絕命斬!”
毒影匕在空中劃過,暗綠色的匕芒一瞬即逝,匕首途徑一片葉子,直接把它斬成了兩半,被切開的地方整整齊齊,挑不出一絲菱角。
……
遠處正氣喘吁吁的奔跑另外四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笑,速度也跟着放慢。
“真是笑死我了,他竟然想用鍋來抵擋絕命斬?那鍋要是能不被斬成兩半算我輸!”被灰袍背在背上的紫袍幸災樂禍道。
“那可是黑袍最強的一招,豈是那麼容易接的嗎?就是我也要佈下各種陣法纔有可能行。”白袍氣定神閒的說道。
“什麼?連老大你也沒有絕對把握?那這小子肯定死定了。”藍袍驚訝的看向白袍。
“別忘了,他的這一法術可是我們花大價錢買來的,自然沒那麼簡單。不過這法術的後勁有些大,我們還是趕緊過去吧。”
……
毒影匕和破舊的鐵鍋撞在一起,發出巨響,激起狂暴的氣流,讓旁邊的樹都不禁搖了三搖。
“嘭!”
鐵鍋向後高高揚起,破損的痕跡多了幾分,但沒有被斬成兩半,甚至都沒有出現裂痕。而黑袍卻是倒飛出去,毒影匕更是從他手裏滑落,掉到了地上。
無論是黑袍還是其他人,都傻眼了,因爲他們從來沒有想到過這種結局。
“這不可能!”紫袍瞪大了眼睛叫道。
“這……這小子不簡單,剛纔那鍋有靈氣的波動,這應該是一招法術!”白袍皺着眉,不太確定的說。
“那更不可能了。世上怎麼會有鍋的功法?”藍袍懷疑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糟糕,黑袍他有大麻煩了,我們快點過去!”白袍突然大驚失色的指着前面。
其他人順着方向看過去,只見吳金星把繩子向後一扯,在空中的破舊的鐵鍋便飛回到了他手中。
他接着手持着須彌鍋狀態下的鐵鍋,一個箭步衝上前,將它高舉在手裏,用盡全身力氣劈頭蓋臉的砸向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黑袍。
黑袍側身一滾,可放大了十倍的鐵鍋豈是那麼容易就躲開的?
“鍋震爆!”
當鐵鍋再次擡起,黑袍的身體已經扭曲的不成樣子了——整個人癟下去一看,身前血肉模糊,看上去像是被一刀刀削去的,四肢多處骨折,很是悽慘。
“不!”看到吳金星又一次舉起了鍋,紫袍臉上驚怒交加,立刻拿出紫簫,想打斷他,可還是慢了一步。
吳金星冷冷的看了黑袍一眼,手上的鍋沒有一點心慈手軟,手起鍋落,狠狠地砸了下去。
這一次他沒有再用鍋震爆,因爲鍋震就足夠要了他的命。同時,鍋震的消耗有些大,他也用不了太多次,能省一點就省一點。